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读马良《痰盂上的先知》和《断臂记》,我忽然想起了幼时的无助和第一次对于死的思考,其实孩子比大人们想象的成熟明白多了。只是很久之后当我也长成了大人后,竟然忘记了小时候的敏感与深沉,直到读到这些文字,仿佛和当年的自己久别重逢,于是那个有好多好多小洞的厕所,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在梦里因为一脚踩入其中一个小洞而吓醒的记忆,那个很早便学会看老师眼色的童年,那些永远找不到肉的盛放着午饭的幼儿园小瓷碗,我每次祈祷着不要吃的面皮的廉价味道,还有偶尔那一年夏天来幼儿园实习的小姨给我碗里夹了好大一块儿从老师食堂打来的肉,我居然到今天都记得她的神情,孩子的记忆太不可思议了。
那段描述小时候每天下午站在窗栏看着窗外,等待父母回来的文字让我莫名其妙伤心的哭了,我的脚忽然很冷,潮湿的掺杂着小土粒的地面,冰冷的冬天,屋外的大雾,我瘦小的必须爬到凳上才能看得到窗外的身子,红肿的手紧紧抠着窗檐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可是周围好安静,浓雾和寒冷把一切都淹没的无声无息,我想一直紧随着我的那份不安全感应该就是从那时候发芽的吧。我挺羡慕马良的,至少他有个姐姐,这是我童年一直的梦想。
记忆的意义是什么?“为了纪念那些路过我身边的人;那些永远陌生的,曾经相爱过的;那些不该忘却的生命里的呼吸,感受,那些痛苦,还有爱”。。。我只是不愿忘记了那些曾经住在我身体里的每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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