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个沉重的词

作者: 7月末 | 来源:发表于2019-01-20 00:42 被阅读47次

    本文系半撇私塾新媒体创意写作项目里程碑作品一。

       每每想起父亲,脑海便有很多关联词,比如:体弱多病、药瓶药罐、医院、脾气暴躁等等。要是一个词来形容我的父亲,它不是“顶梁柱”,而是”沉重“。

       大学第一次看到蔡崇达的《皮囊》的时候,泪流满面。读完这本书,我便马上将其推荐给我的好友,但是我的好友读后,无感,那时候的我很是不解。直到我看到了马赛尔·普鲁斯特的一句话“每个读者只能读到已然存在于他内心的东西,书籍只不过是一种官学仪器,帮助读者发现自己的内心“。我才知道那是因为我读到他的父亲时,我与他当时的心境是一样。

       我的父亲从我记忆开始便都是病魔缠身,所以我们家总是有各种各样的药,到处都是。穷人的日子虽艰难,但是时间总是公平的,过的很快。我已经到了该入学的年龄,但是小小的孩子,我心里却明白,我们家筹学费的困难。那时候好像穷是藏不住的,方圆百里,都知道我们父亲有病,我们家很穷。我记得我读一年级,便是我当老师的爷爷,去学校向校长求了情,才让我先入学,后缴费的。但是这种日子也是痛苦的,每次看到校长,不是上前去敬个礼,而是想要躲到远远的,害怕找我要学费。人一旦胆怯,便不会有人怜惜,也就容易受欺负。还好,那时候我爷爷和我二姑是老师,那些小子也会给老师们一些”面子“。

       一年级很快就完了,记忆最深的是第二学期,数学期末考试考了100分,语文考试考了85分。我语文老师说我偏科严重,硬是要让我请家长谈话,劝我留级。那时候我就知道,我是不能留级的,多留级一年,就要多忍受一年交不起学费的痛苦。我爷爷又去找语文老师求了情。二年级开始,我好像突然开窍了,我不再畏畏缩缩,哪怕是表面的强大。学习也不敢懈怠,对于别人的欺负,我也不再强忍,而是还击。可能老师们都偏爱学习成绩好的学生,小子们都爱欺负怯懦的同学。从二年级开始,我便是学习的皎皎者,后来学校来了一批自愿者,到我们家去,帮我们家干了农活,支助了我两年的学费。那两年我过的最是无忧。

       我父亲脾气很差,会摔家具和餐具。那对于我们家来说也算是很”任性“的行为了。我们家只有一人一副碗筷,摔了就要买,那不是在我们的预算之中,便也成了我妈和我的烦恼。因为我父亲的”任性“,让我学会了察言观色,我们家三个小孩,从小到大,我是挨打最小的孩子啊,我爸也觉得我是最聪明的孩子,因为我总是能够看到我爸变脸,然后我迅速跑开,就躲开了我爸的责骂和责打。

       从小学开始,我在学校也尽量表现的异常乖巧,哪怕有人欺负我,我也不会在学校还手,我会与他约定好,回家的路上单挑。因为在学校打架哎,是要请家长的。我最是害怕请家长,我不愿意让我的老师,同学们知道我爸是病殃殃的人,而且我更害怕,我爸不会来。

       时间荏苒,我读大学过后,看了很多心理学书籍,我好像也慢慢也能感受我爸的无奈。谁也不想拖累谁,谁也不想被病魔缠身,何况他还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啊。或许,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想成为家里的顶梁柱,孩子心中的偶像,但是他做不到。也或许,他也恨着自己,他每次的生气,都是在怪自己的无能为力和不争气吧。

        父亲这个词,对于我来说,虽有些沉重,但是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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