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蛋蛋们
杜小胖走进独流鬼子镇。镇子一片萧条,好多家的大门都贴了封条。
许多人围在一起,轻声说着话。有些人畏畏缩缩的,躲在嘎啦里,四处探头。也有些人神采飞扬,他们高声地喊着:“我看是该!活该!歪魔邪道长不了吧!完了吧?白白制假这么多年,一分钱也没有了!该!”
他们看见杜小胖走过来,都围了上来。
“妹贼,有什么新闻?”
“什么新闻?”杜小胖很奇怪。
“西边哥哥没和你透漏点什么?”
“西边哥哥在两栖宫睡觉呢。”
“减哥哥呢?”庞大婶说,“他可真是大帅哥,我亲眼看见他把独流鬼子黑心肠掏出来的!”
“减哥哥?”杜小胖更奇怪了,“他掏黑心肠?”
“啊?”大婶很诧异,“这的每个人都知道啊!你呀,”她点点杜小胖的额头,“减哥哥最宝贝你了。”
“我知道,减哥哥最疼我了,”杜小胖疑惑地说,“可是,我没跟他要黑心肠啊!”
“你家的猫咪说,你没有黑颜料了”一个高个子伯伯说,“备不住杜减掏黑心肠是给你提炼颜料吧。”
“也是啊,”李婶婶抱着孙子走过来,“我活这么大,头一次听这新鲜事。”
大家都笑了起来。
气氛变得热烈了。
“真是现眼啊,”刘大哥说,“你嫂子帮了她这么多年,就换了这个结果?怪不得大家都说毒瘤鬼子镇修好堕业哪!”
“那是她家不够奏,”张奶奶说,“忘恩负义,活该被掏了心肠子。”
杜小胖更不明白了,她想回家问问妈妈。
她和人们打个招呼,向家里走去。
离蛋蛋们家老远,她看见大蛋蛋骑在了小蛋蛋身上,两个蛋蛋的小脸上都是抓痕,都有血道道。
“哎呀!怎么打起来了?”她急忙忙跑过去。
大蛋蛋一巴掌扇在小蛋蛋脸上,恶狠狠地:“这两个钱钱是姥姥都给我的!”
小蛋蛋把小手掐在大蛋蛋的胖脸上:“你骗人,姥姥给了我们每人一个钱钱!”
“我是你哥哥!”大蛋蛋啐了弟弟一脸唾沫,“钱钱都得给我!”
小蛋蛋哭了起来,脸上的道道渗出了血,“你不讲理!钱钱都是我的!”
他和大蛋蛋挣扎起来,两个孩子扭打着,哭骂着。
一个大男孩从院里冲出来,看见这哥俩个,急忙把他们分开。
“打什么架?你们兄弟两还打架?为了什么?”
小蛋蛋从大蛋蛋手里抠出钱,银色的硬币亮晶晶。
大男孩的眼直了,盯在钱上,像老鼠盯住了无花果。
他上前一步,从孩子小小的手里抓出钱:“给我!这是我的钱钱!快给我!听到没?”
“不是!这钱钱不是你的!”蛋蛋们反驳道。
“你们的钱钱哪来的?”
“姥姥给的!”
“我是你们姥姥的亲儿子,你姥姥的钱都是我的!”
他抓住了钱,耀武扬威地向游戏厅跑去。
大蛋蛋看看小蛋蛋,再看看空空的小手,两个孩子“哇”地哭起来。
一个年轻妇女跑了出来,拿着一个粉色手机。她在打电话。
“还得去吗?舅妈?”她说,“我们已经去了九次了,我停个停的腰疼了,我肚子的宝宝弄不好就流了。”
她看看两个儿子,满脸嫌弃地走过来。
“还要去啊?舅妈?你说我怕丢人?我才不怕呢!”她蹲下来,给大儿子穿鞋。
“我知道,舅妈!她们家都是文化人,都不会拉破头,脸皮都薄。”
她为二儿子擦脸。
“诽谤他们的帖子,我都发出去了,他们的名字嘛?一个字也不错的,我们有后台啊!有人给我透露了。”
她检查两个儿子的伤口,很细心。
“就是太老姑奶不知道名字!”
“别理她!我们可对付不了她!挂啦上她揍似寒碜她们家。”
“我也这样想,舅妈,她家有个太老姑奶,我诽谤她有问题,人们还把孩子送她那吗?”
