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acter:Nolan ross/Emily Throne (revenge)
注意:不考究的产物/个人见解/谢绝ky
(一)
“Nolan从他那手机上千百条信息中总能找到那准确的一条。”
他从睡梦中醒来,窗外夏日的阳光半球状地铺洒在了木质地板上,远光如此强烈,因此周遭一切都显得暗沉,他似乎被淹没在了阴影里,但是缝隙间的阳光又使他清醒。这是夏日正午的特点,这也意味着这卧室的主人昏昏沉沉睡了有多长时间。
Nolan睁开眼睛,汗衫还满是褶皱地粘在他的身上,蓬松的被子此时被胡乱地压在一旁,他举起手指,尚未分清梦境与现实,便在光晕和温热的空气中划开手机屏幕。
他那可以瞬间破解无数防火墙的大脑此时似乎有点卡壳,nolan扫过未接来电的显示,扫过短信与邮件,扫过各种语音信箱,这一刻,空荡荡的页面显得比代码还要难以理解。
于是他反复看了两三遍。
他放下手机,却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也不知自己在确认些什么,他内心下意识的担忧和检查信息的冲动感使他一时有些发懵。Nolan把这简简单单归结于“熬夜的后遗症”,只是在他对着镜子里的牙刷费力地挤着牙膏时,他的思绪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一个人名上。
ems。
他想着,他们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联系了。
(二)
Emily的复仇结束了,选择决定一切,所以她步入了儿时的甜梦:她结婚了,众多血与泪的权利纷争最终平息在了一段段发亮的屏幕报道,字里行间浅显而直接,又描绘得太过轻巧。
她挽着Jack的手笑得开心,Nolan见过这样的笑,那是早在更久以前,在风浪还未掀起淤泥混乱池水的时候。总而言之在那甜蜜得刺眼的婚礼之后便是销声匿迹的蜜月旅行,不过追踪定位一向难不倒nolan,他靠在椅背上歪斜着,透过零碎的头发注视着屏幕上的小小坐标,他已经料想到emily知道这样的监视之后会放出怎样的表情了,斥责而愠怒的,还带着点无奈。
“你在Emily身上花的时间有多少?”
他逝去的前女友问过他,那时仅仅刚见面,Nolan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样来自一位下属直接又私人的问题,只是拿困惑又带着点讽刺的蓝眼睛撇了她一眼,便继续应答着那头emily的电话。
多少时间?
这难以描述。
最初一开始那句“自愿加入”拉开帷幕,定位,查找与搜索,再到替换身份,窃取资料,寻求证据,海上的生与死,一段视屏的污蔑或是清白,网络与数据不过是一个上了锁的房间,nolan只需要找到一个后门,他就能叉着手浏览过一个又一个秘密。
这些时间发起于每一个必须的时刻,延续到无穷尽的末尾,他就算是编写程序敲打算法也无法统计,只是因为太过平常太过繁琐,所以趋近于无穷。
直到复仇结束。
(三)
Nolan在婚礼那天聊起他算是第一次见到emily的场景,他玩世不恭地扫过一个又一个阔绰子弟的酒杯,录下那些狼狈不堪的小动作配上楚楚衣冠,他因此琢磨了半天之久,只为感叹这一张面具的双面玲珑。
他之后就看到了Emily Throne,不同的名字,不同的仪态,不同的目标。她不小心地泼洒酒水促成了一整段搭讪,金色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肩头,裁剪得体的长裙只会更加突显她的笑意吟吟,她带着一张完美的面具,周全到方方面面,似乎也从不泄露出半点情绪。
他放大了图片很久,之后直接抽身去敲开那刻着无穷符号的海边小屋,他们交谈了,Emily的面具被裂开了一丝缝隙,他于是奉献上了一切,这或许也本就是他的打算。
Amanda Clarke,相比这个名字,Emily似乎是一个更加贴切的代号,人的选择在一刹那就会迫使本身做出改变,她将信任托付给这个虚构角色所创造的一切时,nolan便也知道从前已经风云消散,此刻新的起点,目标就只有撕碎敌人的咽喉。
他的目标也是这样,他也真的奉上了一切。
他笑说着最初时的往事,借着“偷渡者”酒吧的调酒接连着蹦出无数双关的语句,他引得无数人接连失笑,Emily只是看着他,沉浸在记忆所涌上心头的情感,周身苦涩而酸楚的血液又袭来了,他们都失去了太多,于是她笑了笑,又或只是抿了嘴角:
“一切都结束了,Nolan,一切都过去了。”
Nolan望向Emily的眼睛,他无法从目光中看出自己的倒影,酒精冲上头脑,他只看到了灰蓝色冰冷而又清澈的目光,看到了虹膜的沟壑,和自己的愚蠢。于是他的言语一个字都无法离开他的舌头,他摇了几次酒杯,致敬似的一举喝尽。
(四)
那我呢?
