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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好看的舞蹈送来天天的欢腾……啊,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广场上,音响的喇叭正放着宋祖英欢快的《好日子》,音响前面是一大片的大妈们的倩影,她们正手执红扇扭动腰肢脚踩十字步跳着同样欢快的舞蹈。刘芸芸妈妈也在人群之中摇摆。
九点半,跳舞的大妈们散了,刘芸芸妈妈去置物柜拿回了自己的手机,一瞧,几个未接来电,而且是同一个电话号码。她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拨了回去,“嘟,嘟,嘟一一”通了!
“喂,你好,你是刘芸芸家长吧?”
“对,我是刘芸芸妈妈,请问你是?”
“我是刘芸芸班主任老师,现在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女儿刘芸芸晕倒在寝室卫生间,室友将她送到医院抢救无效,刚刚死去。”
“啊……什么?怎么可能?老师你弄错了吧,刘芸芸正在赶写毕业论文,她明年就研究生毕业了!”
“刘芸芸妈妈节哀,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刘芸芸是班上的优秀学生,对于她的猝死,我也很遗憾!社会失去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孩子。但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明天来一下学校办手续吧。”
一刹那,刘芸芸妈妈刚刚跳舞的精气神全泄了,眼前的世界模糊了,泪水涌上眼眶,身子无力地瘫倒在柜子旁,这,这怎么可能呀?芸芸,昨天还跟我通电话了,不,一定是老师骗我去学校,芸芸犯了错!可老师为什么要骗我呀,明说就行了,难道,难道芸芸真的没了?
芸芸妈妈双手颤抖着,好不容易打通了她丈夫的电话,转告了老师的话。这时,她恍然明白了,刚才老师告诉她,她的芸芸在学校里死了。今晚没车了,明天,明天一早她就要赶去芸芸学校!
刘芸芸妈妈等双腿有些力气了,她一步一步挨到了家里,从家到广场,平时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她今晚竟花了半个小时。回到家里,她靠在沙发上,等着丈夫应酬回来。
没多久,丈夫火急火燎地推开门站在她眼前,“黄珊,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刘芸芸妈妈有气无力地又将老师的话又说了一遍,最后,她吼了一句“芸芸没了!”随之,号啕大哭起来,丈夫泄气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色发青,他拍了拍妻子的肩,“别激动,明天我们去学校看看。”
夫妻俩买了最早的一趟车票,天一亮就打车去高铁站乘高铁了。三个多小时的车程过去,他们来到了女儿读研的大学,在老师的带领下,去了医院,在医院的太平间里,看到了他们刚过二十五岁生日,脸色嘴唇苍白眼睛圆睁的女儿,夫妻俩抚摸着女儿的脸,抚摸女儿的眼皮,合上女儿的双眼,泪如雨下,哽咽不止,先前还以为是误会,亲眼看到才发现现实是如此的残忍,血淋淋地撕碎了夫妻俩最后的执念。
刘芸芸父母询问了医生刘芸芸的死亡原因,医生将死亡证明书拿出来给他们:死者刘芸芸,女,二十五岁,死亡原因是猝死,死者生活作息不规律,连续熬夜,导致代谢紊乱。
在学校里,刘芸芸夫妻又询问了刘芸芸室友她最近的生活状况,室友说最近她们的压力都很大,要顺利毕业难度很大,论文要花很多精力,又要找工作。特别是刘芸芸,她要获得优秀毕业生资格,更是经常地熬夜赶写论文,又在复习公务员考试,又在准备找工作的资料,为着前途,刘芸芸做着几种打算,拼命挤时间,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吃不睡全用上!唉,把命都赌上了。
处理完女儿后事,刘芸芸父母回到家中,他们已是中老年人了,头发斑白许多,却是送走了满头青丝的女儿。在女儿房间,看着墙壁上一张张奖状,打开抽屉是女儿的一叠荣誉证书,这些东西,曾让他们引以为豪,却花费了女儿多少精力汗水!女儿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再到研究生,她一直是那么优秀,一直是父母的骄傲,可谁知她多累多苦,以至于长眠不醒!
若能重来,刘芸芸父母宁愿刘芸芸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孩子,他们只希望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长大成人,成家立业幸福走完这一生。
但,没有机会了。生命诚可贵。而今,只有这满腔的悔恨,滔滔不绝如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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