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深市郡,年年不见村。聊题霜中叶,赠与有情人。城中独坐客,孤苦不能搁。蓄意多添线,含情更著绵。
这“情”,这“爱”,它们的美,应当多亏了“村”这个背景吧?一旦陷入深城里,追寻那小心翼翼而又美如初恋的爱情,似乎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吧?或者说,变成了一个奢侈的需求?
有时我也在想,爱缘何不再动人?谁又该为这残局负责?
梁晓声曾在他的书中说:爱情,或曰情爱,它是那种一旦框在现代的框子里就会变得不伦不类似是而非的“东西”,而城市,越来越是使它变得不伦不类似是而非的“框子”。
起初,这句话并未给我什么触动,而现在却是让我细思极恐的。回想起来,我似乎也猝不及防地被时代逼迫着去佩戴上了这枷锁,无处可逃。我拼了命地尝试着去挣脱,筋疲力尽后才开始思考,莫非一切只是个笑话?城市化的浪潮,生产流水线上的爱情风潮,岂是我一己之力可以改变的?
新时代中崛起的城里有数不清的爱情,这爱情就好似一件大降价的华美的貂皮大衣,人们争先恐后地挑选着,购买着,然后迫不及待地策划着各种“完美”的穿搭,最后却发现,竟然“撞衫”了!这个时候,你曾以为完美的爱情,似乎突然就变得再无什么美感可言。华丽的皮囊下包裹着一颗颗情欲不断膨胀的心,但这心,似乎早已在不知不觉里被时代与深城榨得干瘪。爱情似乎也成了生产流水线上的加工品,快速加工成型以后,打包销售。
世间风景千般,熙攘过后,竟相对无言!爱情,在这样的时代与地带里,似乎也开始变得有些行色匆匆,甚至是苟且。似乎从此,它也就变了一番模样,再也不会回归于最初的那份味道了。而这些,愈加让我羡慕父亲对母亲的那份情谊。
不记得具体什么时候,我曾听父亲大致这样描述和母亲的关系:回到老家,我和她一旦踏出这家门,连走个路都会保持十来米的距离。
而在我印象中,在城里,父亲可不是这般“疏远”母亲的。所以,我也从未对这句夹杂着方言的“假话”刻骨铭心,更别提会有什么“胡思乱想”了。只是直到如今,我才发现,他和母亲的爱情,或许就正是我理想中那爱情该有的较美的模样了吧?换句话来说,即便是让我静静地看着听着这样的爱情故事,我也满心欢喜。毕竟,这里面夹杂的美,现在在我身边,着实是少见了……
城市的人口密度越来越大,自由空间也自然而然的越来越小,大到让人觉得被挤得呼吸困难,小到让人觉得无处藏躲。有时甚至连个呼吸,就好像和个陌生人隔着一层纱布亲吻一样!这种感觉,在拥挤的公交上、地铁上比较常见。快节奏的生活方式里,估计也就只有堵车的时候,才会让人身体慢下来吧?就在这样一个被人群呼吸利用到缺氧的城市空间里,情与爱就像一柄冬季里的雨伞,搁哪挂着,感觉都是碍事,看着都不大顺眼似的……
我曾因学校在郊区而抱怨交通的不便,也曾因这里的宁静而心生嘚瑟。可现在看来,在城市里,快与拥挤终究还是让人无处藏身。
这样的时代,处在这样的地带,有时不禁让人觉得连谈情说爱也开始变得跳跃式了。甚至连想静静地来个拥抱,都变得那么奢侈。这一切,似乎都要计划着挤出时间,再来去匆匆地完成。更甚者,可以闪跳过这一情节,直接寻求着更加刺激的下一步,就好像看电视剧跳集,看电影加速一样。
高中听人说,大学校园周围,是少不了小旅馆的。现在的我数着一家家客人爆满了的宾馆,看着一个个孤独的房间,这才让我不止一次地感叹,可能是“速度与激情”催化了我的想象力吧?亦或者是,大学年华,限制了女人的生产力,男人的创造力?
餐厅、酒吧可能并不是现代恋人最爱的幽静地带吧?毕竟说句情话都很可能会被身边的人听到。我时常想,可能这时候,他们心里是挺害怕的吧?毕竟,这个时代里,自己做什么说什么,都可能会被别人偷听了去,或者偷拍了去。然后制成各种表情包,搞笑段子。相比之下,或许电影院和咖啡馆才能让温度升得更快。当他们有着更胜一筹的迫不及待时,恋人们当选择在公园或“家”里谈情吧?想来想去,稍微害羞的姑娘应该会有一瞬间的好奇,怎么谈个恋爱还搞得像做贼一样?
我曾以为,情与爱或许是这世间最古老而又最动人的东西了吧?毕竟《梁山伯与祝英台》、《牛郎织女》、《红楼梦》等,那里面的故事多美啊?即便我只是个读者,这也足够让我满心欢喜,心生向往了。倘若身处其中,我指不定会有多么激动呢!或者说,我压根儿想象不出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是何种心情。苦的?甜的?酸的?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曾以为”罢了,现在的我觉得,爱情,或反过来说情爱吧,它就像一个流浪汉,想要寻找到一处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怎会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这样快节奏的生活方式里,拥挤的城市里,情爱几乎就在潜移默化里变成了一桩必须忙里偷闲才能做的事,一件仓促得粗鄙的事情。
电影《拿破仑传》里曾有这么一个情景:征战前的拿破仑终于有了忙里偷闲的机会,计划着与他的情人在密室来个鱼水之欢。他催促说:快点儿!你怎么居然还穿着衣服?要知道,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这种情景,现在看来,想必并不少见,只是我们早已忙碌到没时间去想而已。
我羡慕牛郎家的那头牛,只因它何其幸运遇见你——爱情的模样……在接连不断崛起的城市里,有太多太多污染情爱的因素,情爱也就好像被“克隆化”了一样。每个人都在重申:我们不一样!亦或者承诺说:我要给你一个不一样的婚礼!我们、你们、他们,真的有什么不一样吗?细细思量,生活方式在趋于统一,生活的节奏趋于一致,甚至连情爱都好像在被克隆。我们不一样,却又是何等的相像?
我们可以假想一下,如果牛郎不是乡间放牛郎,而是城市里的一位三轮车夫,牛郎织女的故事还会如此动人吗?如果贾宝玉没有大观园,只有一栋摩天大楼,他每天西装革履,乘着电梯,辗转在楼上楼下的两个女人门前,这看上去还会有什么经典吗?岂不是俗不可耐?
在我看来,在酒店厢房里幽会的场景,远不及那在月色下、河畔边相互依偎的身影,远不及它万分之一的美感。麦秸垛后的农村放牛郎与邻家女孩的初吻,确确实实比楼梯电梯拐角暗处搂抱着热吻的一对,看上去更加美观一些。
我在一本书里曾看过这样几句话:天上没有夏娃,地上没有亚当。我们就是夏娃,我们就是亚当。喝令三山五岳听着,我们来了!我并非天生对情爱绝缘,只是现在我还慌乱在这样的城市里。在这里,我何等渺小,小到看不见情与爱,更别想着去争论思考“我是不是夏娃”这个问题了。毕竟三山五岳,似乎早已归属于时代与城市。
我羡慕牛郎家的那头牛,你是何等的幸运啊!我好想听一个新的美的动人的爱情故事,哪怕是纯属虚构,我也满心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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