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上总是没有钱，电脑坏了也不舍得修。用尺子和铅笔画表格。我把用过的a4纸的收集起来，再用一次背面。老板也是想尽一切办法在招生。入学率太低了。
口罩期间不能上课。没有事做，老板半夜还在街上游荡。轰油门，骑着二轮摩托车扰民。这不是炸街党才干的事儿吗？还半夜3点打电话给我，出来吃夜宵吗？傻不傻，半夜手机自动进入震动听不见。一会发夜里街上空荡荡的视频。一会发街边半夜有趣的彩灯。有一个视频给我笑哭了。他拿着一根冰淇淋坐在街边玩街机。一夜回到16岁。说太穷了，就不去网吧花钱了。招不到学生确实穷。场面上他还在撑着，如果疫情持续下去你的家底能撑多久？
拿着冰淇淋玩街机
老板说没有钱发工资了，考虑要把公司的平板电脑卖掉。他叫我把电脑里的东西拷贝好，他到我家拿。从下午3点就等到晚上8点。他才坐了一个很破的两轮摩托过来。就在楼道口里聊天，他还抽着烟别提有多呛了。我问他那么破的摩托车要来做什么？他说我没眼光，这个车要4000多块钱，拆配件卖可以翻倍。准备走了，他又点上一根烟，下车踩发动机的启动杆。我张目结舌。四千块要用踩的？他弹一下烟灰，你不懂，一扭油门扬长而去。老板你还有一个身份是校外培训机构的校长……咱要矜持一点。
到了发工资的日期，他仿佛忘记我早就发表格给他看了。没钱发工资一味解释是前台，也就是我，太懒没有算好工资。（你高兴就好）。有年轻的老师催促他，他不好意思了，就叫我提醒他一定要把工资发出来。后来我提醒他，他只哦一声。半夜他突然有了工作状态，跟我对账，对完账说去洗澡先，微信就没声了，等了一夜没有钱，没有钱……事后解释不小心睡着了。唉……这个理由不充分啊：我不是不发工资，我只是睡着了。
我问他，账上都没钱了，你发工资哪来的钱？他意味深长的看天，我摩托车不剩多少辆了。呵，我寻思，这都冬天了，谁还会买摩托车。我没有做过生意，我用我老爸一辈子卖药材的经验都能想到。不说就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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