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系列文章,适合不太熟悉历史的读者阅读(文章内容概括全面但不是很丰富),便于读者快速连贯地了解世界历史。
本系列文章,将为您简单地、系统地讲述并分析【人类从远古时代至今21世纪的世界历史】,文章不过多叙述历史故事,主要从经济、政治、文化角度系统性研究人类世界历史发展。
第七章 革命时代
第7-2节 政治革命——西方现代制度的建立
17世纪至19世纪是资本经济发展的黄金时期,这个时期,社会进行着科学革命、政治革命、工业革命,人们的思想上也经历着民族主义、自由主义、社会主义启蒙运动。这是个伟大的时代,我们在讨论这些事情时,是无法单独研究的,这些事物都相关联的,但为了方便理解,我们只能一部分一部分来讲述。这节我们来研究重要的一部分:政治革命。
在欧洲,尤其是西北中欧,资本主义经济十分发达,17世纪后,神权对资本主义经济的阻碍已越来越小,而新问题出现了,就是专制君权开始阻碍了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而这个时期,反抗意愿最强烈的,并不是我们通常认为的是资产阶级,而主要是中产阶级。中产阶级是资本主义经济体制中最重要的力量,而且随着工业革命的进行,商业资本主义向工业资本主义过度,中产阶级的地位越来越高,他们的存在是资产阶级所不能忽视的,在自由竞争的资本主义经济时代,资产阶级与中产阶级是一体的,他们的愿望就是追逐利益,而专制的君主制度,阻碍了这些。
这个时期,民族主义、自由主义思想开始流行,资产阶级、中产阶级,他们开始追求自由、民主,这样他们的利益才能最大化。在整个社会,民族观念在普通人们的脑中越来越深,这些思想也促进了民众与资产阶级走在了一起。关于民族主义、自由主义的问题,在以后章节再研究。总之,在资产阶级主导下的广大社会力量,开始挑战君主专制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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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挑战首先在英国出现。在英国都铎王朝时代,由于君主的开明,资产阶级、中产阶级都是支持君主的,但进入斯图亚特王朝后,独裁的君主使社会矛盾激化,革命开始。1640年,当查理一世将英格兰圣公会(即宗教改革后的英国新教会)强加给苏格兰时,信仰天主教的苏格兰人民起了。为了镇压起义,查理国王需要加税来解决财政问题,按英国社会传统,征税需要召开议会来决定。这里提一下,英国早已建立议会,这是一个有助于英国社会作重大决定的机构,在以前,也能助于国王征求意见,但这个时候,资产阶级力量占据着的议会与国王对立,不同意征税而反对国王。1642年,战争暴发了,“王军”与“议会军”进行对抗(即支持国王的传统贵族军队与支持议会的新贵族军队之间的对抗,新贵族就是成为资本家的贵族),最终“议会军”在克伦威尔的带领下,赢得了战争的胜利,于1649年建立了共和国。在经历了派别之争后,1653年开始了克伦威尔的独裁期。在克伦威尔时代,英国资本主义经济得到很好发展,资产阶级更加壮大,但在克伦威尔死后,共和国在权力之争中混乱,1660年专制的斯图亚特王朝复辟,英国社会的混乱局面才结束。但人们发现,专制的王权社会仍是对资本主义经济发展无利,资产阶级、新贵族(就是成为资本家的贵族)们最终发动政变,于1688年推翻斯图亚特王朝,确立了议会的最高权力,迎接荷兰的威兼王子即位英国国王。英国建立了君主立宪制!这在英国被称为“光荣革命”。
进入君主立宪制度的英国,还不能说是民主社会,那是后期才建立的。但在这之后的英国,选择了一个相当成功的制度,资产阶级开始成为英国政治的主导力量,资本主义经济高速发展,在发达资本主义经济的影响下,科学革命、工业革命飞速进行,而且,自由、民主思想开始向海外传播,这种自由、民主思想,影响了所有英国殖民地。这个制度,最突出的就是确立了代议制政体,实行了阁制,统治国家各机构的不再是君主、贵族,而是“专项人才”,社会也从人治转向了法制。总之,选择了先进政治制度的英国,建立了比荷兰更完善的资本主义制度,各方面突飞猛进,而且这种“代议制民主”的制度开始影响全世界。
