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昏死过去,醒来时周围有一圈微弱的光亮,这些光亮呈橘黄色,忽明忽暗。我晃动着身体,起身从一个像是大石板的平台上下来,我发现这些光亮正是从我平台下方传来的,然而这些光像是从地底下长处来的,一个个排列有序,我仔细得端详着,俯下身去触摸其中一个光亮,当我触碰到时,光突然变为绿色随机又变为白色,吓得我后腿了几步,看没有什么危险我让自己振作起来。我随意走动在这些光亮之间,借着光亮看向周遭的一切。
“不对,好像在哪里见过,”我心里念道,又看向头顶,“这不是我……我”我摇晃着脑袋,突然间想起在哪里见过,又说不上来。我有些不解。
“奇怪,明明……”
还没来得及多想。忽然,周围有些响动。“咔嚓!咔嚓!”伴随着声响周围一圈灯光亮起,不过这些灯光和我脚底下有所不同,它们为暗淡的白色,镂空花纹状,背部似乎有一截铁质得把手焊接在墙上,不过由于灯光的缘故具体看不清是什么形状。
这看似是洞穴,又像是一个古代的建筑,不像是人工所能建造的,不过比我见到的洞穴更为精致。我又抬头看向洞穴顶部,高五六米左右,顶部呈圆形,四面墙壁也是不规则的圆形,墙壁上凹凸不平,看起来不是很温馨,由于光线照射不到顶部和四面墙壁的下方,显得很阴暗。
此时我想走出洞穴想看看天,但光线比较差,我根本分不清那个方向为出口。
“真奇怪!要是没有洞口,我怎么会凭空出现在这儿?”我冥思苦想也毫无头绪。
“你是谁?”
忽然一个空洞且粗暴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更多似乎是在我周围说话。吓得我后腿了几步才站稳。不过我听得清楚这个声音在说什么。
我有些胆怯,不过我还是鼓足勇气回应了这股无形的声音。“你……好!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结结巴巴的回应后,那个空洞的声音没在说话,站在原地的我丝毫没有动弹。僵持了大概几分钟后,莫名脚底穿来一股酸痛,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坐下看看,刚要坐下准备脱掉鞋,那个声音再次说话。
“你是谁!”
我再次被这声音吓得手足无措,不过这次像是激怒了它一般,只让人听着毛骨悚然,我想应该是没有回答的缘故,让着无形的声音显得尤为愤怒。
“莫名其妙,我是谁?我是……是人啊!”我心里有些不解的暗自思量。
谁知突然间有一股白烟顺着我眼前飘来,由于是地面的光,离我只有几步远我看得很清楚,这些烟雾正是从灯光处散发出来的。这时,细长的烟雾停止在半空中,我瞪大的眼睛有些木讷,它们呈丝带状又像是天际边的银河,然而我有种想上前触摸的冲动,不过还没等我上前,这些烟雾又向洞穴上空飘去,紧接着我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看不到刚才的烟雾,只有一点跳动的光晕在我面前若隐若现。随即我的身体有些发软,两腿不自觉的瘫软在地上,眼前只觉得一片昏暗。
“你醒了?”
