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早上在街边小摊吃早点，旁边坐着几位孩子妈妈，他们高声谈论着他们的孩子，一位妈妈说：我娃说，妈妈做的饭是最好吃！说话间一种幸福与满足洋溢在脸上。另一位妈妈说，我儿子一进门就喊，妈妈我快饿死了！看到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我真高兴。第三位妈妈也不甘落后，她也夸自己的女儿怎样懂事，怎样孝顺父母等。一会谈论的主题又转移到了孩子学习，作业太多，学校老师等……

母亲 母亲 母亲

    吃完饭，我离开小摊往回走，小时候的许多往事影影绰绰浮现眼前。冬天里，外面天气寒冷，我躺在热被窝里不想出去，母亲早早起床，把家里门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早饭已经在锅里冒着热气，为了帮助我克服身体接触冷棉袄时的刺激，妈妈把我的棉衣在火上烤热以后快速给我拿来，催我穿好棉衣，再用同样办法让我穿好棉裤。每次从外面玩耍回来，口渴了，一进门就拿瓢在晾水缸里舀水喝，母亲总是把提前凉好的开水端给我；每次重要的考试前，母亲都给我吃两个鸡蛋，这在当时生活困难的日子里，不亚于现在的吃一顿大餐，为的就是我在考场上不至于因为紧张需要上厕所影响考试；上高中以后，每次开学，母亲都提前给我烙一布袋锅盔馍和叶子馍；上大学后，每次回家和开学走，母亲都要给我准备一大堆我爱吃的菜和馍等，直到我工作成家以后，每次回家老人仍然固执地给我们拿面、油、菜、馍等，我解释说我们有，老人总是说，自家的麦子和蔬菜都是新鲜的，味道比你们在商店买的好。再拒绝老人还不高兴，我们只好收下。我记得每次回家，从进门到出发，老人一直都在忙着招呼儿子，唯恐招呼不到儿子就不愿意回来看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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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回到老家，坐在老屋房檐下的台阶上，透过院子里的树叶，穿过院门可以看到门外的路，再看对面上山，可以听见汽车鸣号的声音，可以想像，母亲每天就坐在这里，盼望着儿子孙子忽然从门里回来了，团圆是老人最快乐的时刻，是老人最高兴的节日。但是，这样的场景却并不多，儿子的解释是工作忙，实际上儿子可能这会正与几个朋友一起喝酒玩乐。老人们为了不影响儿子的工作，把急切的盼望寄托给明天，把自己的痛苦深埋在心里……现在，我坐在这里，老人却永远离开了我们。有人说，人都是往后看的，就是说人都习惯于关心下一代，却忽视了对上一代的关心，等到有一天老人去世了后悔莫及，人生的故事却年年月月如此继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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