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注:cp宇炼,鬼杀后续设,人物ooc,宇炼双箭头但是没有告白
主路两侧燃起了火把,随着风飘动着,今夜的微风轻摇不会吹灭那些火把。暗夜里,人们熄灭了家中的灯光,依靠着这些传统的火把,也将这暗夜点亮如同白昼。
宇髓天元自认为见多识广,却也被此地的风俗惊叹。鬼杀队解散,在他们这一代终于完成了百年来的使命。宇髓自认为自己是被幸运之神眷顾的人,他经历了惨烈的战事,经历了生死一线,然而他终于还是活了下来,即使失去了一只眼睛以及一只手。
雏鹤、须磨、槙於早已经占据了街上那最佳的观赏位置,正向他招手。
宇髓笑着走过去,这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人。他很庆幸自己可以和她们共度余生。
街头一阵喧闹,鼓点响起,随着是整齐的脚步跟随着那节拍跳起了舞。
宇髓站在人群里,却感觉自己是一个人单独站在这个世界里。舞蹈从街头的位置开始,今日原本也是盂兰盆节,那些乐曲声中透露着悲伤与哀痛。
相传,被人们牵挂着的亡灵会在这一天带着面具回到人世间。远处的鼓声变了节拍,安魂曲响了起来。
宇髓知道那传过来的乐曲,他在其他地方也听到过。那日,他坐在临街的二楼推开窗看着楼下街上的节日,那歌声仿佛从他的记忆中传出。
他似乎有一丝丝的迟疑,他竟有些不确定,现在听到的鼓声是来自他的记忆还是来自这里。
那一日,他喝着酒,对面依窗而坐的是炎柱。那个平时总是神采奕奕的人,那一日听着乐曲也有些怅然。宇髓和炼狱都没有说话,宇髓看的出炼狱的脸上挂着思念的表情。
宇髓知道,炼狱此刻应该在想念他的母亲。虽然他们都很少谈论自己的家庭以及家人,但宇髓知道炼狱的母亲是位坚强贤淑的女性。那个时候他自己在想什么呢,宇髓有些记不得了。
——要是当时和他说些什么就好了
宇髓这样想着。
随着欢呼声的高涨,宇髓发觉那跳舞的队伍已经向他这边来了。
微风流火,长街如洗,明月之下,白衣如霜,怅然怅然。
跳舞的人们穿着白衣,带着面具,亦或是因为这月色的朦胧亦或是那安魂曲的节拍让人心里怅然。宇髓只觉得那些舞动的人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在他看中,那些舞动的人群似乎有些透明。
这大概不是人世间能看到的舞蹈,这不是属于人间的舞蹈。
宇髓想着,他看见了今生今世最清冷的月色,他看见了这世间最寂寞的舞蹈。
要是那个时候能说出几句话安慰炼狱就好了,宇髓想着。只可惜,平时很擅长交际的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们只是依窗而坐,喝着酒,低头看着人们在长街上舞动的身姿越来越远。
鼓声逐渐听不见了,街上的火把也逐渐熄灭。
“谢谢你,宇髓。”街上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炼狱放下酒杯对他道谢。
他那个时候不明白,为何炼狱要谢他。他那个时候什么都没有做,为何炼狱会谢他,是礼貌?还是其他?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有些时候语言不能解决什么,只需要陪伴,无声的陪伴,什么都没有说,却也什么都说了。
——炼狱,如果那个时候,我能拥抱你该多好。
炼狱离开宇髓的房间回去休息的时候,那个背影里的寂寞与怅然,让宇髓有些透不过气来。
——炼狱,我那个时候,应该追过去抱住你的。
宇髓想,如果那个时候他追了上去将那个人抱在怀里会怎样?会怎样呢,一切也都只是妄想了。
该发生的吻没有发生,该说出的告白没有说出,该做的事都没有做。故事最后只留下一个主人公回想着他生命中的那些如果...
