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不想再看以前的文章,说起来是真的,我不知道我那时候到底要表达什么?
即使思想上的改变看不出来,今年五月份以来,阅读陈嘉映老师的书之后,至少看世界的角度发生了不少的改变。
我那时想写一篇文章你是如何认识这个世界的? 看起来,我们有太多理由问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这么大了,我们还有大把的人生要规划,我们要做人生规划, 我们要做职业规划,在规划完方向之后,我们还要定目标,做计划,假如我们要做这些,我们怎么能不对我们日常所生活在其中的世界问出我们的问题呢?我们总得先要知道世界的模样,然后才能谈得上规划,不然我们规划个什么?我们基于什么规划。
然后我们会发现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很难回答,首先,假装我们明白这个问题问的是什么,要回答我们对世界的认识,我们的可以从宇宙大爆炸开始讲起,我们所居住的宇宙的由来,这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恰当的开始,所以我们可能会陷入十一维的宇宙理论,膜的碰撞,big bang,我们惊奇的发现,在宇宙诞生的最初的时间里(我已经忘了是几秒还是几ms,所以用最初的时间来表述)由于温度过高,乃至说连核聚变都来不及发生,一切都是纯能量的形式,然后星系的形成,我们了解到化学元素周期表上的元素一项一项是怎么形成的,比如太阳的死亡能聚变成什么元素,mg怎么来的,以至于说fe怎么来的,我们从我们地球上的黄金来推断,我们出现在一个超新星爆炸之后的残骸里,只有在这样才能形成fe以上的元素。怪不得,宇宙起源的奥秘这样的书籍一直吸引着我们,地球成型的秘密一致吸引着我们,这就是我们对世界的认识吗?当然不是,我们还可以讲有地球以后的故事,有地球以后最让人惊异的便是生命的起源了,难道不是吗?假如有一本书能够讲明声明的起源,那么这本书肯定也会大卖难道不是吗?尽管关于声明的起源我们还不知道,然而就如同宇宙的起源一样,我们已经越来约接近声明起源的时间点,我们阅读了如此多的故事,比如说《生命的跃升》,我们再耐心一点,就可以了解到光合作用,两性生殖,肌肉细胞,怀孕,爬行动物和哺乳动物的区别,我们了解了人类,我们知道大概600万年前,我们的远祖和大猩猩分到扬镳,我们还了解到大概4万年前,人们开始种植起了农业,我们还可以了解到私有制的诞生,家庭的诞生,国家的诞生等等。
我们已经说了如此之多了,我们假如感兴趣的话,我们还可以说的更多,比如说,具体到细胞的氧化还原反应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可是上世界60年代才解决的难题,而这样一个难题横跨物理,化学,生物三个领域才得到以解释,我们还可以追问眼睛的起源,我们究竟是怎么能看到这个世界的?我们还对什么有疑问呢?经济吗?管理吗?暴力吗?人的扭曲心理吗?然而心理学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人的组织行为吗?影响力的传播吗?对构成社会的基本解释吗?比如说符号互动论,角色论,监狱为什么诞生?。
还有什么没有答案呢?然而即使有些问题没有答案,然而这已经是仅仅属于细节的问题了,我们得意洋洋的说,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或者谦虚一点的说,我认为世界是这个样子的? 世界难道不是这个样子的吗?这毕竟是全人类的科学共同体的共识。这难道不是我所认识到的世界吗?这确实是我学习到的这个世界的模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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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感觉某个地方错了,我们问:“你是如何认识这个世界的?”,却并非期待一个这样的答案, 我们当然也不是问how,我们就是问的就是认识的结果。然而当我们回答起世界是什么样什么样的时候,我感觉我们丢了什么,我们丢掉了什么?我们丢掉了“我们对世界的认识。”
