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不大认同一句话:不是每个人都能明白生活的真谛和过活的意义。
大概因为我先天愚笨外加后天折腾,导致从来坚信:人的差异只为男女,活的差距只为反应,有人快些,有人慢些罢了。快慢一说,让我津津乐道,颇有看穿说破天机的觉悟,说着说着,居然更加笃信。
十天前,舅舅幻听入院,母亲潸然泪下。自我记事,几乎没和他分开过。九天前,也就是入院第二天,“酒情人”贴心帮我,痛哭流涕,狠狠地过瘾地痛快地宣泄了一把。不为疾病痛苦,只为老人难过,不因治病受罪,只因雪上加霜。
我的舅舅,平凡世界中最平凡的人。作为老生子,先天性大脑和脊柱发育不好,先天性弱视。读书时被欺负,插队时混日子,工作熬退休,养老图吃穿,这一辈子,老实巴交、无尽善良的他全靠姐姐和姐夫,时时在一起,事事在一起,喜怒哀乐也早已密不可分。工作时还好,有些事做,有些善意的同事。退休后,面对日新月异的变化,他先天较差的身体基础和单纯发傻的思维方式与周围渐渐格格不入。在公园,看笑话的闲人越来越多,真心处的友人越来越少,他愈发拘谨、更加不安;在家里,受批评的次数越来越多,安心神的聊天越来越少,他惴惴不安,更加惶恐。在他看来,一切都不再合理、一切都不再搭调……
他这样的人,让我明白了,真的,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能明白生活的真谛和过活的意义,有的人生来懂得被爱和去爱,可有的人生来不懂这些。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也祈盼着用心去与别人交流,可又觉得所有人都是对立面,不愿意说话,不情愿被人侵蚀思想。舅舅这样的人,也许是这世间最不愿依附他人的自由者,可遗憾啊,在沉默的大多数中间,他们的声音微不足道,他们的想法不值一提,作为尘埃,恐怕也是个头最小的那一粒。
我和母亲日思夜想,望眼欲穿。前几日,盛哥心疼老人,专陪探望,川兄也兼职司机,保驾护航。一路之上,同乘默不作声,目视窗外却无心看景,多是想找寻一份平静,盼着在这分开的日子里,面对难眠之夜和惦念之情,在心底里埋下一颗相依相随的种子,让行走世间、彼此牵挂的我们一同感知爱,一同向阳,做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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