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以前的一些照片,大都是当初和身边同学在线聊天的截屏图片,也想起了以前和同学讨论过的话题,现在回头想来又有一种不同于当时的感悟。仔细想来其实时间也没有过去多久,仅仅只是分别一秋一冬而已,虽然很多人都明白,与有些人一生的交际会只停留在这个地步、结束于这个场合。大概也没有那么依赖吧,只是当我们有段时间已经习惯和他们在一起,随着突然或者是早已注定的离别会在刹那间显得不习惯而已。
还记得那段时间赵雷的《成都》刚刚火,特别是在他参加湖南卫视的《歌手》那期节目播出后,似乎每个人都很有默契的对这首歌有了自己独特的感悟,或多或少的将自己相似的经历嵌套在那静默的曲调和似乎是一部小说的歌词中,不管是星级酒店还是街头拐角的早餐店都会无限量的循环播放这首歌。当然,校园里也是,还记得校广播站每次到下午活动时间都会首先播放一首根据这首歌改编的专属于我们的校园版歌曲,此刻,我还是愿意相信不管当初所填写的志愿是在一年中大半风景都被冰雪描绘的东北,亦或是班里爱美的小女生希望可以一直穿花褶衣、超短裙的南方沿海城市,当我提起或者看我写到这里的时候,还能在看着眼前人忙碌身影的同时还能哼唱一句里面的歌词。噢,对了,还有很多,譬如那个早晚都拿着一本吉他曲谱的男同学以及那个说不清理由但向往四川腹地的姑娘,他们都不约而同向往着的成都。最后的最后,很少人会再提起不久前不停循环的那首歌曲,再之后,没有人再提起成都,甚至是那些曾想将青春梦想浇筑在那里的人。我也是,很少再想起成都,不管是歌曲还是那个介于东经102°54′-104°53′和北纬30°05′-31°26′之间的纯粹的地理位置。
下一次偶尔听到流失的那个词语重新回归时还是在人群熙熙攘攘的时候。街道两旁的商铺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音乐来迎接夜幕的降临,那时突然一个不起眼的小店在播放《成都》,可能是店主不经意间已经和这时刻都在变化的社会脱轨了吧,忘记了赵雷已经不是当初只背一把吉他就敢北漂的少年了,也不再是可以在参加海选时在被非专业评委用语言羞辱的体无完肤的同时还唯唯诺诺的追梦人了,还有,我想那个店主大概或者至今没有理解周围人谈论他播放的那首烂大街的歌时所表现出得那种感觉。“谁怎么还在播放那首早已经烂大街了的歌啊”,手里一直拨弄着吉他的那个男同学说。我突然觉得他所表现出来的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我想,那该就是他所憶造出并且一厢情愿的优越感吧。
后来,我将所有不合时宜、不遵章法,不该存在且出现的优越感统称其为卑微的优越感。
记得曾在观看著名收藏家马未都先生主讲的节目《观复嘟嘟》时,为了形象且生动的表达出真正的专家与业务人士的区别时,他对观众讲过一个故事,“我曾经看过相声演员郭德纲的一段相声,他做为一个相声宗师在训导他的弟子们,要求对没有文明而且不懂艺术的顾客的无理取闹不要做任何辩解,也不要对那种顾客在相声里面挑出的毛病作出反驳,郭德纲对他的弟子们说,‘真正的专业人士是不稀罕和门外汉、那些不精通业务的人做辩解的。比如,一个火箭专家花费数年时间、耗资过亿且领导百十来人日夜攻关才最终将火箭发明出来,而一个门外汉却叫嚣着说火箭不就只是用一堆柴点着然后上面架一些铁疙瘩吗。’郭德纲这时情绪很激动的说,‘要是这个火箭专家理一下那个门外汉都算我输!’我非常认同这个说法,这就是区别,没有必要和不懂的人据理力争,没有价值也没有意义。”我想这种在专家面前提出“建议”的门外汉除了头脑上的愚蠢外,还在内心中存有我所提到的那种卑微的优越感。
最近网络上又出现了两个相关的新词语“网络喷子”、“键盘侠”,我特意百度了这两个词语,喷子是指爱好胡乱职责他人而不通情达理的人,而键盘侠是指那些在现实生活中胆小怕事自私自利,却习惯在网络上大放厥词的人。总结这两种人群的共同特征,就是注意力一直在明星身上,平时该崇拜时崇拜,该迷恋时迷恋,一旦有哪个明星做出一点有小瑕疵的事情时,便会突然间熟悉所有的礼仪教养,成为维护社会文明的斗士,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指点江山。电影《驴得水》里面有句台词我觉得会是对这种人的最好反驳:你凭什么拿你的道德标准,去绑架我的利益。每天朋友圈内转发次数最多的娱乐广告无非就是哪个女明星又整容了或者是谁又认干爹了之类的,暂且不说这些报道是不是空穴来风,也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单就思考报道这些内容的人和哪些被他们抹黑的明星生活的巨大差距,我就觉得很能够说明问题。当那些网络喷子一边像饥饿的鬣狗茫然地寻找食物的同时又要为每月的日常开销、房贷以及车贷发愁,而键盘侠们吐槽的明星依然是在朋友圈晒着自己与亲朋好友在巴厘岛、普罗旺斯的旅游照,当大多数人一边浏览着八卦新闻评价某位公众人物时,却不知道自己的需求层次还停留在生理需求(Physiological needs)的同时,人家已经通过一系列的成就实现了自我超越(Self-actualization needs)。网络喷子和键盘侠的这种处于亚健康状态的心理,应该是和我所谓的卑微的优越感是相吻合的,即起因于自身对现实状况的不满以及未能对自我价值进行美好的实现而通过放大别人的小问题来凸现自己可怜的一点优势,使自己貌似处于某一方面的制高点,来麻痹、安慰自己,其实就是变态的需要别人承认自己而已。