在英国之后,建立起先进制度的国家,却是在殖民地。随着西欧国家对海外的侵略,全美洲最先“沦陷”,北美成为了英、法、荷的殖民地,拉丁美洲是西班牙、葡萄牙的殖民地。在殖民地,那里的统治方式是与母国类似的,而最先进的,当然是北美东部的英属十三块殖民地。在“十三个殖民地”,这里不是英国统治者的绝对统治,这里存在议会,这是受母国——英国所影响,所以这里的政治是难以驾御的。这里交待下,在此时北美,受欧洲殖民国家的影响,北美东部的“十三个殖民地”区域是最发达的,这里由于相对自由,欧洲的移民也越来越来,因为这里更容易追逐更多的利益。慢慢的,这里也像英国一样,形成了“契约社会”,规则比统治者的命令更重要(继承自英国社会的特点)。这里,移民过来的人们“统一”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不是统一民族但类似统一的民族的“混合民族”——美利坚民族,受母国英国影响,这个社会的通用语言是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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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随着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本土民众(白人,非印第安人)与英国统治者的矛盾也越来越激化(主要是征税问题),并且在民族主义、自由主义思想的影响下,“十三个殖民地”人们建立属于自己统治的愿望越来越强烈。1775年4月,冲突开始,战争暴发。在伟大的华盛顿的指挥下,新建的大陆军取得了一系列胜利,而且比较有利的是,在殖民争霸落败的荷兰、法国支持“十三个殖民地”的独立战争。1776年7月4日,大陆会议通过《独立宣言》,美利坚合众国诞生。伴随着荷兰、法国的干涉,英国调整政策主要对付荷兰、法国,以维护英国的殖民霸权,而放松投入对美国本土战争,这之后暴发了第四次英荷战争,英国获胜,荷兰彻底丧失在海上的优势。1781年后,美国在军事上开始处于有利,在1783年9月3日,英国正式承认美国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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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仅仅是一场独立战争,更是一场革命,这场独立不仅仅是美洲出现一个新的国家,而是在世界上出现了一个全新的国家!在《独立宣言》的引领下,经美国先辈独立战后数年的努力,美国建立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真正的共和国。这个国家,是民主共和制的国体,总统制的政体,实行立法、行政、司法的三权分立,这个国家开始便是一个资产阶级现代民主共和国,这里接受全世界所有的资产阶级,这个国家建立开始,资本主义经济便开始发展,美国进入资本主义经济社会。在这个先进制度下,所有欧洲人开始向美国移民,由于这里有“宽松”的经济政策,有巨大的自然资源,加上这里人口稀疏,政府也欢迎移民者,所以大量的欧洲人开始向美国移民,而这些人,大都是掌握先进技术的人,甚至有许多科学家,所以美国建国之后,科学革命、工业革命便迅速开始了。十分重要的是,美国成了自由与机会的象征,这里是一个思想、管理自由的社会,这里也是一个致富的社会,这个刚刚建立的国家,甚至成为了欧洲资本家值得“冒险”的地方。在先进的制度刺激下,科学革命、工业革命空前开展,美国这个年轻国家,开始崛起。
相比英国革命、美国革命,法国大革命更为壮观。在罗马教庭的势力削弱后,君主权力空前强大了,在欧洲大陆出现强大的民族君主国,如16世纪的西班牙,17世纪的法兰西、奥地利,18世纪的俄罗斯、普鲁士。这时期君权得到空前加强!英国的政治革命,表面就是议会成为绝对权威,而议会本来在英国作用就是巨大的,所以欧洲人并没有重视。大洋彼岸美国共和制的建立,更没有得到欧洲人的注意,但接下来法国的政治革命,令欧洲人大开眼界。
法国革命与英国革命不同,这里资本主义经济并没有当时的英国发达,所以主要力量并不是资产阶级,而是人们大众。在王权专制的法国,分为三个等级:教士、贵族、其它(我们先这样称呼),人数众多的人们群众,却享受不到任何权力。最先实现中央集权的法国,贵族丧失了管理权,这样贵族原来“天职的义务”也不再履行,贵族不再被人们崇拜,在人们眼中贵族也只是一群吃喝玩乐的阶层,所以法国贵族是欧洲最先腐朽的贵族,贵族遭到人们痛恨,社会等级矛盾巨大。而且这个时期的法国,是思想启蒙运动的故乡,民族主义、自由主义思想开始在法国社会流行。专制的社会制度与广大人们群众相对立。18世纪末的法国,进行了多次战争(前面章节介绍过),“七年战争”对社会经济严重影响还未恢复,又刚刚帮助美国打独立战争对付英国人,这时法国社会可以说矛盾重重。国王路易十六想加税来解决财政问题,而这按规定是必需召开三级会议的,三级会议的等级便是教士、贵族、其它。按原规则,每一级会议一票,这显然对第三级会议不公平,所以带着强烈不满的第三级会议自行召开会议,以人数为投票。结果当然是矛盾的,广大人们意见的结果与教士、贵族意见的结果起了冲突而互不接受,之后广大人们与君主势力间的矛盾激化,巴黎人们起义了!
