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郴洁

最近很喜欢看《朗读者》，其中有期节目里，董卿说了这样一段话：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是撩动心弦的遇见;

“这位妹妹我曾经见过”，这是宝玉和黛玉之间初次见面时欢喜的遇见;

“幸会，今晚你好吗?”这是《罗马假日》里，安妮公主糊里糊涂的遇见;

“遇到你之前，我没有想过结婚，遇到你之后，我结婚没有想过和别的人”，这是钱钟书和杨降之间决定一生的遇见。

遇见仿佛是一种神奇的安排，它是一切的开始。

01

电影《当哈利遇到莎莉》就讲述了一个关于遇见的故事。

第一次，哈里遇见莎莉。

哈利是个幽默却玩世不恭的男孩，莎莉是个美丽却挑剔固执的女孩。他们离开大学校园，一起搭车去往纽约开始新的生活。

彼此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年轻稚气的脸上充满自信，个性棱角分明。

个性迥然、年轻气盛的两人在路途上谈论人生、爱情，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哈利看着吃完饭后认真记账的莎莉，直白地说她很有魅力，而莎莉认为作为好友男友的哈利此举很轻佻，坦言他们只能做朋友，哈利则认为男女没有所谓真正的朋友。

抵达纽约，话不投机的他们不欢而散，各自开启人生的新旅途。

年轻的我们，总是轻而易举地做下定论，他是我喜欢的，他是我不喜欢的，非黑即白，没有灰色地带。

喜欢的埋在心底，任时间风吹雨打，任其长枝长叶，根系深深扎进心脏，不知退却。

不喜欢的则挡在门外，即便对方把心掏出来，也不知感动，不留余地。

02

第二次，哈里遇到莎莉，已经是五年后。

两人在机场偶遇，莎莉刚开始新恋情，哈利即将结婚。莎莉成为了一名记者，哈利是一位政治顾问。

他们还是像两个刺猬，用彼的刺碰着此的刺。

哈利告诉莎莉“在两人各有所爱的时候，男人和女人或许可以成为朋友，但很快他们会质疑为什么要与只能做朋友的人交往。”

莎莉勉强地笑着，避之不及。

既然做不了朋友，短暂相遇一起吃个晚饭自然也是没有必要。

哈利与莎莉的人生轨迹在短暂地交集后不断往前，分别拥有了稳定的情感生活。

当我们在爱情中不再猎奇，想寻求情感的稳定。

当我想和你在一起，加上了永远的期限，要天长地久永不分离，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时的我们是纯粹的乐天派，只想到一起慢慢变老的浪漫，不知路途遥远，除了鲜花，还有荆棘。

就像《重庆森林》里说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每个东西上面都有一个日子，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也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

有的爱情也有保质期吧，什么天长地久，什么与子偕老，通通作废，每一次回想起，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脸上。

哈利的妻子爱上了别的人，莎莉的爱人不愿和她结婚，哈利离婚了，莎莉分手了。

他们，第三次相遇了。

03

莎莉变得柔和，哈利不再犀利。

哈利对莎莉说：“我们要成为朋友了么？你或许是我不想带上床的第一位迷人女性。” 

两人开始尝试做朋友， 临睡前看同一部电影，互道晚安，共度圣诞，为彼此的感情出谋划策，哈利与莎莉越来越默契，默契到互相觉得对方新交的情人并不适合。

他们终于没能抵挡性的诱惑，躺在了一张床上，电影没有因此欢乐大结局，而是两人都在思考彼此的关系和情感。

相比不需要思考一秒钟的爱情，细细斟酌的情感更浓郁。就像我们经常相信日久生情，比一见钟情更牢靠。

或许我们在爱情里受过伤，不再无所畏惧，不再迷信永远。

什么才是爱情呢？我们追寻着，直到答案就在身边还未察觉；我们思索着，直到发现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跨年夜里，他们不再等待上天安排的偶遇。哈利跑来找莎莉，向她表白。

“我爱你在暖和的天气感冒，我爱你用一个小时来点菜，我爱你皱着眉看我，好像我是个疯子一样，我爱跟你分别后仍然萦绕不散的余香。

我想在睡前跟你聊天，并非因我寂寞或者今天是除夕。

我来这里是因为发现，若你要跟某人共度余生，那么余生越快开始越好。”

在影片最后，他们如那些老夫妻一样坐在镜头前。哈利说：“我们用了三个月就结婚了”，莎莉纠正：“是十二年又三个月”。

第一次见面，他们互相讨厌；第二次见面，他们几乎忘记了对方；第三次见面，他们做了朋友，做了很久的朋友，然后相爱了，最后结婚了。

我想，这是他们终于在对的时间，遇见了对的彼此。

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这一次刚刚好。

04

法国总统马克龙与夫人布里吉特的爱情故事，征服了全世界的人。

他们第一次相遇时，马克龙还是15岁的少年，布里吉特是39岁风姿约绰的法文和拉丁文老师。

在戏剧社里，天才少年马克龙和女老师一起讨论着莫里哀，两人互相吸引暗生情愫。

然而，女教师与男学生的爱情，即使在已浪漫开放著称的法国，现实也是重重阻碍。

布里吉特有一段稳定的婚姻，生了三个孩子，马克龙被转学到巴黎的一所中学。

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里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遇的人会再相遇”。

在等待的时间里，马克龙变成了真正的大人，布里吉特也变成了更好的大人。

重逢时，他们之间依然是充满吸引力，就像是榫和卯，是灵魂的契合。

39岁的马克龙当上了总统，正是他妻子跟他相遇时的年龄。

马克龙曾说，如果他当选总统，布丽吉特将拥有一席之地，这个地方并不是他的身后，而是他的身旁。

或许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原来你也在这里。

也许这就是天意的作弄与偏爱，在不对的时间黯然错过，在对的时间相爱相守。

-end-

○○

郴洁，非典型哲学系女青年，讲述微小故事，写出笨拙自由。我在小洁记与你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