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看了《达人秀》节目,荧屏上一双凝雪般的手在舞蹈。
这是怎样一双手呵,十指柔若无骨,像风在颤动,又像鱼在游动。一会儿如花瓣徐徐开放,一会儿是垂柳拂堤;像小提琴幽幽的音扯着你的记忆,又是棉花糖入口的润滑甜蜜。分明是绸缎在迎风舞,抖落着碎碎的繁响;是康乃馨的幽香在飘散、入鼻......
这样灵巧的手,要经历多少次磨炼,才能如此出神入化,为人们带来美的享受。
远古时期,原始人中的艺术家在雪地上印上自己的手印,或将自己的手掌按在石上,喷上赭色或黑色的粉末,再把手拿开时,掌印就留在了石头上。这掌印也许就是他们萌生的审美吧,同时也在显示着劳作能创造价值吧。
无论是远古还是现代,手都象征着全力创造与智慧。在长期的劳动中,手部肌肉不断得到锻炼,从旧石器时代的打制石器到新石器时代的磨制工具,手变得越来越灵活。
艺术家们源源不断地创造着大手笔,让人惊叹不已。莫高窟壁画上的飞天,飘拂的衣带、逼真的神情、操琴的动作,无不浸透着匠人的心血。他们胸中的构思,通过手的走动流淌在石材上,塑造出了不朽的艺术作品。
书法、音乐、舞蹈,哪一样不是手在说话?随着书法家的手挥起、收落,感情也随之在丝帛上倾泻,酣畅淋漓,无拘无束,像是处在一个人的世界。难怪有“癫张醉素”之称。
艺术家的手创造着美,给人们的精神生活注入了甘泉,生活中普通劳动者的手,时时在为我们默默地奉献着。
今年母亲节,我特意为母亲买了一枚金戒指,兴冲冲地赶回老家让她试戴。八十六岁的母亲伸出手来,那是怎样一双手啊,干燥的皮肤松弛着,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润泽,像霜降后的枯叶;手背上凸起的血管,诉说着母亲的操劳。
她干过男劳力的活:下粉条、用车子拉粪、挖沟渠......这双手捋过多少麻线,又为我们做过多少粥饭?有了它们,我们三餐饱腹,四季温暖。
柔若荑的手,类人猿的手,艺术家们的手,劳动者的手......在奉献着,在创造着,在温暖着,在诉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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