假如我们谈起我们对世界的认识,而谈论中能丝毫不涉及到自己的,我不认为我们是在谈我们对世界的认识,在另一层的意义上,我们觉得世界温柔可拥,还是觉得这个世界冰冷冷的想让我们远离,这个才更加契合“你是如何认识这个世界的?”这个问题,我们怎么可能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而丝毫不提及自己,提及自己的感受,那才是我们对世界的真实的认识。
我们回头来看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才会发现,“你是如何认识这个世界的?”这个问题毕竟深奥,我们不明白这个问题到底是要问我们对世界的feeling,还是我们的价值观,又或者是这个世界的模样,如同那句经典的论述:“人不可能两次踏进一个河流”,以前的我以为是说河流变了,河水在流动,第二次踏进河流的时候,那条河流已经不是那条河流了,然后后来,我竟然又有了另外一种感悟,这句话说的不是河流,说的是我们人,虽然河流确实不是那条河流了,然而这句话真正要说的是,第二次踏进河流的我们已经不是昔日的我们了,我已经非我,再次踏入那条河流的我也不是今日的我,这难道不是另外一层意思吗?最后的最后,我却又有另一种领悟,虽然人是变了,河流也是变了,然而这句话着重强调的却是踏进,我们原则上来说,不能在领悟了一个数学难题的答案之后,再领悟一次,我们已经知道了答案,解法,我们已经知道了,既然知道了,就无法再领悟了,因为我们已经领悟过了,而踏进差不多也是这样的一个动词,当我们踏进条河流的时候,我们已经完成了我们的踏进,原则上我们不能再重复踏进,此踏进非彼踏进,就像是说“人们不能两次领悟一个数学题的解法”(我们不是在说那种多种解法的数学题),我们不可能两次踏进,就如同我们不能两次领悟。
“你是如何理解这个世界的”难道不也是充足的令人困惑吗?我们不知道我们在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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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网上看到一个经典的对答,皇帝问一个学者,“你如何看待这个世界”,学者说:“陛下,我满怀热情的去看”,我一开始对这样的答案,颇为不满,抖机灵,段子手,这是我对这个学者的评价,当我们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难道不是应该说,“陛下,我认为这个世界是这个样子的,宇宙来源,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三皇传说,上古神圣等等,或者如孟子说‘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或者如法家说:‘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或像荀子那样说人性本恶,或如韩非那样论五蠹,或如三字经那样说‘人之初性本善’,或者说‘陛下,这个世界应该人人平等,人们应当生而自由’”,无论怎么样的回答都是我们对世界的看法,然而,我们怎么竟然能够回答说:“陛下,我满怀热情的去看。”
我不理解,我愤怒,我不安,我抱怨,我批判,我无理取闹,然而许久之后,我才慢慢愿意的承认,这或许是更好的答案,“我满怀热情的去看待”比我认为世界是什么样子是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我们实在应该充满热情的去看待这个世界,去看待我们的生活,不是假装热爱生活,而是尝试去热爱生活。
这个答案,确实给了我很大的启发,然而我还确实的想了解,人们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人们所认为的这个世界的模样,我们不是要得到“吃饭很重要,金钱很重要,名声很重要,不要太在乎金钱,不要为名所累”这样的回答,倒不是说这样的认识是正确的,还是不正确的,是公正的,还是带有偏见的,而是因为:“这不是我们想要的回答”,我们问人们对世界的看法,然而当人们回答了,我们说,我们并不是真的想要这个答案,奇怪吗?确实奇怪。
然而,我们要做的是,沉入到这形形色色的回答,去研究更加底层的东西,去问“吃饭”是什么?人们何以造“吃”字,不造此字难道就不足以描述人类的一些活动吗?或者说,人类的某些活动何以如此怪异,以至于怪异到人们不得不创造一个字去来表述它?
这个疑问是一个比较好的切入点。
狗和老虎因为都能动而被称之为动物,羊和牛因为被人圈养而被人称之为家畜,而黄色和蓝色有什么共性而被共称之为颜色?
有“蓝色的牙疼吗?”,蓝色的牙疼会暴怒吗?
