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八月,经过长时间在泥沼里拼搏,闷热的气温晒的周遭萎靡不振,然而也包括我在内。
穿过泥泞的沼泽地,眼前便是一览无余的荒野,耳边呼啸而过的烈风在没有太阳的高空微微颤抖。
“该死!我怎么来到这种鬼地方,不……不是在床上睡觉吗?”我环顾四周,眼神里带着急躁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裹住一层厚厚的泥浆,脚步有些混乱的走动。
“我这是在哪?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跪倒在地眼眶里带着泪水的我绝望的蜷缩在一旁。
没有人知道茫茫荒野中躺着犹如死尸一般的自己这样无助,或许命运早已定夺。
躯体有些躁动不安,或许长时间的高温让我慢慢爬了起来,眼神呆滞的看向远处连绵不断的山脉,我顺势脱下自己的外套和运动鞋,精神抖擞的抖落着已经干裂的泥浆。衣服和鞋子已经完全干爽,虽然没有太阳,但咄咄逼人的高温让我没有完全丧失精神,贴身有件黑色背心,穿上鞋把外套挤在腰间。这一刻我清楚自己得有所行动,不能沉溺于此,不然自己有可能死在这里。
走了不知多长时间,这种场景似乎在脑海里浅显的流动着,我不清楚也不敢多想,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走出这无人问津的地方。
远处离山脉脚下还有一段路的距离,隐隐约约出现了几团黑影,蠕动着向前。我停下脚步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但是太远了,根本看不到是什么东西,自己没有再继续往前走,就在此时黑影的轮廓在高温下飘动,距离有些近了,这一次自己看的很清楚了,是……是狼!
忽然头部带棕褐色的几只狼朝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收缩的瞳孔中带着几分恶意,强筋的四肢越来越快了,感觉自己有种不好的预兆,没来得及多想,转身朝身后的方向跑去,我不敢松懈,害怕成了这群狼口中的一餐,想到这里自己边跑边转头看向身后,为首的几只已经快追上自己了,而在此时不远的土丘旁有几颗五六米茂盛的的树。
我想都没想朝其中一颗树的方向跑去,然而在我身后传来几声嗷嗷的叫声,发出沉闷的低吟。我跑的更快了,速度不亚于狼,一个激灵爬上了树干,此时一只穷追不舍的狼,咬住了我左脚的一只鞋,发出悲鸣和愤怒的叫唤声,使出全身的劲才挣脱而鞋已经叼在狼的口中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树底下五头看似成年的狼伸出圆润的脖颈围着树干转悠,不时发出咆哮的叫唤声,顺便往上爬了一截稳稳的抓住树干看向底下的狼群,终于舒了一口气。自己可不想没有走出这荒郊野岭,反而成了狼口中的猎物,那可不值得。
此时周遭已经笼罩在阴沉沉的云彩底下,一切变得空旷而阴森,远处地平线泛出一抹浅浅淡淡火红色的光晕。眼前的景象如果出现在大海那该多好,这虽然是我内心的想法,但处于身临绝境唯一的幻想。
眼看灰蒙蒙的暮色从远处的山脉缓缓降落,此时树荫底下的狼群安分了不少,有几头狼分散离开了我的视线,其中一头冲远处落下的暮色发出悲鸣的叫声跑着跟随那离去的几头狼。
“现在终于安全了,不再有那么恐慌”,我自言自语道。然而我左脚的鞋已经被狼甩在一旁的树缝中,整个脚由于不能伸展,已经麻木僵硬,我痛苦的调整着身姿。
天逐渐黑了,摆脱了刚才追捕的狼群,可是现在自己不知如何是好,如果从树上下来,万事皆有可能发生,也确实会发生,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能在突发情况下依然稳如泰山。毕竟到山脉脚下还有一段很远的距离,要不是碰上狼现在已经到了。我沮丧的抬头望向天空,此时月亮有些残缺的在黑沉沉的云彩里露出半边,有些鬼魅且不合时宜的出现在天上。从出现在荒野那一刻,遇到狼群追捕自己,已经消耗了很大的体力,高温天气使我口渴难忍,肚子不争气的发出“咕噜……”的响声,想想还有漫长的夜晚要度过,让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赤着左脚,孤身一人,像个孤儿般无依无靠,还记得曾经有个陌生人评价我说。当时,我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说自己在这世上总有种离群之感。不会感到幸福的他说过,人如其名。然而在我很小有记忆的那刻开始,母亲不在我身边,离开了我的生活、离开了她温暖的庇护,离开了我所向往的幸福。
直到现在,我认为母亲可能离开了人世,然而我的父亲变了,不再是那个我认作父亲的人,变得几乎不认识了,已经日渐疏离渐行渐远了。这些让我陷入悲痛之中。我虽然没有得到母亲的致爱,也没有涉及过幸福的世界,但它一直萦绕再我心头。这些伤痛和困惑、畏惧和希望一直揣在心头,不过我很清楚已经回不去了。瞬间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深井之中,眼巴巴的抬头遥望死气沉沉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
我想到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先得弄一个防身武器,不过我在树上不能下去,不能冒着个险身边除了树干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防身的。不过我打消了这个不妥的念头,自己乖乖还是在树上吧!突然自己左脚莫名传来一阵痛楚,我用手摸了一下是脚底,居然渗出血了,我脑子咯噔一下,难道是被狼咬的?当时我的鞋咬掉了,也没感觉出咬破的我心里想到,也顾不得疼痛直接扯破自己的内衣下摆,缠在伤口处避免感染发炎。调整了一下身姿把缠在腰间的外套穿上,足足花了很长时间才完成。
疼痛夹杂着疲倦和饥饿感瞬间袭卷我的全身,让我及恐惧又没有一丝安全感,像是被抛弃的婴儿一般,不过我心里渐渐浮现出一句祷告,可能用“祷告”这个词来形容我心中的念头并不合适,因为我只想让自己在主的面前祷告一句来缓解我心中的不安和恐慌。
“主啊!请怜悯我吧!让我顺利度过这漫长难熬的夜晚,你是至慈的,至大的。”
祷告完后有些疲乏的我有些支撑不住了,看着漆黑的荒郊野岭,我的内心无比奔溃,难道自己就这样死掉了?不……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我还有父亲和我的爱人等着去团聚,想到这里脑海里浮现出一些片段让我潸然泪下。
自从父亲中年以后就变得不怎么爱说话了,然而我也快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当时我不理解父亲会变成这样,身处绝境的我想到父亲应该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如果是那为什么不和我这个亲生儿子说说呢?还有父亲那秃顶的黑发已经日渐露出些许银丝,也许作为一个儿子我不该埋怨父亲的难处应该体谅才是,谁知道呢?
然而我和馨儿是很小认识,念同一所学校后来慢慢长大,她成绩名列前茅考了一所名气不减的学院,而我从中学时期成绩不是很理想,再加上家庭的不合只能退学打工,不过自己这些年一直身处异乡,馨儿常常在电话那头问候我让我照顾好自己,我只觉得这么多年亏欠她,没有作为她的一伴该做的体贴。想到这里我感到很懊悔,自己竟是这样的懦弱和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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