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似落魄的老人，竟然有这般不同寻常的经历，难道这个瘦弱的人手上还沾着人命？我又向老板叫了两个菜，示意老人继续说，那个老人似乎有些哀伤，缓缓开口了。
水云死了。死在她跟那个大胡子走后第四天，听别的人说，她受到了非人的折磨，被十几个男人打骂，不知道何时躺在床上就失去了呼吸。她被抬出来扔到荒野的时候，我死死的看着那几个人，那几个人神色轻松，猪狗不如。
晚上，我和原来村里的人偷偷走到一起，我提出把那些人全杀了。我自己都被我的大胆吓到了，出乎我意料的是大家都一致同意了，原来大家都已经难以忍受这样的生活。月黑风高杀人夜，沉寂温顺了二十多年的心充斥着愤怒，焦躁不安。
我们拥有的武器只有三把开山刀，总共七个人四个人拿着木棍三个人拿着开山刀，借着黑夜的掩护我们向村长的房子摸过去。还没等到我们推开门，外面一下子就出来了十几个人。一瞬间我们就陷入包围。
“我就知道你们这群牲口不会听话，你以为我们没留后手？你们今天晚上偷偷聚在一起的事情早就有人向我通风报信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对着我们叫嚣到。
我们当时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也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直接就向他们冲过去，等着我们的是几声枪响和几把钢刀。这几乎不能被称做战斗，我们在几分钟之内全部倒下。我运气还算好肋骨那里被砍了一刀没有中枪。
“是我们的冲动害了那么多人，说实话接下来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愿意回忆。”老人一口把杯子里的酒饮尽。
他们把还活着的人都囚禁在笼子里，男人分为一拨，女人分为一拨。把之前半死不活的男人挂在柱子上，活生生的剥皮，从惨叫变为呻吟，一具一具的无皮人尸挂在老旧的槐木柱子上，那些柱子上面是广阔无云的天空，下面是淌满鲜血的土地。
我不确定他们到底还是不是人，如此残忍的事情并不是他们的底线，在失去了许多劳动力之后，食物明显不够他们挥霍。他们终于开始吃人，那些因为饥饿倒在笼子里面的人被他们拖出来和以前杀鸡一样杀死，切肉，我看着锅里煮着的肉泛着白色泡沫，我不知道那是谁，是我的邻居还是我的朋友？显然他们那群吃人肉的人并不在乎这些。这些都不重要了，在惨白的月光下，我觉得这都太疯狂，太不真实了，明明几个月前我们都还好好的活着，努力为自己以后做打算。而现在，我们已经是待宰的家畜了。
相比被当作食物的男人，女人的处境也许能被称做是好一些把。村长强迫所有的女人脱光衣服，几十个女的被三三两两关在笼子里，吃好人肉大餐之后，想要用哪个女人发泄一下，只要直接从笼子里拖出来就行了。其中有一个只有十一二的小姑娘受不了被他们轮着玩弄，加之没什么吃的身体又瘦弱，倒在地上就没了反应。只有偶尔发出的轻哼证明她还活着，就是这么一个小姑娘，明明还活着，却被那群人渣当成是山上抓来野狼的一顿饭。野兽的利牙滑过稚嫩的身体，无论你以前是什么，你现在只是食物和玩具而已。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七八天，笼子里男人们的数量已经不足一半，女人们大多也都被折磨的奔溃了。无助的哀嚎响彻在这无人知晓的山谷，不甘的鲜血流遍这块贫瘠蒙昧的土地。
又是新的一天，也许今天就该轮到我被吃了吧，这样活着其实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我抬起头看一眼最后的天空。
天空不知为何布满乌云，白天像是夜晚，一点阳光都无法照射到地面，山林不知为何开始呼啸，树木都被风吹的不断摇晃。只是一瞬间，四面八方，铺天盖地涌出来许许多多的黑影，我没看清到底是什么，也许是成群的大鸟，也许是浓重的黑雾。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睁开眼睛，喉咙一阵发干，这时候乌云已经消散，阳光照在地上，照在地上那些破碎的脏器上，照在地上那些浓厚的血浆上，照在那些残忍的无辜的一无所知的死人身上。各种内脏碎肉混杂在一起，冲天的血腥味让我低下头一阵干呕，等我抬起头，我眼前站了一个人，和我几乎脸贴着脸，大到不可思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我像发了疯一样转头就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经历过如此残忍如此血腥的事情后我只是被这个眼睛看着，心里就会升起无边无际的恐惧，这对眼睛的恐怖远远超过村长那些人，我的本能驱使我离开，即使是死也不能死在这片地方，我一直在跑，一直在跑，直到我再次昏过去。
这一次醒来我发现我躺在一辆小卡车上。边上的人看见我醒了，对我说他们是负责去山里“进货的”第一次看到有人躺在路边上，就把我捎上了车，我吃了一点他们提供的饼干喝了一点水，不知道是不是长久以来的疲惫一下子放松下来，还是身体实在是太过于虚弱，我再次失去了意识。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我问我边上的人，他们说是一个女人给我办了手续交了钱，等我痊愈了就可以直接离开。
我就这么辗转流离过了三十年。之后再也没发生过什么大事，但是还是有一个奇怪的事情我一直没有想通。
老人卷起袖子在他的手臂上有一个红色的圆型图案，大概比一元硬币大一些，是一个十分标准的圆。老人做完这些后喝完了最后一口酒就离开了，我们新叫的菜，他并没有吃，似乎只是为了来告诉我们这么一个故事。
在那个老人离开之后，我朋友一脸惊恐地抓着我的衣服，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流下来。我并不感觉他的表现很奇怪，我也已经汗流浃背青筋迸出。
因为我和我朋友的手臂上也有这么一个红色的图案。
那是前几个星期去一个车祸现场看热闹之后出现的，怎么洗都洗不掉，为此我和我朋友还去寺庙里求了平安，没想到事情远远不止如此......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