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真的有进步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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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孩子的平均身高比过去高、生活用品也比过去好的例子,来证明现在比过去进步,似乎是愚蠢的一-因为可以确定的是,孩子总是最幸福的。
有没有更客观的定义呢?
这里,我们想把“进步”定义为增加对生活环境的控制。这是个既适用于人类,也适用于最低等生物的标准。
我们不能要求进步是持续不断的,或者是普遍的。
很明显,正如个体的发展也会有失败期、疲劳期和休息期一样,衰退是很正常的事;如果在现阶段对环境控制方面有进展了,进步就是真的。
我们可以想象得到,几乎在历史上的任何时期,都有一些国家在进步,也有一些国家在衰退,比如今天的苏联在进步,英国则在衰退。
同一个国家,也可能在人类活动的某一领域进步了,在另一个领域却衰退了,正如美国在技术领域是获得进步了,但在平面艺术方面却是落后的。
如果我们发现,在年轻国家中,像美国和澳大利亚,他们的有才之士,都倾向于从事实用类、发明类、科学类和管理类的工作,而不是从事像画家、诗人、塑像家或者作家之类的工作,则我们就会了解,每一个时代以及每一个地区,在追求对环境的控制方面,是需要对一些类型的能力加以引导的。我们不应该把某时某地的作品,拿出来和人类各个时代中被精心挑选出来的最佳作品进行比较。
我们的问题是,是否平头老百姓也都普遍增强了他们控制生活条件的能力?
如果我们把眼光放长远些就会发现,现代人的生活虽然是不稳定的、混乱的、危机四伏的,但是和无知、暴力、迷信和疾病丛生的原始人生活比较,我们还不至于太过绝望。
在文明国家,最低层的人与野蛮人相比可能只是略有差别,但是,在这之上,成千上万的人已经达到很高的精神水平和道德水平,这是原始人难以企及的。
我们身处城市生活纷乱的压力之下,有时很想逃避回到文明前的淳朴生活方式。但是,这也只是偶尔的想人非非,我们知道这是对现实工作产生的一种逃避反应。
将原始人偶像化,就像年轻人的其他许多心情一样,也是青春期一种不能适应环境的发泄表现,是自觉的能力尚未成熟、尚未派上适当用场的表现。
“友好而潇洒的野蛮人”也许很开心,但是他要刀不离身,他得吃昆虫,他浑身脏兮兮。一项对现存原始部落的研究显示,他们婴儿的死亡率很高,生命期都很短暂,体质和速度都不太强,更容易得病。
如果生命的延长表明了对环境有更大的控制力,那么死亡率就宣告了人类的进步,因为在最近的三个世纪中,欧美白人的寿命已经延长了三倍。不久之前,殡仪从业者甚至开会讨论到,人类死亡从整体上说变得越来越迟缓,已经对其行业造成了威胁。如果殡葬业者叫苦连天,那么进步就是真的。
在古今之争中,根本就不清楚古人是否胜出。
在现代国家,饥荒已被消灭,一国生产的粮食不仅喂饱自己有余,而且还能出口动辄以百万计蒲式耳【蒲式耳,计量单位,1蒲式耳在英国等于8加仑,相当于36.268升(公制);在美国相当于35.238升(公制)。】的小麦给需要的国家,我们能说这是微不足道的成就吗?
我们不是正在积极地发展科学,由此大大减少了迷信、蒙昧与宗教偏执吗?
我们不是正在积极地推广技术,由此能使食物、住宅、享受、教育和休闲活动,超过以往的任何时期吗?
难道我们宁愿要雅典的公民大会或者罗马的公民大会,也不愿要英国议会或美国国会制度吗?
或者仅仅是像阿提卡那样狭隘的公民权就满足了,或是由禁卫军来选举统治者的方式?
难道我们宁愿生活在雅典共和国的法律之下,或者是在罗马皇帝的统治之下,也不愿生活在带给我们人身保护、陪审团审判、宗教和知识自由,以及妇女解放的宪法之下吗?
我们的道德尽管松懈,但是真就比荒淫无度的阿尔比亚德斯(Alcibiades)更糟吗?
我们美国有哪一位总统效仿过伯里克利,和高等妓女生活在一起?
难道我们要以著名的大学、众多出版社和藏书丰富的公共图书馆为羞耻吗?
虽然雅典有过许多伟大的剧作家,但是有哪一位比莎士比亚更伟大呢?难道阿里斯托芬(Aristophanes)能够像莫里哀(Molière)一样,学识渊博又道德高尚吗?
德摩斯梯尼(Demosthenes)、伊索克拉底(Isocrates)和埃斯基涅斯(Aeschines)的口才,就一定比查塔姆(Chatham)、伯克(Burke)和谢里登(Sheridan)更高一筹吗?
我们能把吉本(Gibbon)排在希罗多德(Herodotus)和修昔底德(Thucydides)之后吗?
在古代有哪一本散文小说,能从广度和深度方面,超过今天的小说呢?
我们可以承认古人在艺术上的优势,但是我们可能有人更喜欢巴黎圣母院,而不是希腊的帕特农神庙。
如果美国的建国者们能够重返美国,或者福克斯(Fox)与边沁(Bentham)返回英国,或者伏尔泰(Voltaire)和狄德罗(Diderot)返回法国,看到我们今天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境况,他们难道不会斥责我们忘恩负义吗?
这种幸福是过去不曾有过的一——甚至在伯里克利或者奥古斯都的统治之下,也未曾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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