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第一章写到这么一件事:
1924年,美国的一个学会艺术馆派一个代表团到中国进行考古挖掘工作,找到南开大学的李济,邀请他加入。李济提出两个条件:
1.在中国做田野考古工作,必须与中国的学术团体合作。
2.在中国掘出的文物,必须留在中国。
美方负责人毕士博感动于李济的爱国之心,欣然同意上述条件。这次中美合作考古,成为国际性合作的典范。
读了这一段,我深受感动。两个条件,文字虽然不多,但字字掷地有声。“中国”这个词语就出现了四次,从立场态度上看,还有两个“必须”。中国知识分子的爱国情怀溢于言表,中国士大夫精神高贵而不可撼动。这大概就是孟子所说的大丈夫精神和浩然正气吧。
第一章还提到1925年6月15日,清华校长曹云祥宣布的一份清华国学研究院教职员名单:
教授:王国维、梁启超、赵元任、陈寅恪;
讲师:李济;
助教:陆维钊、梁廷灿、章昭煌;
主任:吴宓;
事务员:卫士生;助理员:周光午。
读了这一段,内心同样震撼。一共11个人,毫无一丝臃肿。人员精干,都是当时中国顶尖人才,大师级别的人物;而且人员排列次序是教授第一,按照学术级别,依次为讲师助教,而“主任”这样的领导则次之又次之。与我们现在的领导机构名单完全不同。这不仅仅是理念的区别,更重要的是对知识文化价值取向的彰显。尊重知识,尊重人才,不看口号和表态,而要看是否落实在工作的各个层面。民国教育为什么成就斐然,名师辈出?从这里可窥见冰山一角。当代教育七十年来为什么始终折腾不出什么实效来?看看报刊文件书籍文献上面的名单即可知晓。编委会阵容强大得唬人,前面都是挂名的领导,而实际干事的只有排在最后面的一两个。能干出大事好事才怪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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