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打算写这个往事系列之前,我对即将要写的内容一无所知,没有任何准备,想到什么便写什么,这也导致初期的文章在时间线上有点混乱。但当我打算写这个往事系列之后,我对即将要写的内容依然是一无所知,我不知道明天会写什么,很多时候甚至连今天要写什么都要等真正动笔的时候才能确定,唯一遵循的原则便是整体按照时间线来写。
经过这段不算很长的时间而感触到,追忆并书写往事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这种乐趣很像儿时的自娱自乐,光靠想象或看别人玩是体会不到的,必须亲自融入进去,那么,即使在旁人看来是再无聊不过的事情都能使你沉醉其中,玩得忘乎所以,这跟一边回忆一边书写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再寻常不过的陈年旧事异曲而同工。
既然是往事,那便是零碎而不连贯的,想好一个大致的题材,动笔的时候,心里却还是一片空白的,我完全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有时候想写某样事物,写着写着就变成了另一样事物,比如今天这篇恶霸,本来是前天要写的内容,写了一段发现写这之前可以先写其它的,于是便顺着思路写了下去,而恶霸就推迟到了昨天,当昨天动笔写了一段之后,发现还得先写一篇其它的,遂又改了名字,终于是推迟到了今天。
相信在农村生活过的都知道村里有三大恶霸,当然那时并没有这种归纳性的称呼,但对号入座之后,一思索,确实归纳得相当到位,这些恶霸成了无数孩子心中的童年阴影。
在这三大恶霸当中,最常见,存在感最高的就是土狗,但也是最外强中干的一个,因为它最聪明,聪明的物种都懂得审时度势,察言观色,你越怂,它越凶,你越凶,它越怂,胆小的孩子被它追得嚎啕大哭,胆大的孩子把土狗撵得夹着尾巴乱窜,但年纪小的孩子通常都没有那么胆大,见到那些虚张声势龇牙咧嘴的土狗都下意识地避得远远的。
但除非在自己家院子里,不然狗一般不会这么凶,在路上碰到的话,只要你不做出胆怯逃跑的举动,大多数狗只会警惕地看着你,你在路上尽量靠边行走,它也尽量靠另一边行走,互相警惕地看着对方,交汇而过,相安无事,只有极少数狗会在这种情况下主动上来挑衅。
三大恶霸中,存在感最低的当属大公鸡,很多时候,它都是很温顺的,跟小孩井水不犯河水,而且通常养公鸡的比较少,所以,在村里它并不是很常见,但如果碰到一只朝你直冲过来的大公鸡,谁都会拔腿就跑,你的任何手段对它都是不起作用的,留下来唯一的结果便是跟它硬干一架,它会不会吃亏你不知道,你肯定是吃亏的,被它那又尖又硬的嘴啄上几口得不偿失,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跑。
对于饲养家禽,各家都有各家的喜好,可偏偏山脚路旁那家就喜欢养鹅,那条路几乎是我的必经之路,不走这条的话要绕到前面去兜个大圈子,不幸中的万幸,那些大白鹅通常都是关在他们家那宽广的院子里的,而每次放出院子之外的时候,就意味着我要绕道而行了。
在我看来,真正担得上恶霸这个称号的,非大白鹅莫属,如果在路上看到一只狗或者一只大公鸡,我并不会感到害怕,顶多小心谨慎地与它交汇而过,但如果路上站着一只大白鹅,那无异于这条路上竖着路障,上书“此路不通”四个大字。
二伯家也养过鹅,那些鹅站在院子里,我便无论如何都不敢进门去,曾今看到村里一个年轻人试图凭借敏捷的身手冲到里面去,刚一进去便被追得上蹿下跳满院子乱跑,跳上围墙才躲过了那些伸着脖子怒气冲冲的大白鹅。
不用说小孩了,连大人都拿它们毫无办法,见人就怼,无差别攻击,不惧任何对手任何招数,狗都被它们追着赶,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种连牙齿都没有,嘴还很钝的生物具有如此强大的气场,让任何与之相遇的生物都对它敬而远之,称它为村中恶霸之首一点都不为过。
我从没跟它们交过手,因为我总是远远地避着,只要一被它们盯上,伸着脖子向我冲来,我便撒腿就跑,我不知道这种对它的恐惧源自哪里,我根本不知道被它啄到底是什么感觉,疼不疼,但这似乎跟心里的畏惧一点关系都没有,它就是具有这种压倒性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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