“我……我这是在哪儿?你又是谁?”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光线暗淡且温馨的房间内。在我床边坐的是一位看上去很年轻的女孩。她正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对我说道。
“别害怕!放松点。你身体很虚弱,需要调养 。”女孩身穿一身浅白色的连衣裙,扎起的马尾让人觉得很清爽。我正想起身说话,她起身用修长的手臂和白嫩的手把我向后慢慢撑起。
然而女孩的动作让我有一种错觉,这种错觉似乎在很多年以前或者……我不记得了,只觉得在脑海里浅显的播放着。
女孩突然意识到我的迟疑,尴尬的连忙收起了自己的手。微笑间深情有些沉默。
此时映入眼帘的半开窗户在零散耀眼的阳光,透过乳白色帷幔间若隐若现,有着柠檬戚风蛋糕般的质感,照射在白净发白的墙壁、书桌的台面和光洁的地板。女孩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在阳光的照耀下,空空的掌心反射出柔和的光芒。她离开了视线看向窗外。
突然,房间门被人敲开一条缝隙,半张脸在门外来回张望,看上去是一个中年女人。
女孩忧郁的眼神间闪过光亮,起身看向房间门又看向我。“你好好睡一觉吧!或许醒来后状态会有所好转,”女孩深情自若的说完转身走向门外。我没有说话,女孩和门外的女人一阵唏嘘后,女孩转头看向我表情有些迟疑,随即走出去轻轻关上了门。此时房间内一片寂静,只听见屋外地板上的声音渐行渐远。
我无所事事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想起身看看窗外,也好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当我掀开硕大单薄的天鹅绒被时,被褥一角掀起了床边桌子上的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的信纸露出几行斑驳的字迹掉落在我脚边,我弯下腰拿起信封的瞬间如同掉进一口无底的深渊。
2017年八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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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早一点写信给你,但是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你的生日我准备了杏仁蛋糕,还有你喜欢马克.李维的那本书。
我爱你,你透过教室窗户那天我爱上了你,这份爱一直在随着时间增长。我想亲吻你的脸颊,可是你离我太远了。记得那时候你并不优秀,在我眼里你很少说话,甚至有时候你都不会看我一眼那又怎样,我还是义无反顾的爱着你。
一亿年的思念就这样来去,回还。
夜晚透过窗户,我看见一缕缕月光像瀑布一样宣泄下来,月光下,我把一张张信笺摊放在窗前,信债欠得太多了,都不知从何还起了。
好吧,先寄还给自己,给那个逝去的自己。寄给那个踩着浪花,和大海道一声早安的小男孩,寄给那个天真烂漫的男孩,寄给那个执着地追讨作业的男孩,寄给那个阳光下静坐的追梦者,寄给那个独倚窗前的沉思者。
你看,成片的月光已卸去了“平静”的妆,开始变得不乖。你听,浓浓的月色中仿佛还夹杂着孩子般的气息。海,那不是你吗?
记得有一次,百无聊赖的我说要你带我去看海。你二话不说,带着我就直奔大海。那一天,你可乐坏了,你踩着浪花的足迹和我的足迹,欢快地向大海喊道:“我仲杰会一直陪着馨儿,不管有多远”那一次我哭了,哭的不省人事,后来你还开玩笑说想一想,把我气环了。不过后来你买了礼物,这才让我接受了你的道歉。
我时不时如痴如醉地堆砌出你心中的那个我,会是什么样子,
光阴荏苒,转眼间,你已是独当一面的初中生。在夏日的雨天,你喜欢趁着课间拉起我的手,撑着伞儿,一起到校道,到操场。有时静静地聆听雨滴弹奏出的交响曲,有时默默地欣赏雨中的粉荷,有时竟偷偷地旋转手中的伞儿、溅我一声的雨水……每一场雨,每一场雨景,你都不愿错过,带着一种虔诚的敬畏接近雨,聆听雨。没错,你喜爱雨,希望生日那天能看到雨的倩影,向来如此。
不知道下一次回信会是什么时候了,也许会是我老到哪也去不了的时候。说不定到那时,我会回你一封很长很长的信。但我不希望是一封含有遗憾的信,而希望是一封带有温情的信!
世界如此之大,我遇见了你,世界如此之小,我却丟了你。
至以你我全部的温柔。
鐘桀
我低下头,浅浅的笑了又攥紧手中的信纸,看向窗外,阳光跳动下把我的瞳孔几乎快要吞噬,稀释的泪晕翻山越岭从模棱两可的脸庞滴向信笺。我再也忍不住,头伸进挚爱般的深渊。我贪婪的跳进深渊,大脑如同一块松弛的海绵,一片干涸的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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