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这首诗的标题,还以为是玄幻小说——一片寒冷的月圆衬托着的悬崖峭壁之上,有一个白发飘飘的魔王正在凄厉地长啸……
据说这首诗却是爱情诗,一起来欣赏,胡適《秘魔崖月夜》
依舊是月圓時,
依舊是空山,靜夜;
我獨自月下歸來,──
這淒涼如何能解!
翠微山上的一陣松濤
驚破了空山的寂靜。
山風吹亂的窗紙上的松痕,
吹不散我心頭的人影。
十二‧十二‧二十二
曹诚英是胡适三嫂的妹妹,胡适跟江冬秀成婚时,曹诚英是伴娘。1923年,胡适在西湖烟霞洞疗养,据说二人在坠入爱河,然而后来受到江冬秀的反对,不了了之。曹诚英的又有新感情不顺,因此萌生处出家的念头,虽是被其兄阻止,但身体却是每况日下,但在收到胡适的信后,不再作出家之想了。然而最终二人却是“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胡适和表妹曹诚英的故事,我本不知。据相关学者研究,这首诗写的“吹不散我心头的人影”便是对“曹诚英”的思念。大概故事如同列夫·托尔斯泰所言:幸福的人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各有各的不幸。不幸当然也有相似,但深入其中,每个人都是主角,上演着各自的故事。这种不幸的爱情故事古来有之,如陆游和唐琬的凄美爱情,“莫,莫,莫”又“错,错,错”。胡适“心头的人影”,陆游晚年也写过“曾是惊鸿照影来”,看来相思都一样啊。
翠微山是北京西面的一座名山,秘魔崖在八大处证果寺西北隅。1923年12月22日胡适借宿在翠微山秘魔崖下刘厚生先生的家里。
王维号“摩诘居士”,诗中常有“空”,“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空山新雨后”,还有“空山不见人”,他潜心修佛,自然领悟了空。然而胡适之的境界还是凡间俗尘,还是放不下情缘,了却不了相思。这就是普通人的情感啊,心中的魔鬼就是爱情的相思,但她却是“秘”的,不方便透露,只能深藏心底的。于是,此诗极具画面感和真实感。
所以元好问讲“问世间,情为何物,指教生死相许”,千千万万的痴男怨女,前仆后继地寻觅爱情,追求幸福,至死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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