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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墨白情几许(49)

【同人】墨白情几许(49)

作者: f2e34d7f1289 | 来源:发表于2018-08-03 15:53 被阅读1232次

                  天外天(一)

      琴声悠远又时而呢喃顾盼,昆仑虚许久没有人抚琴了。趁着夜晚月色透亮,我擦拭了师父的琴,摆在院子里,又召唤出自己的一方琴,与师父对弹。一曲芷兰幽阙从师父指间流出,我拨弄琴弦低语相伴,师父的琴声如同他自己,表面平静波澜不惊,却总能在起转承落时沁人心脾。一曲语毕,我尚在回味,师父已收了琴将我揽入怀中。我抬头认真看着他的轮廓,他低下头问我在想什么,我虚晃一笑道:“以前在师父身边听曲子,那时师父却不能这样抱着我。”

          现在我才有点回味过来,万万年前,为何每次我缠着师父给我弹曲子,他都有些小心翼翼的目光,他那时的渴望与心伤都有些无处安放。

          他拨着我的额间的发,眉稍嘴角都是笑意:“那时没想过许多,只觉着你在我身边对我笑着就好。”我切喜起来:“师父你可是战神,怎么就拿我这么一个小徒弟没办法呢?”说到这,我又抑制不住诡笑着,师父眼里闪着些无可奈何,他垂下眼吻我的额头,我的鼻尖,我的脸颊……

          一汪温泉池水水雾缭缭,我在池边撩着水,他的温热还留在我身上未退,我何时如此贪心?

          师父带着几个师兄们去探看昆仑虚方圆内的小仙,魔族的蛊千变万化,那个禀君将自己剖白得很是无奈,将所有高明的筹划都归结在他们的大祭司那。看人先看眼,本上神虽然经常遇人不淑,识人不破,但也有自己的观人套路。依着仅有几次的见面,我发现禀君这个人还是有些王者派头的,他的眼神也算得上明亮,谈吐进退有度,目光也从不闪躲,只是提到盐女,他便有些恍神,微微蹙眉。若说他心里从未真正爱过盐女,那盐女何来甘心情愿?果然啊,情爱之事有时外人说看得清楚,那时因为外人只看到了结果,而当事人却历经了整场的风花雪月,即便是算计,却也用了心。

          师父将我和子阑叫到大殿,他思索一阵对我道:“十七,你与子阑今日去趟翼族。”子阑自然喜出望外,我嘟囔着道:“怎么让我陪着去,他自己的媳妇让他自己去找。”师父微微笑了,道:“你是他师娘,这等事自然你去最合适。”

          子阑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搓着手道:“提亲这种事我没经验,暖场子确实是小师娘的拿手活。”我与师父颇为惊讶,师父摇摇头对子阑道:“谁说让你去提亲?让你也去翼族不过是个幌子。”我捂嘴偷乐,看子阑那蔫样,他还真以为师父念及他“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呢。

        我问道:“师父可是让我去翼族那打探打探?”师父笑而不语,点点头,他幻化出一封信递给我,我接过信好奇打开看,是凤帝给师父的信。凤帝在信中说知道了盐女和禀君的事,痛心之余也怪盐女不争气,不顾命不顾脸面,落得今日下场。凤族避世许久,并不想轻易起兵对抗魔族,怕一时动念毁了四海八荒十几万年的太平,说到底是他自己女儿的错,只求我师父将盐女救回,没护住母神剑是他们凤族的错,只要盐女能回去,他便让盐女谢罪。

          我合上信叹了口气,哪家闺女出了这样的事,当爹的不着急?更何况是凤族这样的“大户人家”。我有些惆怅道:“师父是要帮凤帝这个帮?”师父道:“我们能做的只是稍稍劝一劝,盐女和禀君之间的事,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盐女会在翼族,也是计蒙和禀君的一番费心谋划,你此次去只要将凤帝的意思转达即可,顺便看看计蒙对盐女的态度,不要多说,把你所见回来告诉我即可。”

          子阑在一旁挠着头,叹着气,师父瞧了他一眼笑道:“十六,你也不必如此叹气,你和胭脂的事还早。那计蒙不是一般人物,即便你是我墨渊的弟子,可他也不一定能看得上你。你自己的姻缘还需自己争取。”子阑这回是真将师父的话听进去了,难得的正经起来。

          子阑师兄一路忧心忡忡,我逗着旁边的应儿,让应儿多喊他几声爹,适应适应。还是师父想得周全,带上应儿既能顺理成章将应儿还回去,又不至于去得太突兀。有时候,孩子还真是个完美的借口。

          翼君计蒙收了我们的拜帖,规矩礼制做得十足,没有怠慢。他引着我们穿过正殿,来到一处幽静住所。我环顾四周,自打计蒙当家做主,翼族气象日新,有了些皇家气派,不像擎苍那时,像个霸占山头的山大王一样,那时初到翼族,我以为自己真正进了贼窝。

