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流减河录

作者: 一指天空 | 来源:发表于2017-06-04 06:59 被阅读0次

    大小蛋蛋们

    杜小胖走进独流鬼子镇。镇子一片萧条,好多家的大门都贴了封条。

    许多人围在一起,轻声说着话。有些人畏畏缩缩的,躲在嘎啦里,四处探头。也有些人神采飞扬,他们高声地喊着:“我看是该!活该!歪魔邪道长不了吧!完了吧?白白制假这么多年,一分钱也没有了!该!”

    他们看见杜小胖走过来,都围了上来。

    “妹贼,有什么新闻?”

    “什么新闻?”杜小胖很奇怪。

    “西边哥哥没和你透漏点什么?”

    “西边哥哥在两栖宫睡觉呢。”

    “减哥哥呢?”庞大婶说,“他可真是大帅哥,我亲眼看见他把独流鬼子黑心肠掏出来的!”

    “减哥哥?”杜小胖更奇怪了,“他掏黑心肠?”

    “啊?”大婶很诧异,“这的每个人都知道啊!你呀,”她点点杜小胖的额头,“减哥哥最宝贝你了。”

    “我知道,减哥哥最疼我了,”杜小胖疑惑地说,“可是,我没跟他要黑心肠啊!”

    “你家的猫咪说,你没有黑颜料了”一个高个子伯伯说,“备不住杜减掏黑心肠是给你提炼颜料吧。”

    “也是啊,”李婶婶抱着孙子走过来,“我活这么大,头一次听这新鲜事。”

    大家都笑了起来。

    气氛变得热烈了。

    “真是现眼啊,”刘大哥说,“你嫂子帮了她这么多年,就换了这个结果?怪不得大家都说毒瘤鬼子镇修好堕业哪!”

    “那是她家不够奏,”张奶奶说,“忘恩负义,活该被掏了心肠子。”

    杜小胖更不明白了,她想回家问问妈妈。

    她和人们打个招呼,向家里走去。

    离蛋蛋们家老远,她看见大蛋蛋骑在了小蛋蛋身上,两个蛋蛋的小脸上都是抓痕,都有血道道。

    “哎呀!怎么打起来了?”她急忙忙跑过去。

    大蛋蛋一巴掌扇在小蛋蛋脸上,恶狠狠地:“这两个钱钱是姥姥都给我的!”

    小蛋蛋把小手掐在大蛋蛋的胖脸上:“你骗人,姥姥给了我们每人一个钱钱!”

    “我是你哥哥!”大蛋蛋啐了弟弟一脸唾沫,“钱钱都得给我!”

    小蛋蛋哭了起来,脸上的道道渗出了血,“你不讲理!钱钱都是我的!”

    他和大蛋蛋挣扎起来,两个孩子扭打着,哭骂着。

    一个大男孩从院里冲出来,看见这哥俩个,急忙把他们分开。

    “打什么架?你们兄弟两还打架?为了什么?”

    小蛋蛋从大蛋蛋手里抠出钱,银色的硬币亮晶晶。

    大男孩的眼直了,盯在钱上,像老鼠盯住了无花果。

    他上前一步,从孩子小小的手里抓出钱:“给我!这是我的钱钱!快给我!听到没?”

    “不是!这钱钱不是你的!”蛋蛋们反驳道。

    “你们的钱钱哪来的?”

    “姥姥给的!”

    “我是你们姥姥的亲儿子,你姥姥的钱都是我的!”

    他抓住了钱,耀武扬威地向游戏厅跑去。

    大蛋蛋看看小蛋蛋,再看看空空的小手,两个孩子“哇”地哭起来。

    一个年轻妇女跑了出来,拿着一个粉色手机。她在打电话。

    “还得去吗?舅妈?”她说,“我们已经去了九次了,我停个停的腰疼了,我肚子的宝宝弄不好就流了。”

    她看看两个儿子,满脸嫌弃地走过来。

    “还要去啊?舅妈?你说我怕丢人?我才不怕呢!”她蹲下来,给大儿子穿鞋。

    “我知道,舅妈!她们家都是文化人,都不会拉破头,脸皮都薄。”

    她为二儿子擦脸。

    “诽谤他们的帖子,我都发出去了,他们的名字嘛?一个字也不错的,我们有后台啊!有人给我透露了。”

    她检查两个儿子的伤口,很细心。

    “就是太老姑奶不知道名字!”

