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的工厂里做工的时候,吃过酱油极重的荤菜。虽然是个新加坡老板开的厂,我想厨子肯定是雇的上海本地人吧。厂在青浦,我最喜欢下班以后再食堂卸食材的后门那口秤上称体重,顺便看下,晚上的食材是什么。多都是些排骨,大肉什么的。食堂有时候会供应很精致的菜式,用竹叶包着一块五花肉,用稻草捆着,不知道具体怎么做成的,颜色总是焦糖色。甜咸口味的。我特别喜欢吃这个,同宿舍的其他妹子不太喜欢,觉得有些腻,会长胖之类。有时候我总是会厚着脸皮夹来自己吃,因为我想着他们不吃也会丢掉,还不如我吃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后来放假的空闲,朝阳从南京回来上海。他带着我,把上海转了一遍,他是本地人,总是了解一些的。但是这次短暂的见面并没有吃什么特色的食物,一是因为我们俩都是学生,也没有太多钱,吃不上正宗的上海菜。二是时间不太充裕,不了解的情况我们俩不想“交智商税”(被坑的意思)。我跟他吐槽说,厂里的饭总是糖色,甜或咸。他说上海菜总是喜欢加很多酱油,或者很多糖,他开玩笑说上海的酱油不要钱的。
在云南的时候,家里也没吃过米线饵块之类,甚至因为附近有人误食菌类中毒死亡的新闻也不吃云南的菌。有一年六月俊杰小哥哥从香港回昆明,我在他姥姥楼下等他,和他一起出去玩,我们约好去拍照,他背了书包镜头,长焦的,微距都有,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白色塑料袋,给我一口袋月饼,他说特别好吃,是火腿味的。家里经济不怎么好,零食我很少有吃,过年也不会有瓜子,在翠湖边上的亭子里,他让我尝尝,我本想留着回家吃。看着他特别期盼我认同的眼神,我吃了一个,那是第一次吃肉馅的月饼,意外的好吃。他知道我来云南这么久没吃过米线,特意带我去吃了一顿正宗的云南米线,生的食材,自己食用的时候加入热汤里,不一会就熟了,汤味道也特鲜的。我们也去好些地方拍照,拍花,他教我拍照,一天过的超快,云南的过桥米线和火腿月饼,自那我再也没吃过了。因为已经好几年没回过昆明了。别处也吃不上了。
如今在豫楚交界的信阳,待了也有好几年了。以前我们小组拍片子,我们的导演让我那本书演一个看书的人,我随手在书架上抽了一本,演看书,那就真看书,一看没想到是本信阳地方志。拍完戏,我就拿回寝室看,虽然信阳是河南最南边的一个城市,信阳市区并不是信阳辖区的中间,在信阳整个辖区是靠西南的。而且建国前后,信阳地区行政区划调整还是有一点影响的。所以信阳是实打实的老河南遇到了真楚地。其实在古时不一定是河南的地界,这样得天独厚的地区,让我同时可以品味两种文化下的食物,真是特别有意思的。热干面,胡辣汤就是两者典型的代表。
过几年就要离开信阳了,别人的未来我不知道,我自己的未来我也不知道,我想我可能又会换个城市,继续自己的生活。但会换在哪儿我也不知道的,我想或许会去江浙,或许会去广东岭南一带?也不一定,不过岭南倒是和我有一点关系,大概是因为我母亲怀上我的时候是在广州吧。我也有点庆幸我的家人并没给我起名叫“广川”这样极有地理滋味的名字。
关于未来我还是想品百味,看各色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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