我到今天仍然记得初读《哲学中的语言学》的时候的激动,太给力了,然而这本书已经绝版了, 新版卖的老贵了,还没货。
如陈嘉映公所言,语言中能凝结着基本的道理,所以我开始研究说文解字了,要想认识到文字中的基本道理,从《说文解字》开始,看起来是最好不过了。
在一开始,在“示”字部的时候,我就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就比如说“示”字,“示”字应该怎么归类?先民为什么要创造一个“示”字?发现之后,发现示字很了不起,也发现一个大问题:
诚如陈嘉映公所言,人们在走路,跑步,起身,坐下的同时转动着小拇指是非常令人怪异的,而在走路,跑步,起身,坐下,递东西的同时说着话,则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确实如此,行为活动不是为了让人明白,而是各有其目的,而说话则是为了让人明白,然而,虽然确实很多活动并不是为了让人明白,比如砸开核桃是为了吃里面的核桃仁,是为了明白什么吗?比如挖陷阱是为了捕捉到猎物,更不是为了让人明白什么,然而,不得不说,就是有一部分行为他们行为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让人明白,而不仅仅这些行为的本意,比如说,示威,示爱,大猩猩拍胸脯并不是因为它拍胸脯,而是为了宣布领地,狗撒尿也并不是因为这个时候确实有尿不的不撒,而是为了划地盘,告诉别的狗,这里都是我的,老猩猩砸开核桃并不是为了吃里面的果肉,而是为了演示这个过程,为了让小猩猩明白,老猎人挖陷阱并不是为了捕捉到猎物,而是为了让年轻的猎人学会怎么挖陷阱。
这是我从《说文解字》里领悟到的第一东西,有些举动或者说活动,就是为了让人明白,而非起本意,乃至我认识到人类社会活动中有一大部分活动,这些活动本身或许并不起效用,他们只是为了让别人明白东西,这就是“教育”,“教育”是非常独特的存在,考虑到“做饭”,“耕种”,“战斗”,“战争”的时候,“教育”就越发的让人奇怪。
(脑子中突然冒出来一句对学习论的偏见之语:“没人教你,你学个屁。”)
然后遇到了“帝”,“吏”这些字,这些字明显的是在讲社会角色,而非存在者,存在者可以是吏,也可以是帝,我第一次很独立认识到,也是再次认识到角色这个概念,角色非常独特,独特于具体的存在者。
然后,我还知道我一直想看而没看的《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尽然是我非常佩服的那个人写的,实在佩服。
然而,就如同上一面文字所说,思考文字的过程确实是一项非常痛苦的过程,这个字该怎么分类啊?先民为什么创造这个字嘛?虽然我已经认识到存在者,活动,角色,教育这些概念,然而对一些字,我还是无法将其非常让我信服的分类。
我本来计划每天10个字,然后周末多点,然后我发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连十个字都不可能,我根本无法在地铁上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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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拖久了,我就不想去做了,这难道又是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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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研究,到底是思考的起点,还是思考的终点,假如一开始我对哲学,社会学是一无所知的,我如今真的能这么顺利的处理这些文字吗?我如何分类?
所以,我决定先放一放,先研究一下学科分类。
为什么要研究学科分类?我想我的理由是充足的,假如我们想要知道人们对世界的认识,那么我们只需要知道,人们认为一个人来到世界上之后要学习什么就够了,我们认为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要学习的东西,就是我们所认为的这个世界上重要的东西,它们如此重要,以至于,我们需要人们来学习它们,我们认为人们需要知道它们。
而进一步的,我甚至可以这样说,我们所认为的这个世界上重要的东西,其实就是构成我们所认为的世界的全部,重要之外,空无一物。(但是这么说,又害怕被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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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是我们不得不关注的一个概念,或者说交换是我们不得不关注的概念。
有两个人的地方就有交换产生。
抛除乡镇,县城,省会,高度森严的机关,皇帝,贵族等等,交换是一个更加基本的概念。
法学,如同在《人性中的善良天使》一书中所说,横暴权利自然而然的存在于我们的社会。
教育算是生命,或者说智慧生命的一个非常奇特的一个东西了?