          这一处院落一殿三宫,花园内满是蓝雪花,绿竹环绕,一步三景,确实有些品味。殿门口胭脂和盐女已在等候,胭脂看到应儿万分激动,子阑的眼睛一刻不离胭脂,我不动声色的推了子阑一下,小声道:“还不赶紧一家三口团圆一下,发什么呆。”子阑一抖,硬着头皮走过去,演起团圆戏,应儿眨巴着大眼睛生硬挤着我教她的一套词:“娘亲,我和,我和,我和阿爹好想你。”胭脂一愣,看看子阑又望了望我,扯出一个勉强的欢喜。

          旁边的盐女精神颓废,却也对眼前这“阖家团圆”之景有些动容,眼神里满是羡慕。计蒙轻咳了几声,道:“胭脂,夫人前来看望不要失了礼数,你且与盐女陪一陪,都是女眷说话方便。子阑上仙随本君到前殿喝茶可好?”说完又招呼侍女将应儿带下去休息,他将子阑“拐”走了,我看出来子阑有些紧张,亏得他未来“老丈人”走得早,不然就他这怂女婿样,擎苍也未必瞧得上眼,早拿什么东皇钟西皇钟的把他赶出去了。

          我们三个“女眷”围在花园里喝茶。我开门见山,将凤帝的信给了盐女,盐女看了信神色暗淡,并未眼泪汪汪。我心里赞道: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女上神,稳得住啊。我四下小心看看,低声问盐女:“你知不知道禀君将你送到这来所为何?”盐女看了看胭脂,垂眼道:“翼君要以营救回我为由头,跟天族谈条件,待将我送到昆仑虚,翼族便要正真独立于天族了。”我有点不明所以,与她二人道:“翼族想独立,自己直接闹就好了,为何这般折腾?”胭脂苦笑道:“阿音,你恐怕不知道,这件事东华帝君和墨渊上神是有谋划的。”

          我吃了一惊:“我师父和东华为翼族谋划?何出此言啊?”

          胭脂推过来一盘炒花生对我道:“先太子夜华君的丧礼那日,东华帝君与墨渊上神召了我表哥去。他们知道盐女到了翼族,表哥原本想由他将盐女送回天族,也算立大功一件,也好和天族谈条件,兵不血刃将独立一事给办了。可两位尊神觉得这件事上要给天族一个机会,让桑籍丢脸的机会。”

          说到这,我有些明白了,桑籍来昆仑虚那日,师父最后交代大师兄去办的那件“莫名其妙”的差事是怎么回事了。我扔了一颗花生到嘴里,道:“如今的天族首领怂货一个,他想循着先前天君的做法,压制住翼族来给自己树威,从而获得各部族支持,可我师父和东华看得清楚,翼族从来都是独立于天族的,父神当年也是为了获得帮衬,才将东皇钟赠与翼族。牛不喝水强按头,桑籍这开门一脚踢错了地方。”

          一直不出声的盐女这时幽幽的来了一句:“都是一手好算计。”她这话,我听不出来是在说谁,哀莫大于心死,其实整个事情中,盐女招谁惹谁了?不过是错爱了一个人而已。我拍拍她的手道:“你的伤如何了?”盐女笑笑捂住心口:“禀君请了最好的魔医,为我用遍了魔族的珍草异药,伤口已经好全了。”

            胭脂在桌底下拉了拉我的手,让我不要再提了,但我有我的想法,扶住她的手臂道:“外面的伤怎么都能好,可内里的伤呢?盐女,你若难受不如我替你向折颜上神讨一剂忘情药,吃了就了结了。”我仔细看着她的神情,隐约担心盐女在魔族那么久,该不会也被下了蛊吧。盐女深吸一口气道:“忘了有用吗?那个药我是知晓的,除非是我自己想忘,不然那个药便毫无作用。可我不想忘,我与禀君,我们俩就这样挺好,神魔两族的人本就不能在一起。”

            胭脂看看我摇摇头道:“折磨自己有用吗?”盐女笑了,她起身走到蓝雪花前,纤纤玉手轻轻摆弄着花瓣,她回过头,身后的繁华仿佛已失光华,微风阵阵吹动她衣袂飘飘,眼里似是深情不灭,这样一位女子缘何成了一只扑火飞蛾?她蹙眉道:“也许在你们眼里禀君不过是算计我利用我,但他对我的心我感知得到,外人,不会明白。”