“哈哈哈!这样一来,她不给咱钱,她就别想干了,她给咱钱,她就是给咱白干一辈子!”
年轻的女人把荷叶帽冒给儿子们带好。
“舅妈!别夸我!跟您比差远了!您独流鬼子镇头号!哈哈!等咱们把老杜家的钱炸干净吧!”
两个儿子抓住了她的手。
“好了,舅妈,我儿子顽皮呢,回头聊啊!”
“肯定还打砸抢她们家的,不去不是傻子吗?她家钱海去了,还都是文化人,脸皮薄,不会骂街,不会拉破头,我们怕他们什么啊?”
年轻妇女饱满的脸上绽开了自信的笑。
“我们先讹诈五千,钱一到手,咱就告他们去,那样,咱就有了银行拉!”
年轻妇女神采飞扬。
“肯定的,二舅妈!别夸我了,我婆婆公公夸我好几天了,我可真不好意思。”妇女有点手舞足蹈,“大家都说我会让这个穷家发旺的。”
妇女得意洋洋,继续说到:“我会孝敬您的!二舅妈!这五千一到手,您外甥女揍给你两千,我够意思吧?”
电话里传来老婆婆得意的笑声。
像乌鸦嘎嘎叫。
杜小胖有点心塞。
年轻妇女问两个孩子:“为嘛打起来?”
“舅舅抢喃们的钱钱!”
“谁给你们的钱钱?”
“姥姥给喃们的钱钱!”
“多少个钱钱?”
“两个钱钱!”
“你们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舅舅挠的”大蛋蛋向小蛋蛋眨眨眼,“是吧?弟弟?”
“嗯!”小蛋蛋回答,嘴巴一歪,哭了起来,“舅舅打哥哥!舅舅打我!舅舅抢我们的钱钱!”
“哇!”大蛋蛋也开始哭,眼角逡巡着,“舅舅说,姥姥的钱钱都是舅舅的!姥姥的钱钱没有妈妈的!没有蛋蛋的!”
“什么?”妇女立了眼睛,圆圆的眼睛变得滴溜溜,“什么?你姥姥的钱都是我的!没你舅舅的!都给他!想什么拉?”
她向游戏厅冲去:“你给我出来!龟崽子!敢说妈妈的钱是你的?你做梦!”
大男孩被她拽着脖子拉了出来,姐两个打起来,人们看看他们,都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胖婶婶走过来,牵着杜小胖的小手:“老妹子,别看这玩意儿,丢份。到我家吃面条吗?”
杜小胖想起了,她要看看老妈妈去。
她招招手,谢过了胖婶婶,她想先给老妈妈买几个烤馒头。
三趟街到了。
馒头店依然冒着热气。
香味慢慢飘了出来。
她的心跳动地快了。
她走过去,寒瑞哥哥在桌子旁站着,像一副画。
疏远,冷淡,有礼貌。
客人很多,大家自动投币,自动拿馒头。
屋中太安静了。
女人都悄悄地看着寒瑞哥哥,都红了脸。
杜小胖也红了脸。
寒瑞抬起头,看着她。
她觉得自己好小,像一片花瓣。
“我要长得像他这样高就好了。”
杜小胖看看自己的小短腿,叹了口气。
“我要长的像他那样白就好了。”
她看看自己的旗袍下摆,自己的皮肤黑得像煤炭。
寒瑞哥哥好白啊,比烤馒头还白呢。
寒瑞看到了她,微微笑了,雪山融化的清澈的水在这个夏季,流进了独流古镇。
“寒瑞啊!”后来,她翻看“天机图”,终于发现了奥秘。当然,那是后话了。
杜小胖费劲爬上了椅子,黑翟石的桌面亮得像镜子,照出她的小脸。
寒瑞哥哥给她端了五个烤馒头,然后坐在她旁边,慢慢喝茶。
今天,他的厨师服上,别了一朵大红的鸡冠花。
鸡冠花给他白玉一样的脸加了一丝艳色。
杜小胖心跳加快了,她掏出“稳心颗粒”,
一口气吃了八袋,心还是跳,脸也悄悄红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杜小胖被烤馒头噎住了,稳心颗粒也不管用吗?难道,我的心脏爱跳舞,真是“先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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