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来,我拉开窗帘,东方天际被太阳染成了橘红色。
黎明前的天空静谧,我沉浸其中享受这份美好。
尽管时间尚早,但天空却异常清澈,无一丝云彩。看天气预报说,今天又是高温。
房间内,空调持续“轰隆”运转,这几日未曾停歇。
转眼间,中秋将至,而太阳依旧炽热,仿佛仍在讲述夏日的故事,唯有夜幕降临,才带来几丝秋日的凉爽。
回乡村的这几天都是五点半起床。每天都有各种活儿干。
昨天池塘拉鱼,今天又要给池子消毒,杀菌。昨日拉的鱼过万斤,放回池子四五千斤,热水鱼一次不能拉太多,鱼罐内氧气不足,需格外小心。
早餐后,我与老戈前往池塘。他昨去毛集买了四 大 桶“五亩出血灵”,我们坐三轮车前往。
到了湖边,取出电瓶、潜水泵及大水箱,放在车厢里,往前走了十余米停下。
此刻,旷野无风,唯有蝉鸣响彻林间,打破了湖的宁静。湖水里还有没收的大网,老戈说过几天还要用的。
我们跳上停走在浅水岸旁的船,解开绑在荆条树桩上的船绳。老戈将水泵置于水中,绑好船绳接通电瓶,水瞬间喷涌而出。
他吩咐我:“红,把药瓶打开,倒水箱里。”
“倒几瓶?”我问。
“两瓶,分两次下完。”他回答,我递上一瓶。
“天咧,这是么事药,真刺鼻。”我边说边拧开瓶盖,深知养鱼需细致入微,鱼儿过网后易受伤,若不及时处理有性命之忧。
药液倒入水箱,搅拌后呈现黄色,表面浮起层层大泡泡。几分钟后,水箱注满,我站在船头,手持水泵管子,向水面喷洒。
水花中夹杂着泡泡,有点像孩子们现的泡泡枪,大小各异,晶莹剔透,别有一番趣味。
岸边,鸟儿在树梢间穿梭,时而掠过水面。
船行至池水湾处,莲叶茂盛,覆盖了二三亩地。药水洒落在荷叶上,水珠滚动,阳光下闪烁如钻石般的光芒。
荷花稀疏点缀其间,有的含苞待放,花蕊隐约可见;有的则花瓣落尽,露出莲蓬,错落有致的蜂巢,里面藏着莲子。
每年我们都要用草甘膦打荷叶,野荷生长迅速,若不控制,两三年下来整个鱼池,就要变成莲池。
逆风行船时,水花四溅,打湿了我的右裤腿,炎热的天气并不碍事。四桶药水来回几趟后,就洒完了。
老戈将船停回原位,我跳下船,将绳子重新拴在树桩上。他随后冲洗船舱。
往回走的时候,看见小路旁的花朵争奇斗艳,无论盛开还是凋零,都各有风姿。构树果实红艳艳的,引来鸟儿们在枝头上啄食。
农村生活虽重,但每一次劳作都是向上的力量,荆棘留下的不过是身体上的痕迹,而内心的热情与活力,永远炽热,怦怦跳动,不息不止。
下完药水赶紧回家。大路旁,收割机正在我家的改荒田里收割稻子。
中年男人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目光坚定,像一位指挥若定的将军。
稻田里,金黄的稻穗已成熟,一片片金黄锋利的卷起。
门口的稻场上,谷子已堆了几车,我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来不及换了,连紧拿起耙子将谷子铺开晾晒。
稻场边缘,樟树叶子飘了下落,这些树在歇凉时,好惬意呀,但在晒粮食时,令人讨厌。
我拿起扫帚清扫,想起了小时候,我和弟弟放学后在栎树坡下搂碎枝枯叶,用背篓背回来倒在灶门口,大人们用来引火,煮猪食用。现在,它们就这样互相覆盖着,重叠着。
“突突突”,公公驾驶着拖拉机归来,满载一车稻子。他挥手示意:“红,你放那哈,我用车拉开。”
我放下耙子,正欲进屋换衣服,老戈走进来催促:“你还在搞么事,路边有车谷子等着拉开。”
我再次拿起耙子,快步走向大路。一车谷子占据了错车的位置,恰好在我家路旁。正值农忙时节,乡村小道上晒着稻谷,车辆也少。
老戈将车向前开了几米,又停下,打开车厢继续卸谷。待全部卸完,我们将谷子铺开,今天太阳大,估计能晒干。
此时,身上的湿衣服在太阳的照耀下渐渐变干。
我扛着耙子回家了,老戈把拖拉机停在树荫下。
“红,你准备哈,现在去荆门。”老戈喊着。
“知道了,我先洗个澡,换身衣服,身上全是药水味。”我回应着。
现在我们还要赶到荆门去,大孩子今天得去学校。哎,这一天天,真是忙,啥时候才能当个闲人?我得加油呀,现在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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