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粒豌豆想起……

文/雨晴

由一粒豌豆想起……

      随着年岁的增长，有时候，不由得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这也许是老了的缘故吧！

      记得二月的雨天，带着女儿留在地里的砖房里，为了给女儿解闷，我随手摘了几包青豌豆，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生起一盆火，为的是一口香喷喷的烧豆。当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在空气中弥散开来，我将烧熟的豌豆剥开小心翼翼地喂进女儿的嘴巴，她高兴又好奇的小眼神告诉我，我已经讨得了她的欢心！从第二包豌豆开始，一粒粒放进她的小嘴，她不断尖叫着，用我听不懂的语言……此时此刻，看着惊喜又满足的女儿，地里即将收割的那一片片豌豆让我心生欢喜，同时也勾起了我儿时的一些记忆。

      想起我小时候，每到收割豌豆的季节，我们就开始兴奋起来，因为那时不上晚自习，每天放学，我们都三五成群的邀约到地里拾大人们在运输过程中遗漏的豌豆籽儿，在奶奶的声声催促里，我们提着小提箩急忙离开家去拾豌豆，调皮的我们却地里玩得的不亦乐乎。那时候村里还比较落后，没有现代的收割工具，青豌豆也不进行收购，只有等着豌豆枯了，靠人工收割。

      当爸妈在地里忙着收豌豆的时候，我也在后面跟着捣乱，趁着爸妈休息时，我就偷偷的拿起镰刀学着大人的样子割了起来。为此，我还吃过一次亏，也付出了一点小的代价，记得有一年，外婆来我们家帮忙收豌豆。就在晌午吃饭时，都放下手里的镰刀回家里去吃饭，我就趁着大人不注意，悄悄的溜出去捡起扔在地里的镰刀，学着大人的样子割了起来。结果，一镰刀下去豌豆没有割到，却把手指割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这下可吓坏了家里的所有人，为此爸妈为了这件事，还挨了外婆的一顿臭骂。外婆厉声的说到，孩子还这么小，你们也不注意点，干完活不知道把镰刀收拾起来，放到孩子够不到的地方，爸妈只好默不作声，我知道他们其实也很委屈的。由于我家的地就在里离村子不远的地方，干起活来也特别的方便，这就给我这个小祸害，提供了有机可趁的便利。直到现在每当天阴下雨时，我这个受过伤的手指还会有点痒和疼痛。

      那时候的我，总是闲不住，家人在地里割豌豆，我就会跟三五个玩伴，约在一起到处去捡拾地里遗漏的豌豆。有时候我们到正在收豌豆的地里捡拾，会挨骂，原因是他们认为我们把他们还没有背完的豌豆摘了，痛被痛骂一顿过后，屁颠屁颠到另外的地里继续捡拾……呼啦啦的原野地头，留下了我们童年最美的足迹！接下来，我们会把捡到的豌豆，一粒粒倒进簸箕晒干，然后收起来，每当村里赶集就拿去卖给倒卖山货的货郎，积攒着交还未付清的学费或者留着买些作业本；但更多的时候，母亲常常把我和妹妹拾到的豌豆收好放进仓柜，当做来年的豆种，因为拾捡的豌豆质量特别好（个大、饱满、圆润）……那样的日子，我们都是兴高采烈的，那种前所未有的富足感和成就感，再无其他的时刻可以比拟。

        在那些个豌豆变黄的季节，我们总有数不清的乐趣，当家人们把豌豆摊放在麦场的时候，我们就会在里面打着滚玩乐，尖如针丝的豆杆儿戳得我们又疼又痒，就这样也挡不住我们的欢乐，也根本就顾不上家人对我们的呵斥。再或者把麦杆儿撕成一个小吸管，把豌豆放在吸管上面，仰着头吹那颗悬在空中的豌豆，几个人同时吹，直到口中再也呼不出一丁点儿力气。

      这么多年过去了，关于豌豆的往事仍历历在目，难忘而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