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二月四日,是我老爸的四十四岁生日。饭桌上在他的朋友们面前,我抚着他的肩,看着他因为喝酒有些发红的脸,对他说我就不多说什么了,然后喝了一口酒。他说只让我喝一口。他笑着,我想在他眼里的我,笑得应该比在任何人眼里的我都好看。
这就是我们相处的方式。我的父亲不如母亲善于各种形式的言语交流,很多时候他对我在朋友圈发的内容都会看不明白。当然他不会自己告诉我,这些都是母亲在他不知道的时间地点说给我听。我自己很清楚自己其实是个很难懂的人,甚至可以用得上晦涩这个词。所以我只会在难受的时候拥抱他,不说话,不松手。大概这就像昨天看的深夜食堂一样,里面有一个女孩,在她紧张的时候把脖子缩起来闻自己的味道会使她觉得安心。这样会让我觉得好像身处大海却异常平和。我想他也是懂我的不说出口,只是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背脊。而我要的也不过是这些,何必用我的难受去为难他呢。
下午看电视,看到了零六年春晚上的一个节目。明明节目的内容我还记得很清楚,可是零六年却已经隔我十年了。真是越长大越能体会到什么叫做白云苍狗。在书上学到的意思跟自己亲身度过的时间,简直没有可比性诶。掐指一算再过六年我老爸老妈都五十了,而五十,五十就是年过半百。以前从没有想过这样的词会用在我的父亲母亲身上,就好像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学医。
前几天跟高中的一个好友在下着雪的夜里沿着防洪堤散步。我们一路走,一路都飘着雪。她之前发说说有说过上一次她在安江看见下雪是初二的时候。而我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我在安江看见下雪是什么时候了。我们聊着属于我们共有的日子,年少的爱情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话题。她说今晚说了这些之后,她回去又会想那个男孩很久了。而我的夜晚依旧是手机屏幕的微光,梦里没有我的男孩。
她问我还喜欢他吗,我真的用大脑思考了这个问题,答案是不知道。在我上小学的时候,老师就在思想道德课上说过,不到时期偷尝的果实,满嘴只会是酸涩。后来我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发现,也并不尽然。敏感的人有着丰富的情感世界,我很赞同这句话。
现在的我能光明正大字正腔圆的在我的母亲面前说出那个男孩的名字,甚至年少时我们之间发生的事,边说边笑。怎么就变得那么有趣起来了呢?是那件事有趣,还是那时候的我们有趣?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年少时候能被人喜欢这件事,本身就是有趣的。
此刻我房里的窗户上满满的都是水雾,我在那上面用手指写过很多字,没有那个男孩的名字。但我记得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曾为他打开过这扇窗。嘴角,挥手,眼睛,笑意,轮廓快记不清。不知去向的记忆,莽莽撞撞不肯离,依稀倔强的背影,不是我能承受的美丽。 梦中莫名的香气 ,快要抓住的光晕,诠释的刚刚好若即若离。像这些年的日日夜夜,这些与你同他的时刻,回想起来,还会动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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