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
之子于归,远送于野。
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
之子于归,远于将之。
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燕燕于飞,下上其音。
之子于归,远送于南。
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仲氏任只,其心塞渊。
终温且惠,淑慎其身。
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首先,《燕燕》一诗一定是一首抒情诗,送别诗,这无可争议。这是一首关于国君送妹妹出嫁之诗,是国君与妹妹的送别,是哥哥与妹妹的送别。
本诗前三段写送别,前三段以燕子在空中飞舞一物兴起。随之引出事例:妹妹要出嫁他国,“我”将妹妹远送至国之边境,仍然瞻望弗及。直到望也望不见人影。身以离开妹妹,不能再触碰到她。眼以望不见妹妹,不能再看见她的面容。但“我”的心,“我”对妹妹走后的思念。“我”的泣涕如雨,伫立以泣,瞻望弗及,都使“我”伤心不已。
“我”与妹妹的空间距离不断远离,“我”与妹妹的心理距离也在不断远离。诗中写道:“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此乃我与妹妹在空间上的离别,时间上的远离……
除此之外,诗中还写道:“泣涕如雨,助力器,实劳我心。”此时“我”已看不见妹妹的踪影,不见实体,但思虚体。“我”心还不离妹妹,心依旧在想着妹妹与我在一起的时光与快乐。妹妹的为人,妹妹的好。
于是便引出了下文,尾段,赞人之段。只有失去了,离别了,才会倍加珍惜,倍加想念。诗中又说道“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此处,还设计到远行者赞美被送者之处。“我”与妹妹离别后的泪水也同时掩盖了妹妹的缺点。永不复返的妹妹也只是永不复返的美好了。这离别后无数赞美更是“我”与妹妹不可分别的痛苦。更是“我”妹妹的真情,“我们”心与心的距离。诗曰:“寒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中的“壮士”便是妹妹,且若“壮士”真的回来了,便可能不被称为“壮士”了。只有离别,失去了,才会感到倍加珍惜。
那么,如何理解这个人生的离别?“我”有如此贤惠、诚信、美丽而善良的妹妹,“我”若完全有能力将她留在我身边,一定不是不可以的。但是“我”为何要忍受着离别之苦?让妹妹离“我”远去,离“我”去他国呢?有一种爱叫放手,只有放手让妹妹远去,才是对她自身更好的提升。对“我”来说,把妹妹留在我身边,她只会让我一人快乐。但若忍受着离别的痛苦,妹妹也会在我印象中给我留下一份美好,更会给更多人带来更多美好……
《燕燕》——离别——痛苦——提升——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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