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春晚
好像今年的文字里春的印记很少,一个生机盎然,万物新生的季节,有无数支笔墨无死角的描绘它的每一秒光阴。其实不管多少的文字都描不尽它的生机与美丽。从它寒风中的第一朵报春花,到漫山怒放的山花,它们在沉侵了一个冬天的沃土上,在一缕东风的信息中,便开始了春的狂欢。它们的狂欢里,有春风的呢喃,有飞鸟的翠鸣,有溪泉的淙淙,当然,还有前来客串的春寒,当仁不让的暖阳,润物无声的春雨。这一切才谱成了春的交响曲。
在那群山之中,那千万枝丫,花蕾密布,饱满蓬勃,恰是千万挂翘天的鞭炮。等卯足精神的春光一声令下,点燃那蓓蕾的引信,瞬间,粉花飞洒,白花飘逸,绯云迸裂,引爆一场春的盛事,此刻只有花开的声音,其他万籁俱寂。
冬春交替,最容易胸臆郁结,思绪繁绕间,去山野中走走,看看春的烙印,看那场盛大的春事,然后仔细看看杏花娇容,品品西游记中那妩媚的杏仙,自诩的雨润红姿娇。听听桃花的絮语,认真感受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感悟。看麦苗翻绿浪,菜花闪金光。山野里每一颗能开的花都开了,能发芽的叶子都萌发了新芽。山在不经意间便着上绿装。从碧绿到黄绿在到青绿,一个绿的渐进色便在群山上呈现了。
明天就是谷雨了,春的最后一个节气了。人常说谷雨春归,可当一个不经意的转入,才知道,东山,此刻也像初春一样,在进行着一场更大的送别春归的花事。
陈炉山有墨玉著称的陈炉石,古时此山石就被誉为华原罄,色黑如墨,声翠如罄,后又因其盛产高龄土,便又是出产耀州瓷的胜地,有炉火不夜天的雅称。站在陈炉古镇的对面山顶上远眺陈炉,错落有致的排列的窑洞,真的有东方布达拉宫的感觉。
东山,陈炉山的一个神奇的存在,满山几乎裸露的巨大山石,人称东山石,造型各异,神态从容,千姿百态。有的山头可以用石林来形容。和这山石相得益彰的恰恰是这晚春盛开的白鹃梅。
白鹃梅隶属蔷薇科,一般盛开在海拔1000米上的高山上,耐干旱,抗贫瘠。如果说春天里允许每一朵花儿的盛开,那白鹃梅就是春天盛开的最后一朵花了。东山的白鹃梅在我看来,足足盛大的可以媲美秦岭的花海了。每年的谷雨前一个星期,东山的白鹃梅便开始了暮春的最后一场怒放。
从古镇一路穿过,车在山顶穿行,导航温柔的不停的说着前面是无名路,无名路却能将你带到一个极尽温柔的地方。
眼前是童话般转动的大风车在隐隐的青山顶上排列着。夕阳少了中午的热烈,斜晖脉脉,土地上绿色的麦浪像墨绿色的毯子铺到目光的尽头,金黄的菜花,在梯田间和麦田黄绿相间,犹如相间的琴键,梯田的地畔边有一树一树杜梨花,奶白色的花儿在黄绿中很醒目。其实,这三种颜色,都是色彩分明,自成一体。穿过山路,沿着大风车的土路,上到一至高点。巨大的风车下,山脊条条分明,山峰重重叠叠,山谷里光霭朦胧。
却道人间芳菲尽,眼前却是一个香雪海的世界。白鹃梅在这东山之上,延续着春的脚步。
一丛丛,一棵棵,花朵密集的排列着, 花儿都向上支棱着开放,像似在向蓝天表白。整个目之所及的山川沟卯上,开满了这白色的花儿。开在枝杆顶端的花儿像极了白色的鹃鸟,仿佛借风就能冲上蓝天。此刻,整个的东山,就是白鹃梅的世界,其他的一切允许寂静。它们从山梁开到山坡,又从山坡开进山谷再爬上对面山坡,然后跃上山顶,那洁白的花瓣灿若星海,皎似银河。如雪似梅,胜雪三分白,较梅香五味。山此刻是海,花此刻是雪,是满满足足的香雪海。
一条似有似无的小路,布满黄刺梅的枝条,带刺的枝条扎的手脚道道血印。穿过黄刺梅便真的置身于白鹃梅的花海中了,眼前,身后,身左,身右都是盛开的白鹃梅。人在花中行,盛开的花瓣洁白无暇,饱满的花蕾长的很圆,有的破皮了,成茧了,有的竟带茧开放了。洁白的花朵如鹃似玉,冰清玉洁,好像成百上千的鹃鸟要展翅高飞一样。白鹃梅又称龙柏花。初春,人们采食它的嫩芽和花苞作食,古诗称它:花非龙香叶非柏,但它的果实却像龙一样有五条隆起的脊,看上去像一节骨椎,十几个排成一条,就是一根龙骨,因此又叫龙柏。叫龙柏更有我们中华图腾的意思了。此刻,山坡,山梁,山谷洁白的花朵在夕阳的映衬下,透着如玉的光芒,这枝头的白玉和这山上的墨玉是如此的般配。一黑一白,仿佛这天地间的颜色,透着天地正气。雪须逊它三分白,杏要输它一缕魂。梅定少它五分味。人间暮春,东山是显著的石头山,一层薄薄的黄土覆盖着石头,它们就扎根在这薄土上,蓬勃生长,盛大开放,把这人间的晚春渲染的气场十足。
东山的风很大,所以才有很多的大风车。春风浩荡,梁上落梅如雪乱,花下行走,拂了一身还满。脚下离离春草,更行更远还生。其实生命不管厚重还是贫瘠,都在努力的生长,开放,然后结果。一切都刚刚好的时候,便是最美的时刻,比如这晚春东山的盛开的白鹃梅的花事。
在花丛里留恋忘返,天边的夕阳却一刻都没有停歇的继续着自己的公转。多美的景色,欣赏后还是要因离别,时光不等人,也许不远的初夏,有更美更深沉的景色呢。夕阳挂在了远远的铁塔上了,仿佛一盏火热明亮的灯,那根细细的铁丝,感觉只要伸出手,就能熄灭这盏明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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