舞动的人群越来越近,人们喧闹的声音停止了,像是有人按下了暂停键一样。街上只有那跳动的火把,鼓声,歌声以及舞蹈的声音。
寂寞、优雅、如雪如霜。宇髓觉得这是他看过的能将盂兰盆节的舞蹈跳的最好的一次了。那些生者的思念,那些亡灵的寂寞,都在那些舞蹈中了。
舞者一个个经过宇髓的眼前,他们的距离这样近,宇髓甚至能透过面具看到那些舞者的神情。
“天元大人”身边响起了她们的声音。
然而,宇髓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发觉的时候,宇髓已经闯进了舞蹈的队伍中。
周围的人依旧在跳着,宇髓只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雪衣带着兜帽,银白色的狐狸面具带在脸上。跳舞的人比自己矮上一个头,清绝的身材被那白衣覆盖着不知为何略显得有些落寞。
舞动的人向前迈出步子,宇髓跟上伸出手抓住了那个人的手腕。人影重心移动,兜帽向后,露出了那舞者被阳光染过的发来。
他看不见他的神情,他只觉得那狐狸面具后的眼睛里有故作镇定的伪装。
被拉住的手腕很凉,不是正常人类应该有的体温。宇髓低头看时,只觉得那手腕苍白的近似透明。仿佛一用力就可以折断。
他看着他,他也就这样看着他。狐狸面具只挡住了眼睛,那唇张开却什么都没有说出。那是他的唇,那是他宇髓本应该在那一日吻下去的唇。
安魂曲的声音依旧在继续着,身后的舞者已经越过了他们。
被他抓住的舞者,停下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透过面具看着宇髓。
那握着舞者手腕的手下意识用了力,舞者向前迈出脚步,宇髓跟着想要摘下舞者的面具,却发现他情急之下抬起的是一只断臂。
舞者已经挣脱了他的钳制,赶上了前面那些同行的舞者。宇髓想随后追赶,却怎么也无法移动双脚,仿佛自己和地面生了根。
那只断臂抬在空中,他什么都抓不到,除了虚空。那只断臂上缠着白色的绷带,在街边的火把闪烁的照耀下露出惨淡的色彩。宇髓只觉得绷带上有血迹,那是他的血迹。那是炼狱的血迹。
“天元大人”她们的声音传了过来。三个人围住了宇髓,脸上是关切的神情。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宇髓回过神的时候,那舞者已经离开了这里。看热闹的人们也已经散去了,只留下那街边的火把还在风中摇曳着。“我们回去吧。”宇髓伸出手臂将她们搂进怀里“我们回去吧。”
那夜,宇髓委婉的拒绝了妻子们,诺大的室内只有他一个人。推开窗,清冷的月色照了进来,他只披着一件浴衣坐在月下。
——什么时候心里有的我?
——第一次柱合会议。
——什么时候你心里有的我?
——第一次与你并肩作战。
那舞者坐在宇髓的身边,依旧带着狐狸面具,只是兜帽落在肩上,一头如日光一般的发。
——还疼吗?
舞者抚摸着宇髓的断臂。
——偶尔还会,我一直觉得我的手臂还在,我一直觉得我的那只眼睛也还在。
就像,我一直觉得你没有离开我一样,炼狱。
宇髓看着身边的舞者,那面具后的眼睛中透露出悲伤。他伸出手想要摘掉他的面具。炼狱躲开了“这是规矩,宇髓。”
这是生者与亡灵之间的距离。
时间一点点推移,那月色在空中变了轨迹。舞者站了起来,他终究是要回去了。
——再见,宇髓。
炼狱双手按在宇髓的肩上,他跪在宇髓面前,那冰凉的唇吻上了宇髓受伤的眼睛,随后那冰凉的唇吻上了那柔软的地方。
那个迟到的吻还是来了。
炼狱带上兜帽,一身雪衣,在月色消失之前一步一步走出了宇髓的庭院。
宇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披着浴衣睡着了,开着窗。他摸了摸嘴唇,摸了摸失明的眼睛。
凉凉的。
日光已经代替了月色,他看了看身边看了看室内,他好好的躺在榻上。那个吻到底发生过吗?宇髓问自己。
他记得自己坐在月下,他记得炼狱出现在他身边,他记得他们之间那个迟到的亲吻。
——到底还是被你安慰了。
——说到底,该道谢的应该是我的呀。
宇髓看着断臂,绷带缠在上面。还残留着被炼狱抚摸过的触觉。在生与死之前,人类的力量终究是过于渺小了。白衣如雪,宇髓知道,他的太阳落山了。
——谢谢你,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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