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美丽的水乡兴化,现代的人一定第一印象就是油菜花,世界四大花海之一,享誉海内外。但我们兴化水乡还是著名的鱼米之乡,物产丰富,盛产粮食,稻谷,小麦就是其中主要农作物之一。麦田时光,希望守候,一幕幕浮现。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文化传承一辈又一辈。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有地,有水,当然吃地里的粮食,水润庄稼。种植,成熟,收获就成了生生不息的旋律。
记得那时种植小麦的时候,都是队里的水牛犁田,稻子收割以后,队里的五六条水牛就忙碌起来,套上拉犁的工具,专业养牛人这时就成了耕田人,一手扶犁,一手牵牛绳,开始犁田。
一块块泥土翻起,一道道青沟光亮,不时地偶有一条条黄鳝,泥鳅随土翻出,耕田人熟练地把牛绳往犁上一绕,捡起黄鳝或泥鳅,或者叫自家的孩子跟后面捡,也有别的孩子捡,谁都可以捡。有时你多他少,嘻嘻哈哈,有时脚下打滑,一个趔趄,差点碰到犁,险象环生,引的耕田人一声爆吼,惊退几步,一会又嘻皮笑脸紧随其后,目不转睛注意犁耙下掀翻的新土。耕者有其乐,看着这些活泼可爱的孩子,所有劳累都觉得轻松了。
麦田长势喜人一到傍晚,稻田里看不见稻茬,黑黝黝的土浪翻滚,黑亮闪现,宛若一朵朵土地里的心花,盛开在田里,一陇陇,一行行,咧开嘴笑着看着这清新的世界,被压抑在地下太久了,如今呼吸着新鲜空气,从未有过的快乐,一个个伸伸懒腰,疏松颈骨,贪婪地享受着大自然的气息。
深耕好的地,经过日晒夜露,吸收天地精华,增加了土地疏松,改良土壤,储藏生长的能量,也有除病菌防虫害的作用,为来年的丰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眼看快霜降节气了,这时就人工钉耙平田,有底肥,猪粪,羊屎肥,或者化肥就在平田时都覆盖下去,土块大疙瘩,抡起钉耙砸碎,整平实细小,平田时就分好一片片长条块,中间稍微高点馒头式,两边稍地处挖出一道道长墒口,田两端有横墒,便于排水。墒口可以先挖好,也可以等麦种撒完再挖,墒挖完以后再铲墒放泥,敲细平整。
麦种播下之后,气温高一周左右就看见麦苗萌芽了,气温低有时就十天半月左右,有时气温干旱还要湮(yīn)水,小麦才能出,有时出的不好,还要补种,点种。
精心呵护守望着希望的土地,麦苗丝丝绿意,冒出土疙瘩,探头探脑地,迎风招展,它们在和时间赛跑,必须长大强大起来,接受风霜雨露的滋润,才能面对即将到来的冬季严寒,它们显示出旺盛的生命力,积蓄能量蕴藏,只为来年春到。它们有信心,哪怕是风雪交加,厚厚覆盖,冰冻三尺,它们一样在大地深处唱响生命之歌。人生,亦如麦田之绿,希望常在。
经历了寒霜,雨雪,冰冻的洗礼。春天来了,春姑娘踩着春天的脚步,阳光和煦,沉睡了一冬的麦苗,借着风借着雨,一天一个样,誓把大地换绿裳,蝶儿舞,虫奏乐,麦如油,微风吹拂,麦浪翻滚,跳跃着绿色希望!
希望的田野,全是麦子绿色的身影,其中金黄的油菜花映衬,清清的小河流水依偎。慢慢地小麦拔节,吐芯,扬花,灌浆,成熟起来。
迈过暖暖的春天,走进炎热的了夏天,麦秆全身晶莹发黄发亮,飘动的黄叶,也在做最后的陪伴;麦穗饱满,整齐交替排列,天然的图案,画家画不出它的风韵;麦芒如针冲天刺空,鬼斧神工般的神奇,诗人也只能望芒兴叹;慢慢地麦穗娇羞起来,弯下了丰满的腰身,静待一个个新生命呱呱落地;整个天地间一片金黄,丰收之色。
夏季的麦田收割的镰刀挥舞,抢收,挑把,上场,脱粒,扬麦,晒场,一个个麦堆堆积,汗水浇灌出丰收的成果,丰收的喜悦。不信,你看一张张黝黑的笑脸,手抄一把麦子,嘴巴轻磕,嘎嘣脆响,麦粒露白,咂咂还香.....
随着机械化作业生产,拖拉机耕种,水牛淘汰了,现在种麦,拖拉机也出局了,很少看见过去那种深耕翻晒的黑土地了。收割时节,再也不那么亢长,无数的大小型收割机纵横田野,一日千里的收割气势。机耕路四通八达,水乡也鲜有到不了的田地。
麦田收割时节农耕文化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机械化解放了生产力,很多农村人转战南北东西,广阔的天地,大有作为,再也不要厮守在那片土地上,留下的只是对那段麦田时光的深深眷念。
麦田时光,离我逐渐远去,但对故乡的土地情结,根深蒂固。曾经多少次梦回,和风细雨中,深呼吸一口,泥土的清新,依约在麦田,绿油油,黄灿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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