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年的川城春来的早了些,刚过完大年初五,春雷就在细雨蒙蒙中,踏着野樱花香而来。
记得往年的第一声春雷响的时候,总是像要醍醐整个宇宙似的"炸"开天地,今年的第一声春雷却是怕惊着小草似的,"轰轰轰"轻轻的几声滚滚远去就再也没有雷过来。只是,这雷响在了人们烦累的"年"里,又是在傍晚焦燥的人们最安静的时候,它来的虽轻,却也是清晰的响在了每个人的脑髓深处,醍醐着鄙浅的人性,醍醐着伪满的思维。
川城的春色来的最早的要数那个美名曰"香格里拉"的居民小区。小区内四季花繁枝茂,池清鲤肥,是这城市里最宜居的地方,独具慧眼的老板阳就选中了这里一套独栋洋房,作为阳素白的成人礼。
川城的春天总是阳光明媚,花香鸟语,一派嫣然的。正当川城的人们退去厚厚的冬服,张开双臂拥抱春天的时候,一场春雪又洋洋洒洒而来,这雪似初冬时一般,来的又急又猛,似一个神秘的魔术师,挥手之间用白色盖住了世界,川城又一番素白。。。
这稀罕的春雪,不似初雪那般让人喜爱,南方人不适应在春天里再次拢紧领口。一时间,川城的人们又罩上了羽绒服、厚棉袄,皱着眉头赏春雪。
不过,这场春雪到是乐坏了香格里拉的新居民一一"藏儿"。
一大早,"藏儿"就爬在窗前,使劲的"啪啪"拍着门窗,窗外,它看到了家乡的雪白世界,它想去同"吉娃娃"雪地打滚,想去给小卓玛拉雪橇,想同老班长去冰湖戟鱼。
一袭蓝白方格睡袍出现在门前,"藏儿"家男主人拢了拢睡袍,将外房门打开一半,侧身让它窜出楼去。
扑进雪里的"藏儿"在香格里拉花园里上窜下跳,欢快的"汪汪"叫嚣,摇得海棠、野樱花、红梅,花枝乱颤,摇得琼枝雪花漱漱飘落,只一会儿,花园里红的花瓣,绿的小草,在白雪间杂乱。
"藏儿"是素白在西藏从军十五载的"搭档",今年正逢 "藏儿"也服役期满,就一同带着它转业回到了川城。
"藏儿,别损坏了花草!"一声严厉的喝叱,一双哒圾的蓝色棉拖鞋追了过来,这只高猛的西藏犬"呜呜"两声,低着脑袋嗅了嗅撒落的花瓣,又嗅了嗅主人哒圾的拖鞋,难为情的绕着主人转圈,不时讨好的抬起两前爪,合十向主人"呜呜"。许是知道闯祸了!
萧萧寒风里,斜敞的睡袍,哒圾的拖鞋,痞痞的,也难掩素白勃勃的军人风貌。
素白伸手拍了拍讨好的"藏儿",眼却望着清水池边的一株红梅,红梅下站着一白衣女子,头上戴着一顶毛绒绒的红色针织帽,一双红色手套由一根毛绳挂在颈领上,冻红的手指在梅树上点着花瓣痴痴的笑着,不时将花瓣上的雪抔在掌心,让晶莹的水珠在掌心滚落;身旁一小儿握着一柄金色小雪铲,在红梅树下滚着雪球。
雪,在春天里越滚越大,"砰"的一下撞在了树杆上,撒落一地,"藏儿"围着小儿转圈的乐了,小儿看着"藏儿"咯咯的笑了。
把一抔雪
在手心,滚动
冬,越滚越大
砰然,春与冬碰撞
心,撒欢雪地
花开了,纯洁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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