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斜阳（2）

[军旅]斜阳（2）

沙漠的夜很冷，一阵风吹过，带来丝丝寒意，钻入单兵帐篷，又透过睡袋，几乎与肌肤接触，楚一雄在帐篷里翻了几下，这大漠边关早已适应，若不是女朋友电话里的分手让他抑郁，这一会儿他早就在暖暖的女儿红酒香中睡着了，心绪顺着曾经的岁月往回走，那些年的恩恩爱爱，绵绵情意困扰着他的大脑，所有的映像在脑海中晃来晃去，他想赶走这些东西，就像一只蚊子似得，挥手去打，飞过去了，刚一停止挥手的动作，又嗡嗡的在耳畔响起。

沙漠的风声，让帐篷又抖了几下，楚一雄把胳膊伸出睡袋，冷意浸染了体温，脑海一下子又安静了，再晃动一下手臂，碰到了旁边的刺刀和步枪，“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竟然在思绪纷乱的时候想到了这句诗，曾经的自己不就希望“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吗？

想到这里，他打开帐篷里的马灯，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记录下了这两句，然后又顺着念想往下写了几句后，感觉尿憋的膀胱发涨，这才穿上衣服，裹上大衣，脚蹬作战靴出了帐篷，篝火还在，值班放哨的扛着枪坐在旁边，“排长，你起来了？”井雨问。

“睡不着，想尿尿了，冷不冷？”楚一雄问了句，然后井雨怎么回答的倒没怎么听见，他只听到了绕过岩石后踩在沙子上的沙沙声，尿尿时的哗啦啦声，还有冷风吹过时的哗啦啦声，返回后，他看到井雨裹着大衣坐在那里，大衣领竖起，篝火映照着他的脸，显得红红的。

“怎么就你一个人？”楚一雄盘腿坐下诧异的问。

“小飞在哪儿躲着呢，让他烤火，小子还不过来，非说一定要有一个人暗中盯着对面。”井雨指了指那方暗处，楚一雄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人形，“这小子也不怕冷。”

“敌情意识很强，不错的小伙子，咦，这点烤馒头从哪儿来的。”楚一雄拿起火上烤的馒头，外面烤的很焦，绝对的香脆，“哟，还真热乎，香的很。”楚一雄倒着手，呼呼的吹着热气。

“哈哈，排长你慢点，刺刀给你！”井雨边笑边把刺刀递过去，刺刀的光映照出一道红光。

“这吃法，还是第一次，你用什么吃？”楚一雄笑着接过刺刀，然后又看看远方的黑暗，天上的星星倒是闪烁。

“我用棍子，这不是树枝嘛！”井雨说完后，看了看手表，凌晨五点，过那么一会儿天就亮了，“排长，今天可要巡逻很远啊，你不累？这几天精神状态不好，气色都有点阴沉了啊！”

这话又说到了楚一雄心坎上，让楚一雄难言，他苦笑了一下，避开这个话题，“井班长，你想打仗吗？”

“不想，但这身衣服代表着使命，真的打起仗来，不想也得上，排长，这年月多和平，打不起来的！”井雨漫不经心的继续烤着馒头，不时从棍子上撕下一片焦皮放进嘴里，那样子很是享受。

他们俩聊着，笑着，楚一雄的心情也好了很多，那种抑郁的感觉随着东方的朝阳也变得阳光起来。

“班长，有情况！”小飞低沉着声音报告。

井雨和楚一雄听到后，立即跑到小飞那里，用望远镜看向边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