木匠学徒,魔法学徒,
总是有大师,有学徒。
我们所居住的世界:
农,房屋,水利,有水利才可以浇麦子,
衣服
装备制作,我们总是会用到各种装备。
我们还要行走,要交通。
电子信息是一个新出现的事物。
我们总会“生病”,所以需要医药。
闲暇时间出去旅游。
不可避免的权力结构,和管理。商贸。
教育。
衣食住行,行,要有行走的工具,马或汽车,行走有行走的目的,上班或旅游。
人会生病,所以也会有医学。
小麦想要长得好,还要有水利。
重要的是,人还有精神需求,人还有精神生活,所以有“文化和艺术“这一大类。
人与人----之间:
交换--------------------商贸
冲突--------------------暴力结构(恒存之)
人的聚集--------------权力结构,管理的诞生。
管理的诞生,最需要管理的是暴力结构,所以公安--公共安全的诞生。
在人世间,在世界上,非常与众不同的是,我们有“教育”,
如果说,艺术性和政治性都是与生带来的的生物性,或许天鹅也爱美,或许黑猩猩也有政治。
但是教育,真的触动着我的目光,我们做很多事,狩猎也好,收麦也好,炒菜做饭,并不是为了让人明白,然而,
人世间却有一种活动,触动着人们的眼光,那就是教育,教育太奇怪了。
所以,“人生在世”,吸引住我们的目光的肯定是一下几项,(我们由人的基本交换说到政治,还是由政治说到基本交换?),是我们不得不注意的。
1. 交换交流,或者说商贸,交流当然有更深刻的意义,犯罪者和被害者之间也必须有“交流”,犯罪才得以发生。
在这里,我们或许可以仅仅指商贸文明。或许我们可以指经济。
2. 两个人就要交流,两个人就要压迫,暴力应该是恒古存在于人间的。
暴力与安全,监狱,战争,等等,可以被归为这一类。
3. 第三个吸引我们眼光的是政治,或者说权力,《人性中的善良天使》称之为权力序列。
(1)当世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就有交流,就有交换,
(2)同时,一个人就可能欺负另外一个人,
(3)在同时,他们决定联合起来的时候,既然合作,不可避免的有一种合作的方式,那就是一个人听另外一个人的。
4. 第四个吸引我们目光的是“教育”,教育是一种非常独特的现象。
如同上文所说,我们做很多事,狩猎也好,收麦也好,炒菜做饭,并不是为了让人明白,然而,
人世间却有一种活动,他们做事的目的不是本身的目的,而是为了让人明白。触动着人们的眼光,那就是教育,教育太奇怪了。
在两个人的小岛上,一个经验丰富的人,为了共同存活下去,就不可避免的就要教经验肤浅的人,他挖陷阱不是为了捕捉猎物,请问是为了什么,答曰,是为了教经验肤浅的人。
艺术怎么能算得上是经济学呢?
养育呢?
假如,我们愿意考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有“交换”,“压迫与报复”,“统治与被统治”,“教育者和学徒”的关系之外,我们还愿意承认“亲密关系”的话,那么我们不得不说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有“赠与和接受”,and,那意思是说
我们要承认亲密关系,我们要承认家庭。
这或许就是社会的全部内容。
亲密关系活动
暴力活动
经济活动
政治统治活动
教育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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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活动,或许应该被算在内,然而离我太远。
然而社会活动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全部活动,或者说,不是全部的生活活动。
阅读就不是一项社会活动。
除了我们所进行的社会活动之外,
我们还有我们的生存活动,曰:衣食住行
然而无论如何,阅读和旅行是不同于衣食住行的活动。
艺术活动也不是平常的衣食住行。
而治病求医,也不是普通的衣食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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