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参加了一个神奇的团体,这个团体不知道怎么就开始了,没有任何计划,也没有设计好的主题,参加的人都是一句话点个头就来了。没人运营,也没人管理,一切随心而动,却又超乎寻常地整齐紧密。学生推着老师每月一次,老师每次在开始的前一秒想到主题,七个人的能量彼此交换流动,每次都会得到深入灵魂的滋养和疗愈。这于我来说,实在是一种神秘的体验。
上周开始之前,我和老师边喝茶边聊了一个话题:人的自我价值到底来自于哪里?之所以会聊这个话题,是因为从小到大一直有一个控制我的魔咒:明明外在都很好,但就是觉得自己不够好。不管做什么事,总是有个声音对我说,你还可以更好一点。我对这声音了如指掌,但对它无可奈何。
“我觉得人生就是由一个又一个痛苦组成的,人就是要体验痛苦,在痛苦中成长,这就是人生。”我带着一丝悲壮地说。
“这样啊。”老师笑了笑,没说话。
后来开始上课。老师说:“我也不知道要讲什么,刚才和小楠聊了会儿天,有了个主意,咱们就用彩笔画出你们生命的颜色吧。”
于是大家开始画,我看到别人拿了很多颜色的笔,画出五彩缤纷的画儿。我只拿了一种颜色,黑色。然后我画出了这样一坨东西。

老师用“这是什么鬼”的表情看了看我画出的东西,对我说:“小楠说说你画的吧。”
“我觉得人生苦难重重,人活着就要受苦,面对痛苦才能成长。黑色让我觉得踏实,这就是我的颜色,别人想让我活成彩色,但那不是我。我是个悲观主义者,黑色的花是凄美的,这就是我生命的底色。”我无比坚定地说出了这些话。
“你在用痛苦喂养你的痛苦。”老师看着我的眼睛,说。
这句话就像弹力球一样,在触到心墙之后立马反弹,变成“你说的不对!”这样的话想直接扔回去。但内心随即出现了另一个声音:“让你不舒服的东西一定是有意义的,先等等看如何?”于是我收回了攻击的矛,说:“让我想一想。”
在回家的路上,我细细品味这句话。我在用痛苦喂养自己的痛苦吗?我陶醉于痛苦之中,以为那就是我?我想要快乐吗?我不相信人生是有快乐的?或者说,我不让自己拥有快乐?
这可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啊。
晚上,孩子睡着之后,我问老廖:“你觉得人生是快乐多还是痛苦多?”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一说出来,眼泪也跟着流下来了。
老廖给了我一个“唉呀妈呀你咋又哭了呢”的表情,说:“那肯定是一样多啊。”
“为什么我老是觉得痛苦比快乐要多呢?我老觉得人要成长就一定要经历很多痛。”
“这个是苦行僧啊。”
有时候老廖很糙的一句话就能让我瞬间领悟,原来我选择了这样的修行方式啊。
“那你怎么理解‘乐观’和‘悲观’?”我接着问他。
“打个比方吧,有一个杯子,里面装了半杯水。乐观的人会想‘哇还有半杯耶!’,悲观的人会想‘我靠怎么只有半杯’。”
好老套的比喻哎。
“难道乐观不应该是,我接受这只有半杯水的事实,然后认真地把它喝掉吗?这不是更踏实的乐观吗?”我挑战他。
“乐观的人很开心还有半杯水,咕咚咕咚喝掉了它。悲观的人接受了这个事实,带着沉重的心情喝掉了它。但这些都不是我的做法。”
“你会怎么做?”
“喝掉了这半杯水,但还是渴该怎么办?我会开心地喝完,然后跑到别的地方去找水喝,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足够我喝的水。”
听到这里,我的心上好像突然开了一扇小窗,一束光照了进来。
“如果我很轻松地找到了一个湖,里面有够我喝一辈子的水,那我也不会爽。我想要那种我吭哧吭哧满头大汗跑了好几座山之后,突然发现了一个湖的感觉,那样不是会更爽吗?生活就是这样啊,如果你能轻易得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那多没意思。”
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老廖经常和我说“我就喜欢和你一起奋斗把咱们的家弄好”时的心情。我也明白了,人生的痛不可避免,但我却可以选择对待它的态度。那朵黑色的花,我可以用鲜亮的黄色为它添上柔和的光晕,如果我想要更多的颜色,也是可以的。
昨天晚上,我问南瓜:“你觉得生活中是快乐多还是痛苦多啊?”
南瓜皱起小眉头,一字一句地说:“我的人生中啊(他的原话),一共有三件让我痛苦的事情。”
“哦?是什么啊?”
“第一件,是我把我的小猪落在火车上了。第二件,是我弄飞了爸爸给我买的气球。第三件,是爸爸把我最喜欢的拖鞋落在游泳的地方了。”
“那可真是够痛苦的啊。。。然后呢?”
“没有然后啦!不要想太多了,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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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热爱coaching、喜欢写作的小楠,很高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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