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常常吃蛋,白煮蛋,葱炒蛋,煎蛋,蛋汤等各种。但我最爱吃的还是小时候常常吃的一道点心——酒酿炖蛋。
小时候吃鸡蛋,不要吃蛋清,喜欢吃蛋黄,那个时候的蛋黄特香。
后来来了一个远房表妹,她告诉我,她不要吃蛋黄,就吃蛋清。
她来做客,我吃蛋黄,她吃蛋清,配合得甚欢。
现在呢,口味变了。
蛋汤没啥说的,蛋清蛋黄一搅合,分不清谁是谁了。而且我炖蛋汤的水平和火候越来越精妙,略略浇一点鲜美的酱油,那味道滑嫩鲜美,最近屡屡得到称赞,连我自己也要赞上一个呢!
煎蛋就不一样了,煎蛋不同于炒蛋,炒蛋的蛋清蛋黄也是搅合在一块,一炒就成。煎蛋的蛋清和蛋黄得分清,用文火,放少许的油,蛋放下去,一碰到已经浑身热气的油,马上发生了反应,蛋清立马见白,可是蛋黄要凝固,还需些火候。于是便得不停地翻,免得太焦太老,还小心不要让蛋黄流出来。那可真是一件见耐心和眼力的事儿呀!香喷喷的火热的煎蛋一出炉,浇少许美味酱油,咸滋滋的。
现在的口味和以前不同了,有点不大爱吃蛋黄了,反而爱极了滑嫩爽口的蛋白了。蛋黄不想吃太多,蛋清反倒多多益善。
忽然想起小时候,我的表妹跟我说,她生病的时候,家里一直给她吃鸡蛋,到后来吃蛋黄吃得恶心,就再也不要碰鸡蛋黄了。
现在想想,真是这样!吃多了,蛋黄就会腻烦,可蛋清不会,清白,滑口,不稠,恬淡。
偶然去一趟饭店,觉得换换口味很不错的,色香味俱全。但是经常应酬于酒席上的人,最后一定得回归到家常菜中,家常菜虽然清淡,但却是不会腻烦。
现在许多饭店特别是一些风景区,出现了许多特色农家乐,所谓的家常菜,很受欢迎。
朋友几次相聚,都是在七峰风景区的农家乐里欢聚,味道确实有别于一般饭店里的菜,尤其有别于过年过节时大饭店这种浓妆浓抹的菜。
比较喜欢吃的是咸菜汤螺蛳,油扁子,那是小时候妈妈做的味道,还有一样小鱼,是溪水里边的鱼,叫不出名字很好吃。
印象最深的却是有一次一位好朋友带着我们去爬山,一个叫“八大溪”的地方,不用买门票。
我们一起登山,听一位朋友讲讲她在台湾游学的见闻。
一路树荫浓密,溪水淙淙,走走停停,登到了小山之顶。
那里正在建一排新屋,遇见一位老伯,说是在上面要扩展茶园,管理并加工。在老伯的憧憬中,我仿佛看见漫山坡的茶树郁郁青青,长势喜人。
下来时,还没到山脚下,在一个小小的房子里,开窗见山见树的一个小小农家乐,我们就地休憩。
我们三个,吃了一只黄酒红烧鸡,真香!一个溪水大鱼,特鲜!还有酱萝卜还是什么忘记了。
不过最难忘的还是小小的一酒杯点心——酒酿炖蛋,吃进去浑身都是滋味啊,还有怀念和温暖的味道——那真的是妈妈小时候做的味道呀!
真的还想继续吃一杯“酒酿炖蛋”,但是我们都制止了自己,饱了,足够了,再吃第二杯,再也没有第一杯的味道了。
真的,庆幸那一次的克制,使得那样的一份美味久久、久久的存在于记忆中,并永远存着一份期盼,什么时候,能再去品一品那“酒酿炖蛋”——那一份年少时妈妈做的点心的味道呢?
朋友相聚毕竟有时。每天早出晚归,永不腻烦、永不远离的还是那淡淡的温馨的家常菜呀!
我想每一个游子离开家乡,可能会想起小时候背着书包走过的那座古老的石桥,是否还静静的在原来的地方守候?可能会想起门后的池塘,是否依然能看到田田荷叶,听到蛙鸣阵阵?可能会想到院子里的那颗桂花树,在金秋的时候一定是飘香四溢。
可是,我想,每一个游子,一定是最思念小时候妈妈做的“油扁子”、“酒酿炖蛋”,一定最思念年少时妈妈做的家常菜呀!
如果有一天,妈妈离我们渐行渐远,远到不可触摸,那我们每一个人,真的成了天涯海角的游子,即使你依然能够每天走过那座古老的石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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