榨糖见闻

一提起榨糖就会想起浙江省义乌市，可见该市红糖的知名度。

榨糖汁是传统红糖制作工艺的第一步。早年，糖灶厂里的土糖车是木制的。据义乌籍作家朱亦秋介绍：“那是两个并排屹立的直径约一米的大圆柱，下方托着一块更大的厚木板，上方盖着一块同样巨大的厚木板。在上方木板的中间其中一个圆柱伸出榫头，套上一根弯曲的巨大的大约有八至十米长的原木。” “弯曲的长辕由两条套上长轭的大水牛带动。大水牛迈着沉重的脚步打圈，带动大圆柱旋转起来，发出十分沉重的‘叽叽嘎嘎’声。有人把已经掰叶削根的糖梗一把把塞进两个圆柱间，随着圆柱的转动把糖梗绞扁了、绞碎了，那糖水如注，沿着木板槽流进了预先埋设在旁边的大缸中。” “现在榨糖早就改用柴油机了，一根甘蔗塞进去，不到半分钟，一头便吐出榨得干干净净的糖梗渣，有些混浊的蔗水则通过地下管道流进了旁边屋子的大池子里，经过初步的过滤沉淀，” 此后，有人用水桶把糖水挑到第一口铁锅旁边，倒进铁锅。从此开始了糖梗由植物变成美食的奇幻之旅。

糖灶厂里水气氤氲，与室外寒冷的天气大相径庭。上身穿着单衣的师傅用拿着长把爪篱子把铁锅中泛起的蔗水碎沫捞尽。等糖水熬制成黏稠的糖膏时，师傅才肯起锅，舀入特制的长方形木槽，用刀铲和木杵先搅匀后捣碎，再用“丁”字形的木糖锤顺着糖木槽来回推压，碾细成粉末状，装进大小包装就可。前些年，浙中一带还开发了糖油撒（烤），即把炸好的油烤在糖膏中旋转一下身体，然后放置到一圆罐中出售，既有油烤的香味，也有红糖的甜味，满足爱好甜食者的不同需求。

吐出的糖梗渣会不会浪费呀，晒干后既是糖灶厂熬糖的燃料，还可以做甘蔗烧酒呢。在我老家一糖灶厂，我就亲眼看到过烧酒的全过程，并亲口尝过清冽冽的白酒。

陈水河整理于2023年3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