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来客

神秘来客

        “师傅，师傅。”我在堂厅里喊着。

        “怎么了，急什么？”过了半分钟，师傅从后院走到了堂厅，坐了下来。他知道，每次我喊他的时候，多数是来病人了。可是这次，他见我这样慌张，还是头一次。

        师傅坐在藤椅上，这是他的“宝座”，更是他的心爱之物，不亚于他对师母的感情。所以我每次都会特别地对待它，擦拭它的时候格外认真。
        师傅常穿着一件深蓝色长大褂，都洗的发白了。
        我每次洗的时候都想把它给扔到垃圾桶里。
        一想到那是我师母送的，果断打消了这个愚蠢的想法。
        每次师傅要坐下来的时候，都会用干净的抹布擦擦要坐的位置。这也是他多年养成的一个习惯。
        “请坐，”师傅客气地说，“请问哪里不舒服？”
        一位中年妇女把身旁的青年扶坐在面前的板凳上。
        “先生啊，我家孩子早上还好好的，可是中午，就是刚才啊，突然的发抖，嘴里还乱说些什么。现在是不抖了，但是到现在都不说话，我问他，他也不回答我……”
        （先生，在我们这地方是医生的意思，就是赤脚医生。）
        “把手伸出来。”师傅说着，擦了擦手里的老花镜，戴上。
        眼前的青年算是把头抬起来了，听话地伸出左手。
        我看了下，青年跟我差不多大，气色不是太好，脸皮有些发白。像是涂了一层粉底。
        “手心冒汗，脉搏有力，心跳有点快。”师傅嘴里嘀咕着，“没事，放心，开几副药就好了。”边说边在纸上写些什么。
        我一看，觉得不对劲，以青年的状态来看，是没有多大问题，可师傅纸上写的那些药材名，我太熟悉了。
        熟悉的连药材的属性我都可以倒背如流。
        怎么看怎么奇怪，明明没有多大问题，那么还要开这些贵重的药干什么？
        明明几十块钱的药材就可以了，师傅为什么还开给病人几千块钱的贵重药材？
        “想什么呢，快去抓药。”
        师傅的一声喝令把我惊醒，我抓起药单就往药柜跑去。
        “急什么，还有一张呢，拿去，”师傅把手里另一张药单递给我，“走路慢点。”
        我回头去拿剩下的那张药单，眼睛盯着师傅看，观察师傅的动作。
        没想到师傅也在望着我。
        我们四目相对，让我手足无措，手里的药单差点掉在地上。
        师傅看出我的心思了？
        我拿着两张药单走向药柜，这次我是慢慢地走的。
        边走边想，师傅这几年是不是变了？为什么？
        “懂懂，感谢老先生。”中年妇女连连点头，还不忘说谢谢。
        “一共3684块钱，零头就减掉吧。”师傅一本正经地说道，然后向我使了个眼色。
        师傅的意思是:让我带他们到收银台，结账。
        在这个小诊所里，我和师傅两个人，向来都是我负责收钱，记录每天的账单。
        送走病人后，我也不敢问师傅，就转身跑向后院的厕所。
        “慢点。”身后传来师傅嘶哑的声音。
        师傅是个老烟鬼，不问诊的时候总是端着那个烟袋，吞云吐雾。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拿着它。
        说起这个烟袋，那是七年前，师傅六十大寿时我送他的贺寿礼物。
        金身铜嘴，说的就是我买的这个烟袋。
        为了买这个烟袋，我可是一个月没吃荤。
        那时师傅还问我怎么不吃肉的，我就说我在减肥，不能吃肉。
        当时师傅笑笑，也没再讲什么……

        “这是我祖上的秘方，这些药材都是很贵的，”师傅拿下了老花镜小心地放在盒子里，盖上，“不过呢，贵药效果也好啊，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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