如今我的周围尚且有这种类似的病态心理时刻出现,我所能做的便只是看着那些自我认为的丑态日后不至于出现在我的身上。身边人通常在谈话中会轻车熟路地举出几个尚且有些名气的人物以及他们的成就然后用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血缘或者连当事人都不认识的发小来向周围人进行炫耀,听众中的大部分人概是都会当作饭后谈资来听的,倒却也不缺乏那些和讲述人有着相同病症的人早已在聆听之际便搜肠刮肚的寻找着那些风马牛不相及的素材。此时听我讲来,多数人此刻大概都会对此嗤之以鼻,觉得我所描绘的那种人起码在人格评价上可以毫不犹豫烙上‘爱慕虚荣’几个字,在此之外也许还有那些时常怀着悲天悯人之心的人会感受到这种人的可怜。如果此时你正好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我基本已经可以断定你在此时已经就是这种卑微的优越感病症的患者,因为在你浏览的同时,你早已在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划分,你将身边所有有过这种行为的人以及道听途说来的故事主人公都放在了这种病症的诊断单上,却唯独没有自己。
就有如所有的武侠小说中齐绝的功法一样,永远没有最厉害的那一部,永远都是环环相扣、环环制约的。那这种由我本人自定义的病症也是该存有解除的办法的。
首先,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作出客观正确的评价,并且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我并不认同古印度统治者口中的人种尊卑划分,但我却相信每个人都有一条属于自己独特的路。简而言之,所谓独特的道路,就是彭祖长寿八百多年受人供养与新生小儿不满三日夭折都是命运原本安排好的,与天地星辰数百亿年的倒转变化相比都不值一提。只有当我们清楚自身能力之后才能选择对自己而言游刃有余的责任去担负。
其次,我们应该始终谨慎对他人进行贸然的评价,我们不能仅仅在通过道听途说之后便自然而然的对其进行形象塑造,然后将自己失真的制造品投放市场,然后控制舆论导向对当事人造成声誉甚至是财产的受损。也不能随意截取一个片段来对他人进行评价,当我们没有经历过别人的生活时,往往是不能合理且正确的对他人进行概括的,甚至是说我们不具有评价他人的资格。我所能想到最好的处理办法便是自己的兴趣永远只倾斜于与自己利益相关的事情,两耳不闻窗外事。
最后,我们应该时刻克制自己的行为,也可以称之为“禁欲”,这里所谓的欲是指那些永远以自己为中心,不顾他人感受的自私欲。当对一件事有了最初的实施计划时就应该思考这件事进行时会关系到那些人的利益,那些是可以互相盈利的,还有那些是会受到损害的,而受损害的程度凭自己一人之力可以控制在什么范围之内,当然还可以考虑如果是别人实施时是否还有更良好的办法。进行一系列的深思熟虑之后再选择这件事情的执行与否,还应该想到如果隐藏在暗地里没有被考虑在内的突发事件发生时应该如何进行补救,以及是否曾经站在其他利益相关人的位置上想过。
而至此之时,我口中所谓的那位认为《成都》那时已经成为烂大街歌曲的那位男同学,我不知道他最后是否成功地安逸在了那火锅遍地的城市,也不知道他始终都抱着的那把吉他是否在之前或者在当《青春修炼手册》、《消愁》等歌曲已经被归类为老歌的时候会再次按照赵雷的手法被拨弄,我能想到的也可以确定的只有他曾经积极否定了自己当初喜欢过的东西。
假如后来我还能遇到他的话,我也会像对待所有以前的朋友那样跟他寒暄,甚至会和他进行一些虚伪到骨子里的回忆当初,只是我不会再从他那时无论野蛮或绅士的一言一行中剖析他在经历世事沧桑后所作出的改变,我会自然而然的挪用当初对他的评价,“这个人生来带有一种盲目且卑微的优越感,在尚不清楚自身所处环境的时候便一意喜欢凌驾于其它人之上,来显得自己的与众不同,甚至是不加考虑的丢掉自己当初所坚持的东西。”
也许我也是这病症的患者吧,标榜着自己,来显示我对这世间所有诟病深刻洞悉时的睿智而同时又略感无能为力的遁世者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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