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什么的就不说了。
总之每天除了上课就是串寝。
成天早上吃没味道的厚“面片”,中午盐炒土豆丝加大碗米饭。
每天晚上睡前都要去男寝所有人坐下围成一圈聊天,都是讲怎么跟这个行业结缘,当初拼命跑现在多么爱这个行业,说他们见过刚来的人不懂这个行业,吃屎,装病等等想要回家的。我一直记得带朋友说还好她遇到的这个是合法的,说她太幸运了。听见她说这个我有种强烈的直觉,直觉他们说这么多都在故意让我听。
而我其实早就累得想睡觉了。
一直都想问他们每次开饭给寝室领导专门端去的碗里是什么,可总是忘记或者说是没机会问吧。
从第三天开始带我出去转,买冰淇淋(自己掏钱),去河边,到处乱转,天黑了就去串寝,路上黑乎乎的我只能跟着别人走,去了王蓉的寝室她又专门给我“开小灶”,跟几个带着我的朋友在一个房间,面对面坐着,带朋友还专门给她到了一碗水捧上去。王蓉跟我说着差不多的内容,而我也渐渐习惯地敷衍着。偶尔她说句话我旁边陪着我的人会附和“对!”什么的。而我也跟着附和。
第四天也带我出去,外面太阳很大,我总感觉他们在故意晒我,想把我晒黑,黑了就能跟他们融为一体了。我穿着三福买的凉拖,脚上已经有太阳留下的印记了。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向我介绍这个行业对这座城市的影响,说这个行业带动了这座城市的发展,让我看那正在施工的高楼大厦,说都是他们行业的功劳。
在一条河边蹲了会,我照了几张照片,就带着我走,我以为是要去哪儿玩。
走了很久,七拐八弯的,我根本记不住路线。
走到一个巷子旁边,我电话响了,周防打的,我开始接电话,就径直走进小胡同,谁知身后跟着他们,原来我不小心走对了他们的路线,我打着电话,周防迟迟不挂,我都快急死了,最后终于挂了,艺术家说了我一句啥,我不记得了,可是当时我眼泪就下来了,我说我跟男朋友闹矛盾了,带朋友那些人就开始劝我,替艺术家给我道歉。
这条路是要去大课堂的,小巷子深处是铁丝网隔着火车轨道,有一排烂房子,里面有很多小板凳,还有一块烂黑板。
因为我一直在外面打电话好像去迟了,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我被强行安排坐前排,我发现前排的都是像我一样的新来的“帅哥美女”,右边坐着一个黑黑的眼睛小小的男生,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而我很激动,觉得自己已经是这里的一份子。
黑板一边站了一溜各个寝室的“主持人”,排着队,等着上台,我们寝室是猩猩。
一个白短袖的矮个子男生一直在上面扭,我觉得他扭得挺好的我盯着他的小屁股都看呆了的时候他却不扭了,有点小失望呢。
台上台下互动很频繁。
右边的男生还是一脸生无可恋。
右边的主持人们挨个的往过跳往过扭,每个寝室好像都有新人,貌似在暗暗较劲,好像哪个寝室若没有新人就不及格一样。
上去了两个男的新人,有个中年人有个愣愣的大小伙,都长得不敢恭维,可惜还是被叫帅哥,主持人说他长得这么这么帅什么的。明显是睁眼说瞎话,看得我都有点尴尬。
然而我右边的那个黑小哥依旧一脸生无可恋。
轮到我们寝室了,猩猩介绍了一下我,也夸了夸我,我走上台,看都没看这些傻逼。望着门口自我介绍,然后转过身去晃着我的大屁股,抖啊抖啊抖,我还没抖够呢就不让我抖了,然后我起了句歌,大家就跟着我一块唱了。
然而那位生无可恋男可能碍于朋友的面子没有甩手离去(就算甩手走人他也走不脱),一直黑着脸,别人叫他上台他也不上,而我完全像是融入了这个群体,用着老人看新人的眼神打量他希望他能看我一眼,可是从始至终他的目光根本没有落在任何人脸上。
传销女头目(也许就是个CB中间级别的领导)是个黑黑的很有活力的女生,马尾,黑框眼镜。也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她站在台上,下面坐的传销分子都齐声喊着内容大概是“xx跳一个,xx跳一个……”还是扭一个之类的。她在上面卖力地又跳又扭下面的人喊得也很起劲,而我也跟着激动地喊。
疯狂的演讲前娱乐完成了,带动起大家的情绪后,这个黑头目开始长篇大论地“树立”某个人,“班长专业户”,“学习成绩优异”……一大堆。
其实她并没有让别人猜她说的是谁,答案只能她亲口揭秘。
因为我在她还没说完的时候突兀地喊出了“戚露!”,却发现除了我所有人都安静不出声。
戚露,那个坐着我们寝室第二把“交椅”的戚露,他成为寝室领导了。
下面的人喊了很久很久,喊得我觉得会这样喊到地老天荒时戚露终于姗姗来迟,缓缓走上讲台。
黑妹给了他一把钥匙,意味着他成为了某个寝室领导,成为了培训员。
他在台上高谈阔论,最后在黑板上写下他的姓名,手机号和地址:派出所旁,有一种示威的感觉。
总之他在台上说话,我在台下尴尬症一直没停。
终于结束了,我又尿急又口渴,在门口跟戚露重重地握了握手,并且恋恋不舍得盯了他一会。
所有我们寝室的都跟他握手了。
听寝室的人说三天后戚露寝室就开荤啦,我高兴地说到时候要去蹭饭~
事后他们都说我表现的出乎意料地好,那里的新人都没我放得开,对我是各种夸,脸上写着“你很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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