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男人
她在薰衣草香的夜灯之间入眠进入一个飞行员的身体,这个男人双手发抖,采一个过世作家坟前的叶脉握在手中,左手有一串佛珠,食指戴着柔软的水银戒,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独立飞行,她从他的内心能感受到强烈的焦虑与紧张。别怕,她说。
男人未必能听到她的声音,他还是坐上了驾驶舱,天气晴,只是隐约有些云彩,男人启动了引擎,慢慢上空,他不敢用力呼吸,周围都是跳跃的云层和他内心可怖的阴云,天气预报小姐默默为他打气,像她的手覆上他的手。他终于可以深呼吸了,一下子机翼跃入了星空。
此时耳畔隐约有风鸣,他松了口气,坐标可以吃火锅的城市。
她醒来,蛙在浴缸睡着。她抱起蛙,知道有人来,知道自己很忙,她煮了一碗牛奶,夜灯继续冒着温柔的烟气。
43火锅
把一大堆的琐碎按部就班塞入一碗锅里温煮,片刻就会有让人安心的香味。辣也分很多种交流,她细致地取碗与拌上调料。
蛙有片刻担心自己会被炖汤,眼前的怪人习惯性地喂蛙一口飞虫,就像蛙是他自己一样。
他们边吃边说上很多的话,言语慢慢搭成可以建筑的材料,像是有高楼大厦,其实只是温馨的小窝。
时间很长,又很短。
之前等待的怪人有点焦灼,他只是解决不了这些问题感觉烦躁,她好像能明白和解除,一如听怪人聊奇怪的肢解野生动物的过程,慢慢接受那是土著人民的图腾。
中途又有人需要她,她去打电话,怪人偷偷喝了一碗汤,浓烈的辣和香。她像是在感受一种很熟悉又怪异的世界,一种阿根廷人写的故事集里头跳跃的人群,这些人群在夜间出没,他们守候时光本身。
言语会有尽头吗,那样会难堪吗?她是不想这些问题的,她更爱用一种悦纳的状态打开这个世界,但让世界如何有序,她有她自己的主张,这在相处中怪人就感受到了。
怪人由此想到了那个写小王子的飞行员,安静的女飞行员,和自杀的捕鱼老头,以及永远没完没了相信为爱而生的哥伦比亚天才,眼瞎的阿根廷国家图书馆管理员宁静下来讲他巧妙的鬼故事。
那些浓烈的辣香让人亢奋,话的尽头是安静,怪人明白过来的时候,迎接上天气预报小姐,早已奉上的微笑。
某刻,在谈论一堆成年人话题间,像两个昆虫用触角交换着彼此的喜悦和气味。片刻又融入在一片厚实的土壤里,春的第一场雨即将落下,片刻潮湿的气味会让人感受活着的气息。
怪人念叨着,因为是你呀,表演的人,最重要是看客知音,一席就够。
怪人说着安静地睡着了,不饮自醉,她抱起蛙,静静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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