    “别理她!我们可对付不了她!挂啦上她揍似寒碜她们家。”

    “我也这样想,舅妈,她家有个太老姑奶,我诽谤她有问题,人们还把孩子送她那吗?”

    “哈哈哈!这样一来,她不给咱钱,她就别想干了,她给咱钱,她就是给咱白干一辈子!”

    年轻的女人把荷叶帽冒给儿子们带好。

    “舅妈!别夸我!跟您比差远了!您独流鬼子镇头号!哈哈!等咱们把老杜家的钱炸干净吧!”

    两个儿子抓住了她的手。

    “好了,舅妈,我儿子顽皮呢,回头聊啊!”

    “肯定还打砸抢她们家的,不去不是傻子吗?她家钱海去了,还都是文化人,脸皮薄,不会骂街,不会拉破头,我们怕他们什么啊?”

    年轻妇女饱满的脸上绽开了自信的笑。

    “我们先讹诈五千,钱一到手,咱就告他们去,那样,咱就有了银行拉!”

    年轻妇女神采飞扬。

    “肯定的,二舅妈!别夸我了,我婆婆公公夸我好几天了,我可真不好意思。”妇女有点手舞足蹈,“大家都说我会让这个穷家发旺的。”

    妇女得意洋洋,继续说到:“我会孝敬您的!二舅妈!这五千一到手,您外甥女揍给你两千,我够意思吧?”

    电话里传来老婆婆得意的笑声。

    像乌鸦嘎嘎叫。

    杜小胖有点心塞。

    年轻妇女问两个孩子:“为嘛打起来?”

    “舅舅抢喃们的钱钱!”

    “谁给你们的钱钱?”

    “姥姥给喃们的钱钱!”

    “多少个钱钱?”

    “两个钱钱!”

    “你们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舅舅挠的”大蛋蛋向小蛋蛋眨眨眼,“是吧?弟弟?”

    “嗯!”小蛋蛋回答,嘴巴一歪,哭了起来,“舅舅打哥哥!舅舅打我!舅舅抢我们的钱钱!”

    “哇!”大蛋蛋也开始哭,眼角逡巡着,“舅舅说,姥姥的钱钱都是舅舅的!姥姥的钱钱没有妈妈的!没有蛋蛋的!”

    “什么?”妇女立了眼睛,圆圆的眼睛变得滴溜溜,“什么?你姥姥的钱都是我的!没你舅舅的!都给他!想什么拉?”

    她向游戏厅冲去:“你给我出来!龟崽子!敢说妈妈的钱是你的?你做梦!”

    大男孩被她拽着脖子拉了出来,姐两个打起来,人们看看他们,都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胖婶婶走过来,牵着杜小胖的小手:“老妹子,别看这玩意儿,丢份。到我家吃面条吗?”

    杜小胖想起了,她要看看老妈妈去。

    她招招手,谢过了胖婶婶,她想先给老妈妈买几个烤馒头。

    三趟街到了。

    馒头店依然冒着热气。

    香味慢慢飘了出来。

    她的心跳动地快了。

    她走过去,寒瑞哥哥在桌子旁站着,像一副画。

    疏远,冷淡,有礼貌。

    客人很多,大家自动投币,自动拿馒头。

    屋中太安静了。

    女人都悄悄地看着寒瑞哥哥,都红了脸。

    杜小胖也红了脸。

    寒瑞抬起头,看着她。

    她觉得自己好小,像一片花瓣。

    “我要长得像他这样高就好了。”

    杜小胖看看自己的小短腿,叹了口气。

    “我要长的像他那样白就好了。”

    她看看自己的旗袍下摆,自己的皮肤黑得像煤炭。

    寒瑞哥哥好白啊,比烤馒头还白呢。

    寒瑞看到了她,微微笑了,雪山融化的清澈的水在这个夏季,流进了独流古镇。

    “寒瑞啊!”后来,她翻看“天机图”,终于发现了奥秘。当然,那是后话了。

    杜小胖费劲爬上了椅子,黑翟石的桌面亮得像镜子,照出她的小脸。

    寒瑞哥哥给她端了五个烤馒头,然后坐在她旁边,慢慢喝茶。

    今天,他的厨师服上,别了一朵大红的鸡冠花。

    鸡冠花给他白玉一样的脸加了一丝艳色。

    杜小胖心跳加快了,她掏出“稳心颗粒”,

    一口气吃了八袋,心还是跳,脸也悄悄红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杜小胖被烤馒头噎住了,稳心颗粒也不管用吗?难道,我的心脏爱跳舞,真是“先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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