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文笔差,想写回忆录写不出来。但是又好想写。
今天在微信朋友圈看到了姐姐发的合照,初入职场不久的她,没想到这么快已经收获一批战友了。她还是老样子啊,不管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快速融入群体打成一片,就像女侠。
又到暑假,这个暑假开始,老姐就正式地失去了所谓的暑假、成为社会人了。对我而言,这是个很无欲的一个暑假,一方面老姐去职场了,另一方面老妹今年高考,外焦里嫩,而最小的妹妹却即将接受义务教育的翻炒、干煸、煨炖。我作为老二很想告诉俩小的,别怕,我和姐姐在前面探过路了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们:后头还有更难的。
我把自己关起来备考着,生活还算丰富,却无蠢蠢欲动可言,只是在脑中臆想外面多彩的世界罢了。看看今日话题、好的电影和纪录片,听视频里的老师们讲讲外面的世界。可以了,知足了。一学期没回老家看姐妹们,最近两三年每次回去,再也没有小时候的那种感觉。
那种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感觉。
曾几次说起小时候我们一同经历过的某一场恶作剧、吃过什么东西、玩过什么游戏,她们竟然都一脸懵b地看着我:“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我也不记得了。”
“……”
我心里只能摆出这个表情。
看来,要怪就怪世界太顿感了。只有我记住了好多童年的细节,一起经历的人却回忆不起来了么。这算什么剧情?
细数起来,我和老姐(当然还有妹妹)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我们姐妹们总是各一层一层地过着生活,逐渐分化出了各自的战场,生活经验没有当下的交集,所以不足以共济。
姐姐高中的时候,我初中,妹妹小学;姐姐大学的时候,我高中,妹妹初中;姐姐毕业的时候,我大学,妹妹高中。就一直这么岔着一个教育的“阶层”。
有一个老大冲在前面,一个老二独当一面。
姐姐小时候好搞笑,好可爱。我和姐姐俩人,总会产生许许多多化学反应。
开始回忆。
童年的我喜欢……
(一)
喜欢和姐姐一起在外婆家,坐在地上玩红蓝机手柄游戏。姐姐无论玩什么游戏,都很厉害呢。(超级玛丽、淘金猎人、森林冰火人,弹弹堂,炫舞……)
喜欢听姐姐讲鬼故事,那个青春小说横飞的时代,她自己还写过一本青春灵异小说,让我参谋一下写的怎么样,我当然是看到一半就不敢看了,特别胆小。
因为我胆小,所以老姐抓住这个把柄后,变着花样“整”我――或者现在来看,她是在变着花样“锻炼”我,嗯,教我:What dosen't kill you makes you stronger.
一般套路来说,她会拿给我十元钱,让我跑去楼下对面超市买蔬菜味的浪味仙,大袋,就可以边打游戏边吃东西了。(我当然是喜欢吃东西然后看她打游戏了。)可要穿过她家楼下,对我来说就是一路的妖魔鬼怪――黑暗的走廊,又宽又大又潮湿,阴森森的。二楼会有一条大狼狗在门里守着对路人咆哮,三楼尽头还会有蓝色的灯,一闪一闪。我怀里紧紧拽着那包豪华版的浪味仙,压抑着快跳出胸口的心脏,想象曙光在眼前……
我也跟她商量过几次,说真的害怕,别让我去了(害怕她逼我的样子),她说好啊,如果我去买回来了的话,你不能吃;你要想吃自己那份就自己去买,钱我可以给你的。我哽咽一口,好像没毛病,花的是她的钱,吓破的是我的胆。可一想到晚上还在她家里过夜呢,我如果不去,回来肯定浴室里就有小强了,或者,镜子上又有蜘蛛了,再或者,睡前跑来给我讲鬼故事,类似的事。我脑子里这么盘算了下,去的话利大于弊,不去的话风险是一直有机会爆发的,所以我每次就去了。回来没少块肉,反而觉得自己好英勇。
反正每次从她家回来都觉得自己胆量增加了不少,亲姐姐。
(二)
她又是最有创意的人。
我很清楚地记得一次,妈妈给我姐俩包了一冰柜的饺子,让我们白天在家好好学习,中午晚上饿了自己煮来吃。到了中午,姐姐掌厨,用蒸锅蒸了整整两屉饺子。我们用大碗盆装起来,满满如山丘,亭亭如盖矣。端进房间,开启空调,打开电视,边看边吃… …广告的时候,我俩站起来,拿一个饺子分别塞进嘴里。因为烫,又因为开心,还因为自由,总之各种优良的情绪让我们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欢呼,开始围着盆转圈跳舞……
I Don' t know why. But如今看起来真是傻,那时是真快乐。
(三)
一次暑假,去外公家体验生活两周的学习生活,白天我们做功课,我初中她高中。我数学差,她数学好,姐姐解方程时写的x很好看。我英语不错,她英语差一些,我就在一旁哇啦哇啦背新概念2磨她耳朵。
中午的时候,外公教我们揉面和炸面糊,要做成自己喜欢的形状,放进油锅里炸。 姐姐做的各种好看的花、五角星、小人,我做的只是简单甚至中庸的球、正方形、长方形、各种方形。下锅前撒什么面粉糖霜还要许愿,说这样有魔法,好吧我信了,而且撒的最多。最后下锅的时候,她做的面团总是――下锅前好看、下锅后变形失控;而我做的――下锅前无趣、下锅后敦实。 哎总之都能吃。
不过从这里看出,老姐,你想要的东西和现实可能总是存在差距,但你却总能开心的接受扭曲的结果,用幽默收场。我呢,规规矩矩忠忠恳恳地度过人生,目前没什么大喜,也没什么大悲。可我觉得两样都好。像油锅里的面团们――没有对错,都能吃。
我原本以为回忆会多得数不尽,可是完整的事情列举出来,有看得到的边界,不完整的片段却总是在我生活中被激活和闪现。我时常抓住它们,却只有自己一个人回味。
包括那些残存的回忆,每个人都有,却不容易真的产生怀念。有时候我觉得人生30岁就够了,剩下的年岁用来一遍遍重复和回忆该多好。只要过得足够努力快乐,30岁截止的回忆已经足够撑起整个余生。
失去的东西,只因为确实存在过才会失去。
了解一个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人都是会变的。
我原本以为自己会因为今后再也不会有童年时姐妹们聚在一起过暑假的日子而难过,但是却觉得,回忆值得珍藏,未来更加期望。说不定,我们会发生其他更珍贵的回忆,只不过不再是童年的标准。
再次祝愿,老姐工作顺利、爱情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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