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母亲

     

仰望苍穹，白云如心

      十多年了，第一次梦见母亲。心里思思念念的，努力地想梦见她，可一直未能如愿。疑惑，是不是自己不孝所致。

      昨夜梦见了。

      可梦里的场景，却是以争吵为结局。初见母亲。是在院里的南厢房，母亲坐在炕上，我进门的时候看到了，好生欢喜，喊着“娘”！母亲笑眯眯的看着我，此后有些模糊了，再一幕就是家里来了客人，是表哥他们。母亲中午招待他们吃饭，在北屋餐厅。我回家有些迟了，已经在吃饭了，好像吃的是火锅之类的，很热闹，母亲很高兴，其乐融融。要加菜，我去了厨房，厨房和餐厅是连在一起的，分别两个门，进去看到厨房桌子上，一个瓷盘子里，点着一簇火苗，像是天然气灶的炉火，又像是油火，火上有一只陶罐，里面的油汤翻滚着。火苗炙烤下，盘子已经开裂，黑乎乎的裂纹四处蔓延，包的银边已经翻卷了，一阵儿的心疼，这盘子是宋代的钧窑磁盘，突然想到，还有一只，想起来被当做了菜盘，在餐桌上。厨房这只，如果再过一会儿，没发现的话，盘子就碎裂了，或许就会引发火灾。

        我生气的跑到院子，喊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能想到用这种盘子做饭？烧坏了东西，还可能火灾。梦里的我特别的愤怒。母亲像个孩子一样，从客厅出来，站在院子里搓着手，没说话，无辜的看着我，表哥他们在房间里没出来，也没说话。我看着母亲的样子，心疼了，就去了另一个房间生闷气。

        梦里，之后的场景就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表哥他们走了，母亲我也没见着，应该是在另一个房间里难过。

        我心里涌起了强烈悔恨和愧疚，反问自己，你怎能这样呢？不就是烧坏了一个盘子嘛，至于生这么大气？多久没见娘了，你大呼小叫地吓到了她，让她难过伤心，你还是个人吗？突然一阵儿的心绞痛，梦醒了，额际有了微汗。朦胧中，四处看了看，才晓得原来是个梦。一阵儿阵儿的难过还在身体里游走，不禁叹了口气，嘴里咕哝，你呀你！浑浑噩噩竟又睡了过去。再睁开眼时，天光微亮了，感觉头有些疼，梦里的情景又浮现出来，历历在目，心情有些低落。实际日常夜里，我是很少做梦的。

        早晨，路上我对崔和吕说，我昨晚梦见我母亲了，这还是十几年来的第一次，可能要到清明节了吧，十几年，没有一次清明节我落下过。自顾自说着，却瞬间眼睛一热，眼泪渗了出来，努力忍着，偷着擦了擦眼角。

          心痛的感觉一直没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