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敦煌用过最后一次晚餐,我们乘坐汽车去柳园火车站,准备乘卧铺火车离开甘肃。
从敦煌到柳园的路上,视野中不再有山脉,没有村庄,也没有树木。目力所及之处,就是真正的地平线。
或许是为了弥补我们与莫高窟擦肩而过的遗憾,敦煌给了我们一个送别礼物——天地间一个完美的霓虹!
车窗外的霓虹这片辽阔的荒漠,虽贫瘠,却有自己独特的壮美。
一夜的火车卧铺,我们到达下一站,吐鲁番。
在火焰山,大家被热得只想迅速逃离。“火山五月行人少,看君马去疾如鸟。”想起这首诗,同学们说马也热得受不了,只想像鸟一般赶紧飞走啊!
火山五月行人少葡萄沟,诱人的葡萄一串串挂在架上,同学们觉得自己变成了寓言中那只垂涎欲滴的狐狸,对老师不给买葡萄吃的行为碎碎念地抱怨了一路。
当地正午时分,我们到达交河故城。生土台上建起的古城,曾是车师(姑师)前王国的都城。
河水围绕的生土台上建起的古城,经过千年的岁月,城镇已消失,文明已被掩埋,昔日的繁华变成了流沙和荒漠。岑参曾写道:“曾到交河城,风土断人肠。”
烈日下,残破却壮观的古城遗迹,默默地讲述着自己曾经的繁华与沧桑。
烈日中的交河故城坎儿井是吐鲁番最凉爽的地方。参观博物馆和实地的坎儿井,加上这一天切实领教到的吐鲁番的极度干与热,令我们真切领悟了坎儿井中蕴涵的当地劳动人民的勤劳与智慧。
坎儿井构造出于对吐鲁番气温的恐惧,在这里我们只有一天的行程,当晚便离开吐鲁番,乘坐火车赶往伊犁。
火车到达伊宁市,我们就乘坐汽车来到那拉提。
夹住伊犁河谷的两座山,阻挡了南面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干热空气和北面西伯利亚的冷空气。河谷的西面呈喇叭口状,拥抱了来自遥远的北大西洋的暖湿空气。因此这里温度适宜,降雨充沛,水草丰美,土地肥沃。
那拉提就位于伊犁河谷的西部。美丽富饶的河谷草原曾是古乌孙国所在之地,是古丝绸之路北道的要冲。
在这里的两天,我们骑马、徒步,喝马奶,看牛羊,写生,颇有些乐不思蜀。一切都太美,美得无以言表。
是草原也是花海 河谷草原 牧民的马匹写生
骑马
对比几天前走过的河西走廊,会发现位于伊犁河谷的那拉提草原对于游牧民族来说,不啻为天堂一般的居所。
晚上回顾学习时,我们想起大月氏的故事。《史记·大宛传》记载:"始月氏居敦煌、祁连间",即月氏曾居于约当今甘肃省兰州以西直到敦煌的河西走廊一带。而后,他们的家园被匈奴占领,不得不西迁,来到伊犁河谷,后来又继续向西。
从河西走廊到伊犁河谷,这反差应该无法更强烈了。难怪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费尽周张找到大月氏来劝他们与西汉合力抗击匈奴时,大月氏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是啊,这世上还有如此丰美的土地,这才是上天赐予的生息繁衍的居所啊!与此相比,哪怕是匈奴的世仇,又有什么是不可以忘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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