群众的力量惊人的强大,巴黎下层人们开始占领巴黎,1789年7月14日,巴黎人们攻占巴士底狱,这被人们看作是胜利,法国王室被迫妥协(7月14日也是今天法国的国庆节)。1789年8月,国民制宪议会发布《人权宣言》,1791年10月,法国正式成为君主立宪国家。这个新社会,宣传“一切政权由全民产生”,宣布自由、财产安全和反抗压迫是天赋不可剥夺的人权,肯定了言论、信仰、著作和出版的自由,阐明了权力分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私有财产神圣而不可侵犯,这是时代的进步,而这正是所有专制制度所不容的!欧洲他国开始干涉了。普鲁士、奥地利出兵干涉法国革命,而有行政权力的法国国王破坏法国抵抗,干涉军最终攻入法国。巴黎人们再次起义,推翻立宪派的统治,1792年8月10日吉伦特派取得政权,迫使立法会议废除宪法、国王退位、实行普选制。同时,法国军队和各地组织的义勇军打败外国联军。9月21日,由普选产生的国民公会开幕,9月22日成立了法兰西第一共和国。1793年1月21日,国民公会经过审判以叛国罪处死国王路易十六。这事件,令欧洲各君主国恐惧,他们怕这样的事情在本国发生,普鲁士、奥地利、西班牙、英国等组成了反法同盟,进攻法国的新政权,因为他们的国家都是存在君主的。吉伦特派无力抵抗反法同盟的入侵,巴黎人们第三次起义,推翻了吉伦特派,法国于1793年进入雅各宾派专政。专政的雅各宾统治,打败外国干涉军,将反法同盟的军队赶出了法国。但专政统治,使雅各宾派领导人靠权力来处决政敌,大量政党被害,大部分贵族被屠杀,法国社会处于政治恐怖时代,最后热月党人靠政变结束了这个统治,于1795年解散国会,成立督政府。这个时期,随着战争的进行,军人势头开始崛起。之后几次选举,督政府均宣布无效,政府进入混乱状态。1799年第二次反法同盟组建,外国势力继续干涉法国。1799年11月9日,军人拿破仑发动雾月政变,建立执政府,国家恢复正常,法国大革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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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789年至1799年,这个时期法国政权是动荡的,但法国思想是活跃的,这个时代,各短暂执政的派别,均宣传人权反对专制,自由、平等、博爱思想广泛传播,君主专制制度开始在人们的心中动摇。这个时代,民族主义、自由主义思想也被人们普通接受。
拿破仑统治法国,凭借他出色的军事才能,很快击退外国干涉势力,1804年12月2日,拿破仑将罗马教皇“请到”巴黎,自己加冕为皇帝,建立了法兰西第一帝国。在天主教社会中,“罗马帝国”的皇帝只能有一个,现在教皇已为拿破仑加冕,所以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就没有意义需要被废除。原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弗朗茨二世(原奥地利公爵),提升奥地利公国为奥地利帝国,自己放弃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自称奥地利帝国皇帝,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消失。
在英国的组织下,第三次反法同盟建立,普鲁士王国、奥地利帝国、俄罗斯帝国等均加入。结果令欧洲人震惊,法兰西帝国征服了大部欧洲,荷兰等国并入帝国领土,西班牙、葡萄牙等国成为法国的傀儡国,普鲁士、奥地利等被迫成为法国的盟国,法兰西帝国称霸欧洲!拿破仑是皇帝,但却是一个开明的皇帝,法国大革命的成果,大部分被发扬,法国的民族主义、自由主义思想被带向全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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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洲其它地区,以前只是听说着法国的自由、平等、博爱,而在拿破仑进行征服的时期,人们直接感觉到了这些,法国大革命在思想上传播到了整个欧洲,全欧洲人们开始接受这些思想。