            我警觉地问她:“你知道他的谋划?还是一直装傻?”盐女冷了脸望着我道:“白浅,你敢说你师父就没有谋划过你吗?”我被问愣了,我说的谋划与她认为的谋划不是一个意思啊。我似懂非懂的摇摇头,她笑出声走过来安慰我道:“逗你呢,一个男人的真心,放在一场谋划里,你说他到底在谋划什么?”这个立论我真是第一次听说,一时语塞,我尴尬笑着道:“你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三个女人各怀心事低头喝茶,而我一直纠结在那个问题里,喝得一肚子“云雾茶”。 

          临走时计蒙拉着应儿的手,留了些空档让子阑和胭脂说说话。我端起架子别扭着问:“盐女在你这,翼君不会为难她吧?”计蒙抿嘴一乐,道:“于这件事上,我可是功臣,是我救了盐女。”我冷笑道:“你这一功也不全是自己争来的,你师兄谋划得好。”到了这个时候,话不挑明了说,不仅是不甘心,更关乎着脸面。

            计蒙摸摸应儿的头道:“夫人,你当真我不知道这孩子的真正来历吗?”我一个激灵,握紧了扇子盯着他,他莞尔一笑道:“我没别的意思,即便我知道了应儿的身份也没想怎样,到底还是我翼族的血脉,就算她真是子阑上仙的孩子,也有一半我翼族的血脉。我是不会和一个孩子计较的,我又不是老天君。”

            我放下心来,算他是个正人君子,客气道:“翼君看得透彻。”计蒙背过手,望着远处的胭脂和子阑缓缓道:“劳烦夫人转告墨渊上神,计蒙别无他想,翼族全族老老小小都指望我一人,我所能做的,不是我一人得偿所愿,是我全族人能得偿所愿。若非为了这个,我也不会与我师兄苦心谋划,这是我的真心话。”我马上冲他一摆手道:“别,翼君严重了,你我并无深交,千万别说真心话,受用不起。看看那盐女,信了多少真心话,换来如今的局面。”

            我牢牢记得师父说过,计蒙不是一般人,他每走一步目的感都很强,他的话只能听一半,虽然我不知道师父让我来这一趟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可没确定是敌是友之前,我的态度却不能被他完全掌握,以防他再钻了什么空子,我和我师父夫妻一体,在外还是要留个心眼的。面对计蒙,还是只谈风月得好。

            计蒙抽了抽嘴角看着我道:“我师兄留给你们的印象有那么差?”我白他一眼岔开了道:“同样身为女子,见不得负心汉。”计蒙爽朗笑起来,笑够了对我道:“我师兄还真是吃力不讨好,江山不在美人不慕,以后只怕要鳏寡孤独了。” 我仍装傻道:“他使得什么力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一个好好的美人伤心欲碎,而那负心汉没事人一样。”

            说完这话,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计蒙的反应,我确实很想从他口中知道禀君到底要怎么样。计蒙直视着我,也不藏着掖着:“过不了多久,我师兄会亲自到昆仑虚的,夫人若想替盐女报不平,大可责备他,作为师兄弟,我也不大待见他用一个女人来生事,可我师兄在魔族的状况孤立无援,情和爱对他很奢侈,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我原本就复杂的情绪,被他这么三两句,搅和得更酸涩苦楚了。

            与子阑一路回去,他在我耳边不停叨念着与胭脂怎么怎么不顺,我听得脑仁疼,甩开他加速飞回了昆仑虚,我心里隐约有种担心,比之前与折颜说起的神魔之战更大的担心。

            我站在师父的玄晶战甲前久久没有回神,师父何时来的都不知道,他从背后搂住我轻声问道:“你又得了什么心思?”我转过身,把头埋在他怀里,搂紧了他道:“师父,若一个男人的真心,放在一场谋划里,你说他谋划的是什么?”

            师父稍稍拉开我,目光审视着,而后又成了无底的深情,道:“一个男人若生出真心,他的谋划再大,也不过是一个女人。”我握住他的大手放在心口道:“最终真的只为一个女人吗?那些血,那些命,都只是这样一个理由吗?”师父满眼的心疼将我圈在臂弯里,柔声道:“你我都曾祭过东皇钟,而我那时并不怕红莲业火将我吞噬,我只怕你与天地万物一起消逝,天地没有我,是生,而没有你,于我而言就是毁,我的牺牲也就没有了意义。”我紧紧抱住他,捂住了他的嘴:“师父别再说下去,没有东皇钟了,没有了。”

              我擦干眼泪,圈住他道:“师父,我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而我最近的梦里总是一团迷雾,我看不清楚。”师父低下头深深的吻了吻我道:“雾会散,迷也会解开,我们所需要的是耐心。”

              我明白,我怕的不是师父再上战场,他是战神,战场不过是一盘棋局,而师父他从来都摆得一手好棋。如今的四海八荒,有些事,并不是打一架就能解决的,那些未知的,暗中窥探的,野心勃勃的一切是另一个黑暗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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