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由父母,我们赤条条的来,在索取中长大,时光的跷跷板上,一头是我们的风华正茂,一头是父母的风烛残年!蓦然回首方知:父爱如山,母爱如佛!
烈日灼灼,花红柳绿,又到了麦收时节,越过喧嚣的小县城,飞过美丽的宣惠河,思绪飞扬到三十公里外的东北角,那里是生我养我的小村庄!
三十年前,麦田还是那块麦田,没有现在的联合收割机,大部分人家是靠手工来收割小麦的,那时的天热的厉害,越热越是要赶时间收割小麦,收割晚了,小麦会散落在地里,那可是农家一年的希望。记得那时的天亮的特别早,父亲总是第一个起床,把镰刀磨得锃亮,然后带领母亲,我和弟弟,一家四口奔赴麦田,我那时十三四岁,弟弟十来岁,因为麦芒扎手,母亲给我们准备了手套,父亲挥舞着镰刀,小麦整齐的排放成小堆,然后由母亲扎成小捆,我和弟弟也跟在后面不甘示弱!扎捆完毕便用老牛车拉到空场里,摊开晾晒,随后便排队等待村里有拖拉机的年轻人碾压小麦了,日落十分,是翻起麦秸,堆积麦粒的激动时刻了,此时父亲总会点燃一支官厅烟,光着脚丫,蹲在麦堆前,慢慢地吸上几口,黝黑的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那时的父亲总是喜欢挺直了脊梁!
父亲在的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觉得过得太慢。我家的老宅临街,没有院落,记忆中父亲几乎是全村起的最早的人,父亲总是第一个去村东头的老井挑水,父亲说:第一个挑水的人家会过上好日子。从那时起父亲便教会了我:天道酬勤!
在我二十岁之前,记忆中父亲非常严厉,我和弟弟从来不敢跟他大声说话,九几年的农民大部分以种地为生,每年的收入刚好够一年的基本生活费用,可我就是想上学,拼了命的在初中复习,考中专,终于如愿以偿,当时每年需要大约2000元的生活费用,我当时看不到父母的愁,好心的邻里也劝父亲不要把钱投给女儿,可是倔强的父亲还是东拼西凑,加贷款为我凑够了学费,父亲说:女儿和儿子一样,谁先考上就供谁!那时的父亲教我学会了坚强!
有父亲在,仿佛世间无难事。后来的后来,因为家境状况,我选择了进京打工,后来的后来,我和爱人一起进京谋生。每回回家,告知大约几点到家,告诉父亲不要提前去接,每回父亲总是早早地在村南的马路边远远的张望,骑着心爱的三轮车,车上放好亲手钉制的小板凳,不知何时父亲的肩背不再挺拔,不知何时父亲已变得慈祥,不知何时父亲见我时眼角会有泪光,父亲老了么?
直到有一天父亲被查出身体出了状况,我才意识到父亲真的老了,可坚强的父亲依然不辍劳作,麦田金黄,棉田碧绿,村里人都说,父亲不拿自己当病人,直到四年前,最后的时光,不吃不喝却不喊一声难受,医院也已无济于事,我想找辆救护车送他回家,父亲坚决不让,他说:我不要躺着回家!此时想来父亲有着多么大的求生欲望而又无可奈何啊!
转眼又到父亲节,曾一度听不得别人当着我的面喊一声:老爸!多想给您打个电话:问候您一声,节日快乐,多想再搂着您的肩膀招摇在村口的小路上!今年中元节,我给您烧去智能手机,您可否在梦中与我视频,诉说衷肠!没有父亲的父亲节,躲进了回忆,藏进了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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