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来听我讲故事✿
2018.3.18
宜 吃甜橘子
忌 和朋友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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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新科室实习将近一周的那天早上，查房时有一位师姐缺席了，按理来说如果有事，一般都要求提前请假，但师姐的无故缺席令我心生疑窦。
后来她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抱歉，我外婆昨日出殡，我回家了，明天一定赶回来。”
看到这句话，我突然回想起刚入科那天师姐表现得很冷淡，也不怎么理人，还以为师姐的性格可能就是这样，所以也没敢和她多说一句话。
后来几天和她相处下来，发现师姐性格其实还算开朗，也很愿意交流，一点不像刚入科的那天，有点冷淡，甚至忧郁。
现在我恍然大悟，如果按时间来推算，刚入科的前一天晚上，很有可能就是师姐的外婆离世的日子。
至亲的人前一晚离世，第二天早上仍然按时上班，她承受着巨大的悲痛，怎么可能还会想多说话。
前段时间通过家人的电话，得知了外公外婆双双住院，都是老人家的慢性病，高血压、心脏病什么的，短时期内不会有大问题。
但在医疗设备不发达的县医院，一旦急性发作，分分钟就足以要了命。
每每想到这些，心里真的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住，无法喘息，也第一次尝到那种叫做“绝望”的抽象情感的滋味。
后来在高中同学群里提到这件事，一个高中舍友也说自己的外公现在病重住院。
原来我们的家人，在我们看不到的时光里，已经逐渐走向生命的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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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以为，20出头的年纪，回到家还能跟爸爸撒娇要点零花钱，跟妈妈点隐形菜单上爱吃的菜，在爷爷奶奶跟前提到童年趣事边否认边面红耳赤。
我们明明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怎么一转眼就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地步呢？
为什么我们都还没上完大学，也还没证明给家人看我们的能力，他们有生之年可能就看不到了呢？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的节奏而调整时间前进的速度，也不会因为你还没准备好长大就包容你心理上还是一个孩子的事实。
我们亲人的身体，其实早就出现的问题了，但我们的自以为“没长大”就将这一切过滤掉。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都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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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生活上的压力都是由你最爱的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承担。
他们为你在风雨中撑起一个温室，风吹过来，妈妈脸上多了几条皱纹，雨打下来，爸爸的腰又弯了许多。
他们用生命为你提供成长的养分，而自己却因为不堪重负而病痛缠身，谁家的父母、外公外婆没有几个年轻时落下的小毛病呢？
有的爸爸因为常年生意应酬，推杯换盏，回到家沙发上一躺，啤酒肚摊开玩着手机，对着屏幕时不时哈哈大笑。
你看到这样的爸爸跟网文上提到的“油腻中年男子”如出一辙，不由得有点失望。
但是你有什么资格失望呢，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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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爸爸可能因为常年应酬喝酒，肝硬化悄悄地侵袭他的身体。
你的优渥生活，想吃啥买啥，想去哪里说走就走，都是你爸爸这个“油腻的中年男子”用健康换来的。
他的啤酒肚、肝硬化和他的无法沟通，不都是为了生计，为了你和整个家所落下的“病”吗？
你的妈妈可能因为生你坐月子时候着凉，自你记事开始，天气稍微一变化就感冒发烧。
常年围着灶台和家务转，双手粗糙，皮肤暗沉还有鱼尾纹。
看到其他人的妈妈过了四十还风韵犹存，拥有美好身段和娇俏的脸蛋。
你开始对着饭桌上给你盛饭的妈妈说：“我觉得妈妈应该保养一下了。”
但是你有什么资格提要求呢，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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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妈妈每天有做不完的家务，洗衣买菜做饭打扫，每天变着花样给你做饭，因为你一句想吃鱼，早晨六点起床去早市抢最新鲜的鱼。
她不是不想保养，因为对她来说，满足你的要求比让她用几千块的保养品都要幸福。
后来你上大学了，你为数不多的周末电话中，他们还是对你说：“家里一切都很好，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好好学习就行了。”
你得到特赦之后，对于自己虚度光阴也更加理直气壮。
你还是不想学着长大，不想去考虑那些除了好吃好玩、美妆穿衣、漫展篮球之外的家庭琐事。
甚至觉得这些琐碎的事情，不该是我这个花样年华该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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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亲人们年轻时都是鲜衣怒马的有志青年，他们和你一样，曾经也是渴望改变世界的人呢。
后来有了你，承担起家庭的责任，他们为了家庭放弃了太多，其中最不可挽回的，就是江河日下的健康。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某天的一个日常电话，爸爸告诉你：“你奶奶住院了，医生说是冠心病。”
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你才觉得自己必须要学着长大了，当家人的支撑轰然倒塌，你瞬间意识到自己多么帮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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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小学时，我的好朋友有天对我说：“昨天我独自在家里做作业，突然想到，要是我爸妈死了，我该怎么办？然后我就一个人在那里哭。”
现在回想起来，一个十岁的小孩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
不过我为她感到幸运，因为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爸爸妈妈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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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的时候遇到一个护士姐姐，聊天中知道了她的爸爸前几年意外去世。
“我现在有时候会突然什么都不想做，不想上班，想起来就直哭，我明明告诉自己不能哭的，但还是忍不住。”
我们至爱的亲人们呐，是我们的一根风筝线，我们在外读书、工作，有多远飞多远，有多高飞多高。
你可以搏击长空，无惧暴风骤雨雷电交加，因为有那根线做你的后盾，你的根，你还可以回家，你可以什么都不怕。
但突然那跟线断了，你就成了漂泊在天空中的一片风筝，有父母的地方才是家乡，你从此无家可归。
“如果你的父母有一天突然不在了，你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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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他们一天不如一天的身体，我们都需要好好思考，如果有一天他们需要我照顾，我们能为他们做什么？
但父母、亲人其实并不需要我们的报答，他们最希望看到的是子女能够独立、自立自强，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但为人子女，不可以那么自私，他们为我们付出了那么多，我们也应该在关键时刻尽到子女的责任。
年轻人需要早点成长起来了，家庭搭建的温室已经风雨飘摇，你不可以再骗自己“我还小”，也不可以再用“我还是个学生”来找借口。
成熟与身份无关，重要的是你内心的责任感。
我希望在他们需要的时候，无论大小，我可以为他们撑起一把保护伞，就像当初他们保护我那样。
在他们离开之前，一切都不算晚。
你的家人们身体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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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 云癸心
图片 | by Jon Juarez and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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