就在刚刚一瞬间,我在2018和2019年之间徘徊了很久,迟迟没能落款。突然间忘记了今夕何夕,心中升腾起一片茫然。我赶紧看了看手机,电脑,最后在手记本上找到了2018。还好,这是2018年的九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间就禁不住流逝了。从前总是盼望着长大、升学、成熟,如今真的长大了,又开始祈求时间慢一些,再慢一些。开始怀念那些从前的日子,温吞而绵远,总有晒不完的太阳,折不完的柳枝。看着日出到日落,日子总是修长而饱满。反倒是现在,日子总是仓促和虚化。
一天,我在车站听到一个女孩子说,这一天天过得也太快了,新买的裙子还没穿几回,夏天就要过去了。我心下想,是快啊,我穿了裙子,可还没有完成出去旅行一次的计划,就连想看一次蝉蜕的愿望也还没来得及实现。现在知了已经完全销声匿迹,蛐蛐声都日渐凋零了。日子真是太快,转眼你就会错过那么多。
我也总听人问,今天周几啊,几号啊。一听日期连忙惊呼,这个月又要过去了。再或者听到的周几和自己预料的相差甚远,仿佛这周才开的头,就又要奔向周末了。这一周再一周,一月再一月,下半年很快就会过去,眼看着新年了。
原来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再不济也是一月一月地过。随着年龄渐长,总觉得时间是以季度计,以年计。往往还没穿够毛衣,就要套上厚重的棉服了。还没完成这一年的计划,就要做下一年的计划了。回首望去,一年的时间仿佛像稻子杆一样被扎成捆,四或六捆,高矮粗细差不离,颜色一致。这一年,没什么变化,没添什么新色,还是重复的样子。时间快得没来得及看见花苞。就目睹了凋谢;没来得及看见绿叶渐红,就要目送它的干枯离去;没来得及感受雨就碰见了雪,也许雪也来不及欣赏。
日子仿佛已不再是日子,生命一分一秒的样子渐渐模糊,时间的密度也由毫米变成了英寸。思想开始恍惚,触觉不再灵敏。
每天只注视着表盘、手机、电脑,时间被如此切割,时间自然流逝的仓促而虚化。
如此度过光阴,让我心有不甘。
在时间的长河里,我们应首先以生物的角度去感受,感受大自然以它的神力对时间进行的区分。就如二十四节气,在每一个节气里感受时光走过的变化。让双足踏在大地上,让脉搏无限地接近大地,感受万物的脉动。那时候生命真实,时间缓慢,我们的感受也是一天一天地流动而过。
白露的微凉从窗子渗透进来,接下来是秋分,希望我们都不要错过红叶黄花,瓦空绵云,以及冬日里的第一场雪。希望我们不再以年计时,可以走过往后的每一天,感受着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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