拿破仑在俄罗斯帝国的征服战争中失败,退回法国,最后法兰西第一帝国不再,拿破仑被流放,虽然后来拿破仑又重新夺取政权,但也在滑铁卢一战最终失败。这里表面是拿破仑在对俄罗斯战争中失败导致帝国灭亡,但实际上他也败给了自己。法兰西帝国宣传的民族主义、自由主义思想,使全欧洲民众觉醒,他们开始有自己的民族归属感,开始向往自己民族的自由,所以后来,每个地区的民族都反抗拿破仑,这时军事征服已显得无力,法兰西第一帝国最终在各民族的反抗中灭亡。但这正说明法国大革命的作用,它使全欧洲接受民族主义、自由主义。在整个欧洲社会,民族主义、自由主义在崛起,虽然专制的君主不愿意看到它。
在法兰西第一帝国灭亡后,1814年至1815年,反法同盟在奥地利首都维也纳召开了会议,确认了新的国际体系,这是世界历史上第一个重要的国际体系。在维也纳体系中,重新分配了各大国的利益:1、限制法国的利益,不可使其“东山再起”。2、神圣罗马帝国消失后,原德意志地区建立德意志联邦,这个德意志联邦与原来的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一样,仍然是分裂的,联邦内的各个王国、公国、自由市,在经济上实行了同盟,但政治上都是独立的,在联邦中最强大的是奥地利与普鲁士,德意志联邦的核心是奥地利;3、法国大革命前被革命影响的王国的王室恢复统治,比如波旁王朝恢复在法国、西班牙的统治,荷兰也成立了王国;4、分裂中的意大利地区,由欧洲各王室统治,意大利地区各国实际主要由奥地利、法国、西班牙统治;5、重新分配了海外殖民地利益,英国成为海外殖民地最大的受益者;6、东欧国家建立一些王国,如波兰王国,但所有王国由俄罗斯帝国的沙皇兼任,这变向的相当于东欧完全在俄罗斯帝国的统治下。整个维也纳体系,是英、奥、普、俄四国对欧洲格局、海外殖民地的均衡策略体现,这个体系使欧洲稳定了100年,一直持续到第一次世界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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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体系建立后,法国持续了半个多世纪的政治动荡。根据1814年维也纳体系,在不改变革命中确立的资本主义经济秩序、不改变资产阶级自由权力的情况下,波旁王朝在法国复辟。1830年发生了七月革命,建立了七月王朝(新的君主立宪制波旁王朝),大权落入资产阶级手中。1848年欧洲无产阶级革命狂潮中,波旁王朝被推翻,法国人通过普选制建立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1852年,拿破仑三世(原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总统)政变,法兰西第二帝国建立。1870年普法战争,法国战败,法国人民通过革命建立了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法国政权才开始进入稳定期。
在这场西方政治革命中,英国、美国成功建立现代政治制度(宪政、代议制、民主),极大促进了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法国的自由民主道路十分曲折,但将民族主义、自由主义带到了全欧洲,其它国家虽然依然是君主专制制度,但民族主义、自由主义开始影响整个欧洲,君主开始很难阻挡民族主义、自由主义的发展,这种情况在经济发达的德意志地区就十分明显。经历这个时期,并没有建立了多少现代制度政权,但在这个革命时期影响下,欧洲社会慢慢接受民族主义、自由主义的现代社会思想,君主专制制度不再为人们所接受,资产阶级慢慢掌握政权,之后一旦出现改革势力、暴力革命势力,现代政治政治制度便容易建立,资本主义经济便会迅速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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