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

      曾经为了写一篇文章，在办公室坐电脑前冥思苦想，有学生进来问：“老师在干啥？”我说：“在烧脑！”学生捡起我肩膀上的一根头发笑了：“别烧了，把头发都烧掉了！”我不以为然：“发可再生，烧掉又何妨！”

      “唉！当老师太辛苦了！我长大了不当老师。”她叹口气道。

      好吧，我承认，这小家伙操作成功，不就是想让我和她说话嘛！我从自己的冥想中回过神来，望着她的眼睛问:“那你长大后想干什么？”

      “当然是当警察了！”说起自己的理想，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那你肯定没有深入了解情况，警察工作比老师更辛苦，一样的不分白天黑夜，有时连星期天也没有吧。你不怕这样的辛苦吗？”我故意逗她，也是实话实说。

      “不怕！我就是喜欢！”她微笑着眯起眼睛，似乎已穿越到未来，警服在身，英姿飒爽。

      “喜欢就好，那就好好向着理想目标努力吧！其实仔细想想，你就会明白，每一种职业都有辛苦的一面，但只要我们喜欢，就不觉得辛苦。就像你常常看到老师在忙碌，觉得很辛苦，孰不知，苦中也有很多乐趣呢！所以，无论做教师还是当警察，我们都是在……”“为人民服务！”她脱口而出，替我说出来下一句，真是个机灵鬼。我欣慰地摸着她的头，笑了。

      下午，Z同学又来了，类似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唉！总是这么辛苦，看看你的白头发又长出来了。”

      “年龄大了，长白头发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不以为然，觉得他在大惊小怪。

      “可是，明明才四十多岁，弄得跟五十多岁了一样，你觉得好吗？”他故意加重了语气。

      好吧，你也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好好谈谈吧，小小孩。我以手托脸，笑眯眯地看着他:“你看着我有五十多岁了？”

      他坚持己见:“如果，只看头发的话！”

      这时，外边传过来一个声音，很高:“你眼睛傻了吧，你敢说老师老，明明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大家都是这样说的，看我不告诉咱班同学，哼！”是小X，他这段时间老是趴窗户边观察办公室的情况，像是情报员和放哨员。这是一个心直口快的孩子。

      再看屋内的Z，依然很淡定的样子:“唉！他们都不懂，说了也不懂的！”

      “我懂，我懂行了吧！都是白发惹的祸，回头我把它染回来！”无论直白还是含蓄，他们的心愿都是不愿老师老去，孩子们的纯真情意，老师怎会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