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到阳台上刷牙的时候,听到操场上有喊口号的声音,连续好几天都在朦朦胧胧中进入我的耳膜,却一直不知道那是什么活动。眯着眼睛含着牙膏透过六层楼高的桂花树,往足球场的方向望过去,隐约的方阵队形,暗自寻思着,竟然会有那样一群人,早早起来进行相对规范化的集体活动。这对于大多数的大学生来说,并非易事。让我想起两年前刚上大一的时候,加入了英辩队,每天都要跑到一片棕榈树下读英文,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初升的太阳照在脸上,写满了对大学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时间一晃,过去两年多,离开了淼城,来到羊城。坐落在城中村的学校,在地铁站新港东的D出口。一面毗邻琶洲,一面向着广州塔。
羊城的地下铁已经在不知疲倦地运行,拥挤的三号线就像是一部永远不会停止前行的列车,此时的我们还不用踩着高跟挤地铁,悠闲地穿上平底鞋,抱着课本和水瓶,拎着从食堂阿姨手中递过来的带点余温的奶黄包,晃晃悠悠地走向教学楼。图书馆的前面是一块长方形的草地,正对面是一节不长不短的楼梯。我一边下台阶,一边抬头,找不到小蛮腰的影子,是早上的羊城没睡醒,满眼惺忪;还是此时的季节太慵懒,雾霭朦胧?
从前总是想着,去啊闯啊干啊,但是慢慢的就会发现一切事情都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哪怕是一些很小的事,都会让人有手足无措要抓狂的时候。公众号里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诗人,回归乡村也好,回归自然也罢,展现的都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生活。拥挤匆忙的城市里,看不到明亮的星星,没有森林的翠绿色,没有野花的淡紫色,也没有枯枝的棕黄色。有的就是城市建筑的灰黑色,大片大片的镜面玻璃折射出城市中急匆匆的人类身影,妆容精致,步伐不停。想起大冰的书里写过,没有任何一种生活方式是天然带有原罪的,但任何一种长期单一模式的生活,但是在对自己犯罪。明知有多项选择的权利却不去主张,更是错上加错。我的内心有个天使,向往自由,向往自然。可是,人嘛,活着总是有责任的,来自家庭,来自工作,来自社会,等等。于是在这日复一日的生活里渐渐变得妥协,明知有错,却没得选择。他还说,一门心思地朝九晚五去上班,买了车买了房又如何?一门心思地辞职退学去流浪,南极到了北极又如何?生活岂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
越来越多的朋友开始着手准备毕业以后的考研,出国和工作,每个人脸上都不可避免的带点儿对未来不确定的茫然,但更多的是胸有成竹的自信。我在朋友圈看着他们的动态,有的人在忙着学习英文,考雅思考BEC;有的人忙着考研,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都是说,妈我很快就能回家了,有种莫名的心酸;有的人在忙着找工作,为了一场招聘会只身跨越几个城市,为了一场面试踩着高跟鞋在太阳底下排队等候两个小时。看似平静的外表下面都藏着一颗不安分的心,要走得更远飞得更高的心。
偶尔想念不在身边的朋友,久不见面,都不知道亲爱的他们都在忙些什么,会不会正好在我想她的时候也在想我。想念那个在异国看着雪花飘落异常兴奋的人,也想念那个离我只有一百公里的人;想象不出他们此刻过着怎样的生活,曾经说好的好朋友一起走,早就分道扬镳桥归桥路归路了。我还是希望以后能像小时候盼望的那样,可以有三两个朋友喝喝小酒,牵手去旅游。但愿那些飞往世界各地的朋友们都能把梦找到,过得更好。
不论在风雨如晦中呛声大喊有多么难,不论在苦逼的日子里放声高歌有多么难,不论在纷繁的世界里维系清醒有多么难。闪念之间你会发现,总有些东西,不曾变淡。有个朋友一年之中在上课之余走了四五个城市,每次到达一个地方,都会给我发几张照片。次次都调侃他,一有钱就去浪,却不带着我飞。他说,给你看照片,替你先看世界。【楚水结冰薄,楚云为雨微。野梅参差发,旅榜逍遥归。】这是孟郊的旅行,似极了那一年的他。他说,走得多了,会上瘾。背着背包的路上,看过许多人,听过许多故事,见过旅行风景,就这样,慢慢学会了长大。流转的时光,都成为命途中美丽的点缀,看天,看雪,安安静静,不言不语都是好风景。世界上原来真的有很多很多种人,用五花八门的方式生活着,他们拥有不一样的价值观,让这个世界显得纷繁复杂又有趣,让理解他们的人有共鸣,不理解他们的人有话题。他们是苦行僧,是赌徒,是艺术家,是商业巨子,是农民,是隐居者,是灵修者,是城市漫游人……于是世界变得开阔了,于是心中有了更大的格局,于是便想要去更多的地方遇见更多的人。经历过的越多,就越知道世界的宽广和多样,就越可以宽容平和的重新面对自己平淡的人生。
江南好,
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
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我在这里,你在那里。过着不一样的生活,享受着不一样的快乐,体验着不相同的疾苦,好似没有联系,其实我们都在一起,因为我们彼此挂牵,互相惦念。岁月催行旅,恩荣变苦辛。但愿在行色匆匆的日子里,能够一步一步过上自己心中理想的生活。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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