复仇是一个旅程,目的地到站,各自收获自己的因果,各自尝遍欲望与权利的滋味,各自书写着坚守清白的正义。
那我算什么?Nolan想着。
“你只是一个孤独可怜钱多到花不完的混蛋。”
Tyler挑衅地说道,他的尸体早已火化成永恒的灰烬,但Nolan却发现他的言语此时又再一次摁下了播放键,他该死地说对了。
木已成舟,一切尘埃落定,Nolan发现自己却步入了循环,他从开始至结束,也曾爱上过许多人,但他只看见旅途终点,自己的影子长长地拖成一条。
他开始回忆参与复仇的原因。David Clarke无疑是他公司与事业的启明者,爽朗的大笑和亲切的手臂,他看到了被认可这一词汇背后难以想象的动力。
他时常与David交谈,所以他在新闻被曝出定罪的时刻怀抱着难以叙说的愤怒,他在法庭上声嘶力辩,妄想戳穿这完美的谎言与骗局,但他失败了,他所坚持的正义与良知也失败了,灰色的区域太过宽广,与黑色混杂一起,是非难辨。这或许成为Nolan心中的一根刺,冷冷地质疑着虚伪的上流败类,所以当Emily以惊人的改变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知道,是时候用双刃剑撕破Grayson式谎言的幕布。
但不仅仅是这样。忠诚足够持久,但无法使人全力以赴。
他看到了Amanda。
初见时浑身上下皆是锐利的气焰,黑色的长发似乎发誓要敌对世界,她失去希望,遍体鳞伤,不停地滑向堕落的边缘。之后,她蜕变了,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编织了庞大的网,游走于最危险的敌人腹地,玩上一出又一出的戏码。
但有些还是没变的。她时不时陷入回忆,她一遍遍抚摸着永恒的符号,她在深夜抱着父亲的盒子发愣,她不可避免地感情用事,又不得不抽身而去。
当Nolan与她起了争执,她倔强地一步也不肯退让,灰蓝色地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仿佛下一刻的言语就令她支离破碎,她坚守着自己的做法,连一句对不起都要许久才堪堪出口。
他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她似乎还是这样防备而又攻击的姿态,他们明明还在争吵,nolan的心却不由自主地软下来,他甩不出一句狠话,平日里接连的讽刺幽默断了带,他看到了某些纯粹的事物,和他选择逃避与隐藏不同的事物。
所以他偏了偏脖颈,把嘴抿成一条直线,他用目光赌气似的上下剐了许多遍,最后叹气般地说道:
“我知道了。”
“我会去做的。”
“你自己要小心。”
(五)
Nolan其实和Emily很像。
就算万千证据一个接着一个地向他们劈头盖脸地砸来,他们仍固执地选择相信直觉与自己对于David的见解,他们仍不肯退后一步,司机蛰伏,永不释然。
他其实帮了Emily很多。
他可以选择不留给她那么多股份,他可以选择高高在上成为她求助的对象,他可以选择指手画脚,坚持自己的主张,他可以选择成为一个盟友。
但Nolan没有。
他无条件地资助她,被Emily呼来喝去地完成接连的任务,他听从她的建议甚至可以说是命令,从不因意愿而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选择,即使自己伤害至深。他选择走得更近。
他其实陪伴了Emily很久。
