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麻城话说,这几天的天气古董绊器的,让人难以接受。
大前天气温还高达36度,从早到晚,太阳精神好得吓人。人们要么穿短衣短裤,除了一身汗水,倒也风风火火,利索轻便,要么套上一件防晒衣,从头到脚,包括帽檐都有,似一个蒙面大侠,风驰电掣。
农作物全都蔫头耷脑,毫无生机。板栗只是瘪瘪的刺球,棉花杆的叶子快要掉尽,油菜种下,却发不了芽,菜园一天不浇水,就会一片枯黄。
河水断流,池塘龟裂,尘沙漫天,几枚干涩的柿子挂在枝头,无人采摘。
农人盼雨,犹如新郎盼夜黑,老妇望子归。
另一方面,天干物燥,话说重一点就会冒出火星子,各处大力发布禁火令,放火烧山,牢底坐穿,禁止焚烧秸秆,严禁携带火种上山。
这个夏天太考验人的耐力了,长得让老老少少想骂娘。可骂又怎样呢,不是谁都可以变天的。
变不变,只有老天说了算。
这么,它就变了,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看谁的面子。
气温一下降了近二十度,大风起,雨水落,行人冷嗖嗖,只叹衣衫薄。
这一年,麻城似乎少了秋天,至少少了初秋及仲秋,从夏天一头钻进深秋,带着狠劲,似乎在跟谁赌气般。
天,阴沉着气息。雨,嘀嘀嗒嗒,压下了嚣张的尘灰,拍打出森森的冷意。
农人坐在堂屋,烟头在手上明明灭灭。菜园绿了一些,棉花的叶子依旧在掉落,早就萎缩的荷叶再也无力张开,迎接这场雨了。
农人的眉头还是舒展开来,尽管这个年岁没什么大的改变,还是一个欠收年,但这场迟雨,一样是好雨,一样滋润心头。
毕竟有些种子还在土地里,有些失去了生命,有些又获得了生命。毕竟有些种子还会继续播种,继续生长,终将破土而出。
这就是希望。
雨,冷是冷点,但也到了该冷的时候,即使淋湿了满身,心上也还是火热的。
这种朴素的火热,从来都是执着而坚强的,弥漫在所有炙热而寒凉的季节里。在所有循规蹈矩和刁蛮古怪的岁月里,总有它们,如野草一般,生生不息。
造化弄人,弄不灭生长,哪怕迟缓一些。
气候乖张,总归存在天良,民不能伤。
走在路上,很冷,但这天气,这雨,还真不能拿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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