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槐米,又想到了槐花,其实槐米和槐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槐花出自洋槐树,洋槐树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荆棘,浑身是刺的感觉,而槐米出自国槐,是扎根于中华大地的槐树,树上并没有长刺。
伴随着春天的到来,国槐树上长满了绿色的叶子,抖擞起精神,吸纳阳光雨露,积聚着一身的精华。国槐树身形伟岸,长相笔直,长到三米高的位置才分出枝干,葳蕤葱茏一片。
四月之初,国槐树上便会分蘖出一小枝一小枝的绿色小枝条,枝条上有左右前后分列出更小的枝条,每一个枝条的顶部都顶着一个小小的绿色米粒。起初那么那么的小,以至于使人想长大是一种奢望,那么的渺小,那么的灵巧可爱,可是在雨露的滋润下,在毛细管道的供应下,它竟然颤颤巍巍地一天一天长大起来。
有的像一个球,有的是三角形,有的是菱形,一棵树上长满了各种形状的米粒形体,在阳光的照耀下婆娑有致,在风的摇晃中妩媚无限,在月亮的清辉里魅力横生,在鸟儿的歌声里宛转悠扬。
五月的一场暖风吹鼓了一粒粒槐米,五月的一场春雨滋润了一颗颗槐枝,圆粒粒娇俏可爱,亮晶晶晶莹剔透,晃着人的眼,挠着人的心。
这时候,母亲便盼着我们归家,好爬到树梢上,用手用挠钩去采摘一堆堆槐米,仿佛是上天有意的安排,我每次都能得到这样的机会。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爬到槐树上,蹲在老树叉里,开始一年一度的摘槐米活动。此时,天朗气清,阳光和煦,风儿揉揉的揉搓着我的肌肤,鸟儿也在我的周围飞来绕去,和我作着最亲密的交流。
我坐牢稳,把两手腾出来,充分发挥它们的优势,把身子周遭的槐米一堆堆的用指甲完好无缺地掐下来,扔到母亲举着的簸箕里,彻底体现了它们的金贵。再远的地方,槐树枝就比较细了,我是不敢轻易踩到上面的,国槐树枝较脆,很容易折的。
母亲把挠钩递给我,好让我探过树枝,穿过叶子,寻找更高、更远的所在,挠钩的钩头勾住槐米枝最下方,手头旋转适当的角度,“啪吱”一声,槐米堆儿就会应声而折,应声而落,它们像一个个艺术品一般,被母亲珍贵地摆放在簸萁里,就如一个个刚刚落地的婴儿一般。
由于槐米堆儿众多,一棵槐米树采摘下来,需要花两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已经从清爽的清晨到热气腾腾的午间了,汗水不由自主地流落下来,我已经疲惫至极了。
摘下的槐米需要在晴好的天气里,摊放在晒坪上,暴晒上一个下午,就会得到上品的槐米,槐米就能卖出好价钱,母亲就会异常高兴,全家就会沉浸在欢乐的氛围里。
设若收槐米的几天里天气不好,槐米的品次就会收到影响,进而影响收入和母亲的情绪了。晒好的槐米被母亲珍藏着,单等收槐米的人来收购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全家都又在猜想着槐米的用处:是染色的材料还是药用价值,直到最近几年,才知道了槐米的药用价值。
残留在树上的槐米会开出白色的小花,然后结成槐连豆子,黏黏的,够我们玩上很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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