他两次挽过她的手臂步入婚礼,目送着她站在高台上身着无垢的婚纱,走过香槟玫瑰所编制的丛林。他被劫持过,Emily前来救他,他耍着嘴皮子看着她身手矫健地翻出重围。他长时间地陪伴她,采访,同居,策划,甚至为了给她脱罪而入狱。十年之前的初见在此颠倒,Emily焦急地在监狱出口等候,她抱住他,似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们彼此的目标与琐事已悄然重叠。他在她脆弱一无所有的时刻相互依靠,他也在她骄傲闪耀瞬间举杯示意。这样的信任是互相的,这样的依靠也是互相的。但Nolan甘愿付出得再多一些,他希望自己从来不是拖累,他希望眼前的女孩过得再好一点。
他其实和Emily很亲近。
Nolan对于她的昵称数不胜数,“sunshine”,“ems”,“bad girl”,对此Emily顶多失笑地摇摇头。他送给她的东西太多了,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认为他们是最好的朋友,甚至是亲人,故而鲜少对于Nolan在Emily身边出现的次数而感到惊讶。他似乎是一个符号,一个长途上的基石,他似乎是一个平行的轨道,陪伴着Emily越过无数山峦沟壑,当他望向身侧的女孩,他们总是贴近的有一个肩膀那么近的距离,但他知道,这是他所能达到最近的位置了。
当年沙滩上阳光闪烁,远处海面斑驳成影,他的手够搂住她的肩膀,又下意识地收回。他在百叶窗斑驳陆离的光影间介绍了她,他措辞很久,以为Emily会赏给他一个鄙夷的眼色,但她只是相视一笑。
“My...my Emily.”
(六)
Nolan发誓他说过的。
他在得知女友死亡的时刻失魂落魄地说过,他在新房阳光洒落相互对峙的时候说过,但其他时刻他只是放在心里,他将那一句话锁在盒子里,比Emily真实身份还要藏得深,这样的念头那么沉闷,他几乎要把它忘却在密不透风的黑暗里。
“I love you, too.”
“...But I love his daughter.”
他以为自己忘记了,但记忆将他从逃避里再一次抓起,沙滩上的女孩还在,她走入浅浅的海滩,冰冷刺骨的海水漫上脚踝,海风肆意地吹散她的长发,金黄得像是绵长的阳光,她浅浅一笑,随后快步潜入一望无际的大海,像是一条远去的鲸鱼。
他质问自己,却发现现在也无法对内心的盒子说出“不”这个字。
(七)
“Infinity times Infinity."
永恒是一个太过虚幻的场景,就算刻骨铭心的爱也难以逃避仇恨与毁灭的结局。永恒是一个太过推脱的借口,无人得以窥见它的真容,所以所有人都借此歌颂它,赞叹它的坚贞与美好。
复仇也一样。欺骗与怒火从来都是双刃剑,它误以为被掌控,实则翻身寄居在心绪的每一个角落。
Emily同时拥抱了这两样事物,因此她本身或许已然模糊,她站在尽头回望过去,她又走回开始拥抱未来,但她忽略了真实本身,或是永恒本身只在于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她揭开一个又一个结局,她结束了一段又一段情绪,但她忘了那些没有结局的过程,她忽略了自己,也忽略了曾经陪伴的一点一滴,任由它遗失在漫漫时间里。
Nolan走在这条旅途里,他可以抽身离开,但他只是目送庇护着眼前的人,他从未说过自己的爱是如何永恒,他也没有用指尖描绘过那个重叠交叉的符号,他只记得每一个绵长的清晨与夜晚,他只记得每一个字句和言语,他只将自己的爱融化到每一刻。
这对他而言就是无穷无尽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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