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无论理解还是言说,都是有立场的。立场可以描绘我们所处的认知状态,最高级的认知状态,类似于fo,就是解脱者,觉悟者。作为觉悟者,fo理解万事万物,在他的状态里,按照我们的推测,应该是既不必要说,也无可言说。但是fo讲jing说fa整整49年。
所以问题就来了,fo为什么说呢?然后后面他又为什么不说了呢?那他又是真的不说了吗?
经典智慧里有个公式:如来说XX,即非XX,是名XX。
当我们想形容某件事物的时候,会给它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在我们的脑海概念里,包括非常多的影相、也涵括与之相关的次级概念。但当我们说出这个名字,它就不再是我们脑海里的那个它。在另外一个脑海里,它不知会成为什么样子。丢失,增补,变异,通过脑海的加工,它成了另一个人专属的它。
但我们仍然需要交流,需要沟通,即使彼此脑海里的它并不完全是同一回事,仍然需要一个所谓“彼此都知道”的它来建立连接。这样的所谓“彼此都知道”,就是名。这个名里,寄托的,不单是各自脑海里的有形的大千世界,更有对彼此的情感、交流的欲望等等。这个名,是我们建构世界的桥梁,也是我们观察是否理解的凭据之一。
2
不论我们理解没理解,说还是不说,可能更重要的是那个原因:我们为什么说,又为什么不说?我们为什么想去理解,又为什么认为自己理解了。此外,还有理解与言说之间论证的可靠性。以说或者不说来论证是否理解,论证论据可能并不足够可靠,更准确地来讲,说或者不说,只能说明:我们有没有说的欲望。
不论是理解他人还是理解自己,寻求理解的路上,我们会遇见各种各样的表达,这些表达有的时候可能会有读者。有的时候是没有读者的。自始至终,只有我们是自己最忠实的听众。
这是另外一种极端的认知情况:只有我是我自己的理解者。我们独自的面对自己,我是我自己的听众和读者。这时,说还是没说,理解还是没理解,其实并不那么重要,它是超越人类概念的另外一种语气:你知道你当下和自己在一起。因为这个觉知,我们回归到当下的自己,去审视自己在具体的当下想要表达的。至少,说给自己听,对自己所说的满意。
3
交流其实并不那么容易,因为在不同的世界里面,通常会出现的情况就是,我说我的,你听你的。可是即使如此,我们仍然能够透过这些看起来词不达意或者是鸡同鸭讲的这些所谓的沟通和交流的状态当中。我们去感受自己,也去感受他人。
这些是超越言辞的。在说的同时,有很多没有说出的东西,情感的,能量的都同时在交流,远远超过表达本身,超越言辞的本身。所以在日常的时候,我们需要学会去倾听,为什么呢?去倾听的意思并不是说我要去听你的声音,听你的每个字词,虽然这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听言外之意,听言为心声的那个声,听言外之意的那个意,那个是无声的传达。
我们有很多想说的时候,那后面其实是有欲望在的,比如说我现在写的这些,至少是有我想表达的欲望——这些欲望经常会遮蔽我们理解的能力,让我们固执地停留在自己的世界里,停留在我们为自己喜欢的“名”所构筑的世界里。有智慧的人知道最大程度地减少自我欲望在交流中所产生的副作用,他们会少说,多听。用倾听来代替言说,尽可能地去还原对方脑海里的“名”,也在倾听的方式里,给予对方最深切的理解。
倾听和理解大师是需要有一些基础的。我们习惯于自己的认知世界里去理解他人,也包括对大师和经典智慧的理解。在我们这些学习者,练习者的很碎片基础的学习里,很容易会把智慧片段化表面化解构化。有智慧的人知道如何稳妥地避免自以为是的危害,他们会通过倾听谨慎地保护自己谦逊的状态。
在谦逊的状态里,尽可能地不执着于我,不分别于他,彼此立于实相而平等。如果我们能在真实谦逊的状态里,不说,即为说,是名不说。说,即为不说,是名说。
释:
不无,又作无二、离两边。指对一切现象应无分别,或超越各种区别。据大乘义章卷一载,一实之理妙寂离相,如如平等,亡于彼此,故称为不二。又为真ru、fa性之别名。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