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的艺术必须是疯狂的艺术。它的振波必须强于一般,才能震荡周围。
疯狂的艺术,是中国写意画的主要特点。不管艺术处理是繁是简,都必须有一点强烈。有人说八大的鸟是漫画,纯属外行之谈。它的变形,就是为了强烈的节奏,为了韵律和用笔的丰富变化,顺力、顺气而为之的产物,也是一种疯狂的表现,不怕别人笑骂。
近时每日谈八大山人的画,又比较今日之作,差距竟非常之大。一是时代的必然差距,此一见即明。从艺术的高度讲,今人之花鸟无一人可达八大之峰巅。例如,八大功力过人,与他幼年优越的条件分不开。皇家子孙,见历代精品一定很多。眼高而手低,自高。其二,主要原因乃其后来之愤愤于世的情绪,发之于画而出怪才。他打破前人规矩,强抒其情。由于此人具有高度艺术造诣,加之他人没有之“情”,因而造就出一个时代的顶峰。今人之花鸟画固然有好的,但常见者多不知其“情”,而整日在编织着一般美的东西。他想让大家都说好,都喜欢,因而他也就不知说什么好,怎样说好。因此,一幅画似是而非,平平庸庸之作大量出世。花鸟画不外鸟、花、枝等,其实若无情,只是在想着如何编得美,则编出的一定是符合一般规律而无强烈之“情”的东西。难怪八大山人之画如此特别!
抒情也非易事,一是要技艺高度纯熟,近乎不加修饰才出真趣。八大的笔墨及动植物造型非常之熟练。他善于观察,而后将其变为抒己之情的工具。非为鸟而鸟,为花而花。与今某些画家何其远矣。
八大是不考虑观众的,只求技艺的精深超绝,因而他是艺术上的“天马”。他不靠画吃饭,但我们是要靠它活着,这也是一个难事。走他的路是有些难,他走到哪儿都有人管饭。艺不为柴米,就得到了百分之五十的解放;又有高深的技艺,就有了百分之百的自由。只有百分之百的自由的条件,才可能创造出超人的作品来。
具有高深技艺而又百分之百舒其情怀的自由,是有艺达到高峰的条件。
老甲随笔
孤芳 69×69cm 1992 年
千年古梅年年开 71×137cm 2010 年
雪里红梅 34.5x34cm 1992 年
八百年风霜 70x138.5cm 1994年
何处飞来一点红 68.5cm×69cm 2012 年
梅 34x45cm 1984
摘自《老甲大写意——花鸟卷》，主编车永仁，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
老甲，本名贾浩义，1936年生于河北省遵化县鸡鸣村。1961年毕业于北京艺术学院，北京画院画家，国家一级美术师，全国美协会员，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创作研究中心特约创作顾问，中央文史馆书画院艺委会委员，老甲艺术馆馆长。
老甲从艺几十年，不断修正步履,使之归于“一,”即“以我法写我心 ”追求强悍、浑厚、博大富于现代意义的中国画大写意风格，世人称“非常大写意”。
资料由北京松云堂画廊编辑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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